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當年就是對這些人太仁慈了些,才讓這群權貴醉生夢死奢靡受用多年後仍不知足,敢在都中起刀兵。
清君側?臣看他們就是在謀逆造反!!”
養著這麼些勳臣,留著乾甚麼?!
規規矩矩的等著降爵,享幾代富貴倒也罷,畢竟祖宗有功。
雖然心疼,韓彬也不至於小氣到不給這些人留些餘地苟活。
偏此輩不知足,敢行如此悖逆之事!
戴權忍不住問道:“若是十二團營果真異變,那可如何是好?”
這一插嘴,登時讓禦史大夫韓琮暴怒,一步上前,指著戴權鼻子厲聲罵道:“此地何處?閹庶安敢多嘴?”
不過不等他說出“當誅”二字,隆安帝就頭疼的連忙斥道:“混帳,還不速去傳旨?告訴賈薔,隻二字:平亂!”
戴權狼狽出了養心殿後,隆安帝與六大軍機開始分析起,這波背後到底何人在操控。
並斷定,他們這是在試探,試探趙國公府那頭老的即將死掉的老虎,到底還有沒有牙齒,能坐鎮山林……
……
南城,快活林。
看著元平三大國公,諸武侯,另伯、子、男不計其數,麾下親兵加起來足有二三千之眾將其反包圍,賈薔非但不驚懼,反而目光中帶有憐憫。
尤其是,這一群上躥下跳者當中,居然還有忠靖侯史鼎!
他沒有問到底是誰蠱惑的這些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作死。
這些人已經瘋了……
他們指控著賈薔手段暴虐,迷惑天子皇後,連皇城宮中都敢肆意抓人用刑,接下來就是宗室,再接下來就是他們。
他們不願坐以待斃,不願引頸就戮,更不願看著祖宗披肝瀝膽打下的江山,為奸邪所壞,所以要清君側!
但賈薔心知肚明,這些人是看到趙國公薑鐸已經瀕死,而軍中因薑家自殺式清洗,如今亂成一團。
十二團營兵不知將,將不知兵。
隻要薑鐸一死,宮中對軍權的掌控,就處於最薄弱之時!
富貴險中求,這些人為了富貴,甘願再搏一回!
隻可惜,蠢貨就是蠢貨!
“賈薔,你行不行啊?”
李暄看著周圍被數千兵馬包圍起來,倒是有些擔憂起來,靠近過來小聲問道。
賈薔建議道:“要不咱們給他們磕一個?”
李暄仔細觀察了賈薔一眼,隨即笑罵道:“磕你個雞毛卵子!球攮的,你先前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
賈薔此刻哪有功夫與他扯淡,道:“完事了再說,王爺且往後些……”
李暄不解道:“你想做甚麼?賈薔,這個時候就該多和他們周旋,等待援軍……”
賈薔冷笑一聲道:“王爺說錯了,我是在等待援軍,卻不是為了救咱們,而是為了防止這群醉生夢死多年的廢物潰散後,不好抓捕!”
說罷,又同薑林道:“稍許破圍之後,你即刻帶人打著天狗旗,繞著十二團營飛奔三圈,警告他們,趙國公還沒死呢!”
話音剛落,忽見不遠處大白日裡升起一朵焰火,賈薔見勢再次舉起手來,百餘火器抬起,隨著賈薔手臂霍然揮下,再度升起陣陣硝煙來:
“砰!”
“砰砰!”
“砰砰砰砰!”
在射擊爆破聲和遮人視線的硝煙中,賈薔猛然抽出腰刀,厲吼一聲:“繡衣衛,誅賊!!”
鐵牛一馬當先站在賈薔身前,仰天咆哮一聲:“誅賊!”
隨即揮動雙錘,帶領百十親兵往前麵數以千計的賊兵陣列狂衝而去。
賈薔亦未落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雙腿一夾座下寶馬,衝殺了出去。
可憐對麵諸家親兵,即便勤勉些的悶頭在高門內練了多年刀法,身手高強些的站在最前麵,卻被一輪火器射殺了大半。
再遇到悍不畏死的寧國親兵和非人的鐵牛,哪裡能擋得住?
人數多幾十倍又如何?
這等陣勢,一旦讓敵人突破中軍,即刻成為倒卷珠簾之勢。
一戰既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