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眉眼見跳脫起來,問道:“本王聽說薛家有女,國色天香……這個,主要是聽賈薔說的。我與他也算是通家之好了,他來王府,都和王妃一道坐著吃飯。倒是他後宅裡的人,總是藏著掖著。今兒本王來一遭,總不能白來罷?讓本王瞧瞧如何?”
薛姨媽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賈母哭笑不得,道:“王爺,此事如何使得?便是通家之好,眼下也還不是時候……”
說著她又忽地反應過來,寶釵甚麼時候成了賈薔內宅中人了?
好在李暄還沒太不靠譜,聽到賈母婉拒後,撓了撓頭,就告辭離去了。
李暄走後,寶釵才麵紅耳赤的出來,攙扶起薛姨媽來。
賈母看著她的神情,目光意味深長……
……
石碑胡同,趙國公府。
敬義堂上。
趙國公薑鐸看著從火器營回來的長孫薑泰,見其神色並不像得誌之人,便問道:“你在火器營裡待的如何?可有人對你不敬,陰奉陽違?”
薑泰忙道:“這倒沒有,軍中還沒有人敢這樣對薑家人。隻是孫兒在火器營中發現,火器威力遠不如賈薔口中所說那樣厲害。準頭極差,即便是三五年的老兵,射個死靶還算勉強,卻連隻鳥都難打下來。而且火器消耗頗大,射出去的不像是彈丸,更像是銀子。火器受天氣影響太大,雨雪天,陰濕天刮風天都受乾擾。且對輜重要求頗嚴,沒像樣的輜重,火器還不如燒火棍好使。”
薑鐸聞言道:“原先老式火器是這樣,不過賈家那小忘八既然說了,西洋新火器不懼雨雪刮風,也不用火折子點撚子,威力還大,那就等新火器到了後,看看再說。你才去新軍營幾天功夫?要耐得住。”
薑泰應下後,薑鐸忽然問道:“你那短命老婆死了幾年了?”
薑泰抽了抽嘴角,道:“隻半年。”
薑鐸“哦”了聲,道:“那也該找了,你老子娘都在,你當個鰥夫成甚麼模樣?你且等著,老夫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去罷!”
薑泰自知,生在這樣的人家裡,婚事自然沒可能自專,隻能悶頭出去。
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薑泰走後,其父薑保遲疑的看向薑鐸,道:“父親,泰兒的親事,可是先前說的永定侯府的那個?”
薑鐸哼了聲,癟了癟嘴,搖頭道:“不尋他家姑娘了,薑泰是庶出子,不大合適。”
這話自然是托詞,薑泰雖是庶出,可如今手裡掌著大燕三大火器營之一,這般年紀就做到了三品實權將軍,莫說一個侯府千金,便是金枝玉葉也夠配了。
薑保有心拉攏永定侯府,聽聞薑鐸之言,皺眉道:“父親,難道還有彆的好人家……”
薑鐸“呸”的往地上啐了口,罵道:“老子怎麼打算,還用你來教?這幾天京裡亂哄哄的,一群忘八上躥下跳讓人當猴耍,你也在背後出力?又丟人現眼了沒有?”
薑保抽了抽嘴角,道:“父親,我們這邊也隻隨大流上了個折子,並沒多做甚麼。即便沒成事,可也沒損失甚麼。”
薑鐸罵道:“你懂你娘的腿!除了被人溜著架秧子,屁都辦不出一個。滾滾滾!老子瞧著你們這群就惱,到這會兒都反應不過來東西南北的,彆沾臟了老子這地兒。”
薑保被罵的灰頭土臉,隻能離去。
薑林亦想走,卻被薑鐸喊著留了下來。
敬義堂上暖和的很,薑家花大價錢從賈家手裡弄了套鍋爐回來,薑鐸才不在意甚麼風水忌諱,該砸牆的砸牆,該掏洞的掏洞,弄完後果然舒服之極。
這會兒他身上也不似往常那樣,穿著皮裘大氅,隻穿了件單衫。
隻是愈發顯得瘦小的可憐,佝僂到了一起。
不過,誰也不會小覷這個多少人盼其早死,偏偏熬死了三四輩人還是不死的老人精。
薑鐸問薑林道:“這幾日的大戲,你又怎麼看?”
薑林遲疑了下,道:“雖然查不出甚麼蛛絲馬跡,眼下看起來,也都是三皇子恪懷郡王在背後指使,可孫兒總覺著,這場風波中,誰受益最大,誰才是幕後黑手。”
薑鐸“嘿”的一笑,也不說對錯,又問道:“那你覺著,咱們薑家,和賈家聯一回姻,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