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筠頷首笑道:“其實自古以來,聯姻之舉都是拉近兩方勢力的最直接的法子。
便是現在,大家族之間不也常行此事?
這並沒有甚麼,當初在揚州時,家祖父見過國公爺時就曾動過心思,隻是不敢與鹽院衙門搶人就是……”
眾人笑了起來,賈薔看向李婧道:“為何而走近,並不重要。當初我和你,其實也差不離是這樣。
再看看如今,不也是多少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不相負,不辜負就是。
但眼下還不必談這些,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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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對賈薔當著外人的麵說這些還是有些羞臊的,不過心裡又喜悅之極,因為這是一份認可。
她笑道:“爺且彆提我,我自沒甚說的。隻是果真要收房這個,爺還得先過林姑娘那一關。”
賈薔稍微思量稍許後搖頭道:“談收房不收房的還太遠,頂了天了,她就是眼下無助之時,我有能力且又願意出手相助,使得她心中有些好感罷……”
李婧卻笑道:“爺到底不懂女兒家的心,尤其是我們這樣草莽江湖兒女的心。若隻是為了搭夥混日子,說不得會隨便含糊過去。可這姑娘明顯是見著爺動了紅鸞心……莫看她過去是殺伐狠辣的海上悍匪,殺人無數。可再彪悍的女人,那也是女人。那顆心不動則已,動了便是許了生死。爺對她可千萬彆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不然讓人受的傷,卻比紮刀還痛。”
賈薔狐疑的看向李婧道:“我有讓你這般委屈過麼?”
李婧見旁邊還有兩人取笑,臉紅了紅後颯然笑道:“我是世上極幸運的女人,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賈薔扯了扯嘴角,卻還是搖頭道:“且順其自然罷,善待於她,最重要的是,坦誠相對。”
李婧吃了一驚,道:“爺要將宮裡的決議告訴她?”
賈薔點頭道:“此事絕不可瞞,連拖延都不能,否則,必生猜疑,乃種禍之舉。”
嶽之象點頭道:“就目前來看,閆平能救活的可能性很小。用登州府郎中的話來說,即便大羅神仙下凡救活了,連腰椎骨都斷了,也隻能是癱在床榻上的廢人。”
賈薔聞言,起身來回踱步幾圈後,道:“那就更要儘全力挽救!還是那句話,對於自己人,咱們務必要做到最坦誠,要善待。我們要做的事,原就無不可對人言之處。便是朝廷,也知道我心心念念的出海,一是為了開拓,二是為了自保!隻是,他們大都不認為我能做到其一,更不認為我能做到其二。但不相信是他們的事,能不能做成是我們的事。”
齊筠沉吟稍許道:“如果銀子能跟上,出海還是大有可為的。徐仲鸞在濠鏡那邊見識了許多,我也去濠鏡走過一遭,細細觀察了番,西洋番人和我們想象中的茹毛飲血之輩並不一樣。他們的確有不少了不得之處,非親眼所見,其實很難想象。國公爺立誌要與彼輩爭雄,我以為大有可為。齊家如今已經派人去了柔佛,書信回來說,隻要防得住瘧瘟瘴氣,那裡其實並不遜於大燕許多。”
賈薔笑道:“瘴氣之事我已有解決的法子,但還需要些時間。眼下先不討論太遠,且議如何處置四海王舊部一事。要知道,四海王舊部不止眼下這二三百,還有大批人手,尤其是工匠船匠火器工匠,淪落在叛徒手中。這些人手,我們肯定要想法子弄到手!”
話音剛落,卻見商卓進來,道:“國公爺,後麵傳信兒出來,道那位閆三娘醒了,要急著見你。”
……
“醒來了?”
內宅客房,賈薔、李婧二人進來後溫聲問道。
閆三娘已經換洗過衣裳,焦急不安的坐在那。
看到二人入內,閆三娘忙起身,急道:“國公爺,我爹他……”
賈薔擺了擺手,先讓屋內侍奉的丫鬟、婆子出去,隨後他指了指床榻,道:“坐。”
與李婧皆落座後,方對焦慮不安的閆三娘道:“你父親的事我知道了,京城名醫已經先一步乘馬車出發去了登州府,不過他畢竟不是習武之人,不能連夜趕路,所以等你睡一宿,再好好吃一頓熱飯,再啟程去追趕,在入山東前就能追上,倒不必著急。
小婧是我房裡人,也是我一雙兒女的娘親,你的情況和她當年的情況有些類似,我那老泰山過去趕鏢,也是被歹人所害,臥床多年不起,眼看病入膏肓了,我尋了名醫寶藥給救了過來的。如今你也彆急,既然應下過你,便會儘力為之……”
天地良心,賈薔這番話隻是為了安撫閆三娘,說明救閆平會有希望,不料閆三娘聽進耳中,卻是一張臉大紅,低著螓首小聲道:“隻要……隻要國公爺能救我爹,我也……我也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國公爺……”
賈薔聞言一怔後,隨即笑道:“儘想美事!”
李婧“噗嗤”一笑,又同閆三娘道:“國公爺同你頑笑的,他雖喜歡你,卻非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人。”
閆三娘雖心裡不覺得這是乘人之危,可到底是姑娘家,也不好說甚麼,隻覺得一張臉這輩子都沒這樣臊紅過,又起身道:“我不累,現在就去追郎中,早點回去救我爹爹,也好早日歸附國公爺!”
賈薔擺擺手道:“當真不必著急,那名醫是一老郎中,你總不能拉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騎快馬罷?另外,我還有極要緊的事同你說。是這樣……”
……
ps:今天要去菜市場買菜,還要去醫院給兒子建檔打疫苗,所以第二更要晚些。這章是半夜爬起來寫到七點才寫完的,真想請假休息一下,就怕這根線鬆了後,再想繃緊就難了。偷一次懶,往後多半就止不住了……所以還是對自己狠一點,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