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發行國債?(2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12953 字 11個月前

黛玉都忍不住奇道:“那女國主,又如何厲害了?”

那女兒國主也不會神通道法呀……

賈薔嘿嘿笑道:“除了國相蠍子精後,師徒四人要告辭,那女國主卻對唐僧道:‘我身為女王,飽享榮華富貴,可是從未享受人間歡樂。今日哥哥到此,真乃天賜良緣,來日哥哥登上寶座,我為王後,從此雙宿雙飛,可好?’

唐僧自是不肯,道:‘佛心四大皆空,貧僧塵念已絕,無緣消受人間富貴。阿彌陀佛........’”

諸女孩子見他似模似樣的學著,嘻嘻哈哈笑著,想看他能說出個甚麼來。

便繼續聽賈薔又道:“那女兒國主卻不死心,真心誠意的勸道:‘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要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這時唐僧仍緊閉雙眼,但額頭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女國主嗔笑:‘不敢睜開眼睛看我,還說什麼四大皆空呢。’唐僧置氣:‘誰說不敢看?’說罷,睜開了眼,這一睜眼,就壞了事!!”

他語氣陡然調高,唬了人一跳,卻是連李紈都啐他一下,嗔道:“薔兒胡說,哪裡壞了事,哪有這樣的事?”

賈薔“嘖”了聲,道:“怎沒壞了事?這禿兒動了紅塵凡心呐!”

滿堂人氣笑,寶釵連連搖頭歎道:“豈有此理!”

賈薔自有道理:“三藏睜開眼後,女國主眸橫秋水,情意綿綿的望著三藏的眼睛,輕聲問道:‘哥哥......你難道,真的不喜歡我嗎?’三藏背對,低頭,回避,無言。女國主進一步道:‘哥哥,你就答應了我吧。’那唐僧歎道:‘女王,貧僧已許身佛門,並與大唐天子有諾在先,還望陛下放貧僧西去。來世若有緣分……’喏喏,這是一個正經禿該說的話?”

滿堂人早已笑倒,此刻李紈笑不笑已在其次,眾人隻覺得這故事實在有趣,想繼續聽下去,因此紛紛催他快講。

賈薔便繼續道:“女國主甚麼樣的人物?一聽這話,心中便大喜,知道三藏已是動了凡心,因而女國主落下淚道:‘哥哥,我隻想今生,不想來世。今生今世你我有緣,好哥哥,你就嫁與我罷!好哥哥,你是嫁,還是不嫁?若是不嫁,我已在宮中,準備好了三尺白綾!’”

“胡說!哪有這樣的!”

探春啐道,她們都是看了不知多少回孫行者戲的人,根本不記得有這一折戲。

賈薔“嘖”了聲,不滿道:“聽不聽了?不聽拉倒!”

探春忙扯住他的胳膊,道惱道:“好好好!你繼續講,你繼續講!”

賈薔傲嬌的模樣,讓諸姊妹掩口取笑,黛玉亦沒好氣白他一眼。

賈薔繼續道:“那唐僧本就是動了凡心的,見這女國主如此癡心,連性命也不顧了,他不知這是偷心的美人計,也是九九八十一難中最難的情劫,便緩緩道了聲:‘嫁!!’正當女兒國主大喜時,不想發生了意外!

這禿兒座下白龍馬反應了過來,放開馬蹄狂奔出去,連行三天三夜方止,千裡之外……

白龍馬停下時三藏連大罵的力氣都沒了,隻問白龍馬為何如此害他!

白龍馬委屈回道:‘我分明聽聖僧說了聲‘駕’,還喊的那樣大聲,聖僧,你老說的‘駕’,難道不是騎馬的駕麼?’

這唐三藏再怎麼不要臉,也無顏說出他是想嫁人的話來……

就是這樣,陰差陽錯間,那禿兒才過了這一大難!

你們說,險不險?”

眾人笑的身子都軟了,哪裡肯搭理他?

