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道:“母後剛才說,你必會去朱朝街看外祖母後才走,讓爺也去探望探望。爺還說你一早就想跑路,必會直接出城離去。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拍馬屁!你太陰險了,對母後居然了解的這樣深!”
賈薔嗬嗬一笑,對他豎起了中指,大步出了宮門後翻身上馬,於照夜玉獅子背上道:“看完老太太,還要回家看看你義弟。王爺,我先走一步,告辭!”
李暄在背後氣的跳腳直罵,陸豐趕緊牽過馬來,伺候著李暄上馬後,急急打馬追去。
……
朱朝街,豐安坊。
一路走來,多見民宅倒塌,無數百姓痛聲哭喊。
進宮前還是一片繁華,再出宮,恍若隔世。
天災之恐怖,可見一斑。
尹家尚好。
雖見數處屋宅開裂,但並未倒塌。
賈薔和李暄已經不再打鬨罵街了,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不過尹家太夫人瞧見二人到來,卻有些驚喜,問二人道:“宮裡還好?”
賈薔道:“皇上受了些傷,正在救治,娘娘無恙。”
李暄罵歸罵,倒不會隱了賈薔的功勞,道:“鳳藻宮也塌了,把母後和賈薔埋在裡麵。好懸賈薔頂住了一根橫梁,才救下了母後。”
尹家太夫人等人聞言大驚,再看向賈薔,目光中已帶上了感激。
尹後若有個三長兩短,對尹家來說是比地龍翻身更可怕十倍百倍的大禍!
賈薔搖頭道:“本分事而已。老太太,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你老和家裡人是否都安康,城外碼頭上船還在等著,娘娘和武英殿我先生他們都催促的急,就不好多留了。”
尹家太夫人忙道:“快去快去,忙正經事要緊!何苦再來跑一趟?”
賈薔笑道:“不親眼過來看看,哪裡放心得下?”又對尹浩道:“我給西斜街和德林號都打過招呼,家裡要用甚麼你直接去取,還有城外桃園莊子那邊也安排好了。這幾天城裡亂糟糟的,五哥你還是奉老太太去城外待些時日罷。”
尹浩雖沉默寡言,這會兒也頗有幾分動容,拍了拍賈薔的肩頭,道:“好,我省得了。”
賈薔就不再多言,與尹家太夫人等人見禮罷,轉身要走,就看到李暄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斜眼覷視著他。
賈薔哈哈一笑,上前用力抱了抱,拍了拍背,李暄大驚失色,被拍的“咳咳咳”乾咳起來,罵道:“球攮的你想殺了爺不成?”
賈薔笑著放開後道了聲:“王爺,保重!”
李暄臉都咳紅了,恨恨罵道:“滾滾滾滾!”頓了頓又道:“給你家裡人說,若是有甚麼難處,可到王府尋爺,爺若不在,留個話就成,不會讓他們受了欺負。”
賈薔微笑拱手一禮後,再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
見賈薔走後,李暄垂頭喪氣的歎息一聲,上麵尹家太夫人笑罵道:“你這猴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哥倆。”
秦氏笑道:“彆說,臉型還真有幾分像……”
李暄眉開眼笑道:“大舅母明眼人,要不我會對他這樣好?賈薔就是我流落民間的乾兒子,哇哈哈哈!”
萱慈堂上,一陣笑罵聲起。
……
西城,寧榮街。
大觀園。
園子裡的樓閣都是新起的,地基、用料皆是上上等,所以地龍翻身雖恐怖,卻隻有驚無險。
大觀樓內,賈薔看著一雙兒女,目光柔和疼愛,還有不舍。
沒動身前,其實也感覺不到太多離彆的不舍。
可眼見要分彆了,尤其是經曆了一場那樣的生死後,此刻再看著自己的一雙骨肉兒女,賈薔心裡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
“爺,要不帶了他們去罷?我再去尋一雙來替代就是……”
看到賈薔滿臉的不舍,素來事事慣著他的李婧出主意道。
賈薔笑著搖了搖頭,俯身在一雙兒女的額頭親了親後,站起來道:“太顛簸了,而且,眼下愈發不能違背先前的聖意。皇上,雖死不了,卻多半是要癱了。”
李婧:“……”
見其震驚莫名的神色,賈薔上前抱了抱她,輕聲道:“往後金沙幫愈發要注意隱蔽,要低調。宮裡那位之後的疑心,必定會更盛。不過,也是我們的機會。往後一段時日,先生主政天下。京城混亂,正是壯大的時機。小婧,辛苦你了。”
李婧聞言,眼神簡直亢奮,激動道:“爺放心,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之前忌諱的一些地方,這一次一定將釘子插進去!!”
賈薔親了親她,又撫了撫她的發髻,柔聲道:“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不要讓我擔心。”
“嗯!爺也是!”
李婧柔聲應道。
賈薔看著她難得柔媚的俏臉,笑道:“等爺回來,老三出生後,你養一養再生老四。這樣好生養,不生他七八個兒女,都浪費了你這片肥地。”
李婧俏臉羞紅,眸光似水,重重點頭,抿嘴應道:“好!”
賈薔又抱了抱她,二人對視片刻後,賈薔轉身要走。
就看到門口處,邢岫煙和妙玉紅著臉,神情無辜的站在那……
都是甚麼虎狼之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