高家莊的人原本根本就不敢鬨事,偏巧來了個遊方道士,用鬼神之說,唬的高家人去鬨。
高家的管事和奴仆,趾高氣揚的去高家莊辦事,結果竟被幾個高家莽少年給製服了。
原因是高家管事不讓人動兵器,且不停的滅士氣……
而被擒後,高家管事還主動交代了是去殺人滅口的……
一係列的騷操作,怎能讓人相信,此事隻是為了伸張正義?
但是,李景的操作,比背後之人的操作更秀。
賈薔都想不出,該用甚麼話來形容他。
一個人,真的能高傲到這個地步麼?
當然,或許李景從不自認他隻是一個人,他或許自認,是太子,也會是未來的上天之子!
但,賈薔總覺得,他能想到的,旁人未必會想不到。
李景未必真是背後黑手,不然他又何必派人去順天府?
可若李景不是幕後黑手,又會是誰?
賈薔想一想都覺得背後發涼,李婧和夜梟借著高家事隨手操弄出來的,本是為了給李曉一個教訓的事,居然要演變成一場慘烈奪嫡的開端?
他終於明白了隆安帝為何會如此震怒,如此暴虐帶有殺氣!
或許不僅僅是因為李景的自負,更因為,背後設局之人。
而那個人,在隆安帝心裡,怕是已經認定為老四了……
骨肉相殘,擔憂已久的事發生在眼前,才是隆安帝心如刀絞的緣故。
可惜了,箭原是射向李曉的,如今看來,卻中箭了一圈……
不過,賈薔猜測,隆安帝應該會強力製止此事,就看,會不會乾翻高岩了……
果不其然,就聽隆安帝斬釘截鐵斷道:“大理寺和刑部派人去順天府,與順天府一道嚴查高程案!工部左侍郎高岩教子無方,遷為江南布政使。調鄭思敏入京,任工部左侍郎。此案到此為止,到底何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妄圖渾水摸魚從去取利,朕會讓人去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朕就不信,此人還能一手遮天!”
原本聽到隆安帝要辦死高程,遷高岩出京,心中悲憤交加,彷徨呐喊的李曉,在得聞調鄭思敏進京入工部後,麵色總算又舒緩了些。
鄭思敏原為湖南巡撫,此官在景初舊臣中,算得上是一股清流,務實任事,尤重水利,因此和工部沒少打交道,與李曉之間,也算有不淺的交情。
鄭思敏曾求助工部良多,好幾次都是李曉幫他說了話,才辦成的事,鄭思敏數次進京,都專程尋他道謝。
有這個淵源在,縱然還比不得高岩,但想來也會有較好的進展。
這讓原本以為隆安帝再度偏向李景的李曉,心中好過了許多。
而對於李景而言,此事原非他的手尾,能將高岩搞出京,他最大的訴求已經得到滿足,也無所謂了。
原本也沒想過,一次就能將老三滅了……
唯有皇四子李時心裡一片冰涼,他不明白為甚麼他父皇說出最後那番狠話時,是看著他在說。
此事中,和他有多大的乾係?
就算西城兵馬司是他讓人打了招呼才去的,可頂多也不過是推波助瀾的小動作,怎麼他反倒成了禍首?
他雙眼中滿是不解、茫然和委屈的看著隆安帝,可隆安帝隻是冰冷的吐出三個字:“跪安罷!”
……
出了宮門後,沒走多遠,賈薔就被陸豐趕上,道:“侯爺且等等,我們爺馬上就過來。”
賈薔聞言點了點頭,與商卓等護衛微微揚了揚下巴後,隨陸豐走到城牆一邊,問道:“聽說你們爺的黃驃馬是母馬?”
陸豐下意識點了點頭,道:“是啊,侯爺怎麼知……”
話剛出口,看到賈薔臉上的壞笑,陸豐才反應過來,臉色登時慘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求道:“祖宗誒!侯爺您可千萬彆拿這個取笑我主子,不然奴婢非得被打死不可!”
賈薔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我斷不會說是你說的,起來罷,仔細等會兒人來了看到,反倒露餡了。”
陸豐慌忙起身,擦乾眼淚後,不服氣道:“侯爺怎還詐奴婢的話?”
賈薔搖頭道:“哪裡是詐你的話?我原就猜著了,才問問罷。行了,你不說,沒人會知道。對了,王爺的馬呢?”
陸豐往後麵指了指,指完就後悔了,果然,就見賈薔興高采烈的往後麵走去。
還招呼著替他牽馬的商卓的弟子將他那匹照夜玉獅子牽來……
不過,照夜玉獅子剛到黃驃馬跟前,黃驃馬似乎也發現了甚麼了不得的事,就要衝上前踢踏踩咬照夜玉獅子。
正這時,見李暄臉色有些凝重的從宮門急急出來,看到這一幕登時一怔,問道:“這是怎麼話說的?怎打起來了?”
賈薔麵色沉重中帶著歉意,歉意中帶著慚愧,以及幾分難以啟齒,不過最終擔當還是讓他開了口,在李暄有些心驚膽戰中說道:“王爺,我實在沒想到,王爺騎的黃驃馬,竟會是匹母馬。我那匹照夜玉獅子近來有些……騷動,就把黃驃馬給……糟蹋了。”
李暄聞言,臉色那叫一個好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眼眶,都等不及陸豐和幾個王府護衛上前解釋,就怒吼一聲道:“賈薔,本王殺了你!”
吼罷,追殺向賈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