探春大笑之餘也終於放他一馬,讓他去坐了。

賈薔坐下後,目光卻落在賈母身旁不遠的寶玉身上,眼神讓原本跟著笑嗬嗬的寶玉唬了一跳,忙低下頭。

眾人見之,笑聲又止住了。

黛玉輕輕扯了扯賈薔的袖子,賈薔笑了笑,然後道:“寶玉,今日我在宮裡見到皇貴妃,也就是,你的親姐姐。這幾日宮裡到處是閒言碎語,皇貴妃過的不大好,最主要的,還是擔憂家裡。雖說我開解了番,但她未必信。晚會兒你寫一封信送到東府來,回頭我送進宮去,明白了麼?”

寶玉點了點頭,賈薔又對探春、賈蘭等人道:“你們也寫,一人一封,把家裡的事撿高興的說。”

眾人點頭應下後,賈薔敲了敲桌幾,問道:“這飯到底能吃不能吃啊?餓死人了!”

因看到賈薔關照元春並和西府姊妹們打成一片而高興的賈母,忙催李紈道:“快快,擺飯,擺飯!”

……

大明宮,養心殿。

牛油大蠟將西暖閣勤政親賢殿內照的通亮。

隆安帝、韓彬、林如海君臣三人坐而論道,韓彬坐不住,坐一會兒便起身,將白天裡構思之思路複述了遍。

不過,晚上又詳儘了許多。

隆安帝和林如海聽了,皆連連點頭。

論治國之才,韓彬是絕對的大才!

許多政點,都讓隆安帝和林如海欽佩不已。

今夜,他一人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道:“目前來說,想的還十分有限,不周全,許還有不少漏洞。皇上,林大人,此政還需您二位提點指教。”

隆安帝沒說話,看向林如海點了點頭,示意他先說。

林如海沉吟稍許後,緩緩道:“具體施為方麵,不必急於儘善儘美,可以便實施邊修改。其實半山公已經想的很周到了……”

韓彬笑著擺手道:“如海,雖在禦前,可這些客套話,能免則免。皇上聽著省心明快,老夫也不願囉嗦。你這套君子作風,在老夫跟前不必。有甚麼說甚麼,直言了當最好!”

林如海聞言,拱手笑道:“慚愧了……”說著,又搖了搖頭,道:“還是著相了,罷,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韓彬道:“就該如此!”

林如海道:“半山公,以考成法來簡拔可用官員,為後政打基礎,總體來說是好的,隻是也有些弊端。譬如,是不是一定就是說,納糧繳稅完成的好的官,就是好官?當然仆明白,在當下來說,這樣簡拔已經是極高明的了。因為這樣總比吏部四司靠感覺出來的靠譜……

不過,如果能補充一些手段,譬如說去各地調查一番,當地州縣官員是怎麼征糧收稅的。再者,他們有沒有果真去丈量當地士紳巨室的田地,清丈田畝?他們對於新政到底持甚麼態度,也就看出來了。

雖然這樣做差事很繁重,但是吾以為,是值得的。能挑選出一批真正願意為新政辦事的官,尤其是州縣官員,意義極重大!

皇上,韓大人與臣都老了。臣等當然會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但隻是如此,遠遠不夠!想要新政真正能大行天下,而不像前朝那樣,變法上幾年十來年後,人亡政息,那麼從一開始,就要注重年輕官員的栽培!

畢竟,韓大人和臣,再怎麼鞠躬儘瘁,頂多也就是十年光景。臣素來以為,軍機宰輔,十載光陰最好。

即便沒老糊塗,也該讓年輕些的後繼官員上位。”

頓了頓,見隆安帝若有所思,韓彬亦是皺眉沉思,林如海又道:“除此之外,臣以為,還有一樁重要事,就是不斷的和九大總督,天下封疆們談談。首先要說服他們,認可新政。這一點,十分重要。”

韓彬冷哼一聲,沉聲道:“不認同,那就換人!”

林如海笑道:“半山公,不是讓他們嘴上認同,得多和他們談談,讓他們心裡認同。或是有些人開始認同,後麵漸漸不認同了,也說不準。軍機處不好一味的強壓,還得問明白,到底哪裡有問題。任何大政,無論新政還是舊政,都沒有十全十美的。唯有不斷的查缺補漏,才能真正讓百姓受益。”

按照賈薔前世的說法,這應該叫統一思想……

韓彬聞言若有所得,緩緩道:“此事待我回去再細細想想,也確實,急躁不得。”

隆安帝看著兩大國之乾臣在討論新政,心裡當真覺得賞心悅目。

有這樣賢名的臣子,他輕鬆了何止一倍?

不過忽地想起一事來,隆安帝看向林如海道:“朕聽說,今日竇大夫與愛卿很不愉快?”

林如海笑了笑,道:“其實不算甚麼大矛盾,隻是些誤會罷。”

隆安帝冷笑道:“朕看不算甚麼誤會罷?這竇大夫朕沒瞧出來,倒有些嫉賢妒能的毛病!”

林如海忙道:“皇上,還不至於此。竇大夫也隻是因臣出身列侯之族,當年又與權貴高門結親,如今的弟子更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少年權貴……許是竇大夫見慣了為非作歹貪得無厭的權貴世族,所以今日在臣提出,攤丁入畝之政要謹慎時,就誤以為臣在阻撓新政,為勳貴和世族說話。

其實竇大夫並不知道,林家除了一些族田供奉宗祠外,臣家並沒多少土地了。城外雖還留了座田莊,也隻是給臣之女兒添的嫁妝。所以無論是士紳一體納糧當差,還是攤丁入畝,對臣家其實都沒甚影響。臣也因此說這是個誤會……

但無論如何,朝廷還是需要言路暢通,也需要竇大夫這樣的官存在。朝廷上有不同得聲音,是好事。”

隆安帝對林如海,真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

一旁韓彬也道:“皇上,臣今日也將林大人和賈薔對朝廷的貢獻點了點,告訴竇大夫,往後臣會親自看著林大人師徒二人,就不勞禦史台出力了。竇大夫聽了後,自覺慚愧,答應了下來。”

隆安帝生生氣笑道:“你說竇現會自覺慚愧?可笑!罷罷,既然兩位愛卿一個不追究,一個胡說也要護著,那這次朕就不多怪了。”

正說話間,卻聽殿外仙樓佛堂內,那座無量壽寶塔上銅鈴聲響起,便知有人來。

未幾,果不其然有內侍進來通秉道:“萬歲,皇後娘娘說,她備了些櫻桃凝露蜜,送來與萬歲和兩位大人用。另外也想勸皇上一聲,龍體重要,不可久熬。且韓相和林相都有了春秋,林大人身子骨還不好,合該早點歇息為好。”

隆安帝聞言,見韓彬和林如海都沒說甚麼,心裡放心,隻要不是竇現那種直接開口趕人的人就好。

他問道:“皇後何在?”

內侍道:“娘娘送完東西,叮囑完奴婢話後,就走了。”

隆安帝聞言點點頭,道:“將東西送進來罷,朕知道了。”

等將外麵的櫻桃凝露蜜取來,君臣三人分食了後,韓彬問林如海道:“聽說張穀、左驤第一日就去堵你這財神爺,想要銀子?”

林如海笑著點了點頭後,道:“都想要,不過我並沒給。戶部銀庫裡那點銀子,遠遠不夠啊。”

隆安帝聞言,麵色微微一變,擰起眉心來。

這缺口,可不是他搜刮搜刮內庫就夠了的。

韓彬則看著林如海笑道:“你為天下計相,你那弟子又是神京出名的善財金童,林大人,何不托寧侯試試?”

這原是頑笑話,不想林如海竟微微頷首笑道:“解決之法,倒是的確受了賈薔的影響。如今,就隻看皇上答不答應了……”

“甚麼法子?”

“發行國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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