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薛蟠:薔哥兒,我妹妹心裡有你……(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7879 字 11個月前

真去海上?

柳湘蓮顯然沒想到,賈薔會這樣報答他。

賈薔點頭笑道:你不是想四海為家,到處去逛逛麼?我成全你!近的扶桑、高麗、暹羅、安南、天竺,以後遠的西洋諸國,萬裡之外,都能去!

一旁蔣玉涵謔了聲,道:天竺不是已經十萬八千裡外了麼,怎還成近的了?

賈薔搖搖頭道:天竺現在叫莫臥兒帝國,就在咱們大燕邊兒上,挨著呢。西洋諸國,那些紅毛國、金毛國,那才叫遠。海船要走三四個月才能到。二郎,我不是激將你,這的確是個差事,還很危險,不是一般的危險。你若是騎馬,遇到危險了還能逃命。可在大海之上,果真起了風暴,隻要落水,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人就得凍死,身手再高也沒用。當然,隻要摸準出海規律,認好天象,一般不會有事。

薛蟠奇道:薔哥兒,縱是一般沒事,可總有個萬一。你讓船隊去西洋那鳥不拉屎的蠻夷之地做甚麼?

賈薔搖頭道:西洋番鬼們駕著海船,滿天下的晃悠,燒殺搶掠,他們船上有火器,還有火炮!我到底身上兼職朝廷差事,在其位,謀其政。不能等著番鬼們殺到大燕門口了,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蔣玉涵震驚道:他們燒殺搶掠,隨便殺人?

賈薔道:咱們看那些人,瞧他們金發碧眼,或紅發藍眼,似鬼非人,視為蠻夷。其實他們看咱們也差不多,不,應該說更惡劣些。他們管咱們叫黃種人,他們自視為白種人。在他們眼裡,白種人是最高貴的人種,除此之外,其他有色人種,譬如黃種人,譬如黑人,通通都是低等人,甚至就是畜生,可隨意宰殺。

他們開著海船,從一些貧窮沒落的地方,將黑人擒獲,當畜生一樣裝在籠子裡,運回歐羅巴,然後將黑人馴化成奴才。裝在籠子裡的黑人多半會染病,一旦染上惡疾,根本不會喂藥,直接丟進海裡。一百個裡麵,能活下來二十個都是幸事。

如今那些番鬼還隻是在大燕周邊晃悠,可一旦有一日,大燕衰敗了,發生戰事了,那些遊蕩在大燕周邊的番鬼們,一定會撲上來!他們如何對待那些黑人,就會如何對待咱們的百姓,甚至更惡劣,更狠毒!

前世華工之痛,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柳湘蓮看著賈薔,沉聲道:薔哥兒,那你想怎麼做?

賈薔道:先不急著與他們為敵,甚至還要先與他們為友,與他們做生意,從他們那學到他們可以縱橫四海無敵的能為禽獸雖惡,但其本領卻是好的。要師夷長技以製夷,不可驕傲自大。我們眼下的目的,首當是要保護好國土,要走出去看一看,他們到底是怎麼作戰的。以商船出海,卻缺一個身手高強,最重要的是,品行可靠的人,幫我鎮著。這個差事,雖打著生意的名頭,卻絕非私利那麼簡單,更事關朝廷甚至是民族的命運!所以,我的確需要二郎你來幫我!

柳湘蓮聞言,看了賈薔半晌後,忽地笑了起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笑聲極大,最後,甚至連眼角的淚都笑出來了。

寶玉想上前勸,被柳湘蓮擋開,笑罷,他直接拿起一旁的一個酒甕,拔開塞子仰頭痛飲起來。

賈薔在一旁瞧著,不禁有些羨慕。

雖然論顏值,他比柳湘蓮還要高出一等,可這份瀟灑不羈的氣度,他卻是比不上。

他身上有太多的牽掛,和孑然一身的冷郎君無法比。

柳湘蓮喝罷,對眾人笑道:我柳湘蓮,原也是世家子出身!隻是自幼不喜讀書,隻好舞刀弄槍,讓先父母深失所望。先父母在時,便曾每每教誨,男兒當世,要有濟世安民匡扶社稷之誌,豈能苟且而生?然雙親過世時,卻都以抱憾之心而去。雙親去後,我變賣了家業屋宅,自此眠花宿柳,浪跡江湖。孝已失,便絕不敢再失義。本以為,有一日過一日,隻待一日青山埋此骨!不想,不想今日卻得聞,要做一事,關乎朝廷和民族之命運!哈哈哈!

賈薔輕聲道:二郎若不願,不必強求。

如何不願?

柳湘蓮大慟道:我又豈願做不孝之人?若能以此身,以此劍,告慰先父母在天之靈,終可不作那無父無母的不孝之人也!

琪官溫聲相勸,一旁寶玉忽地醉眼迷離道:湘蓮,帶了我,一同去罷!

柳湘蓮瞬間不哭了

寧府後街,香兒胡同。

老蒼頭聽到拍門聲後,問清楚是誰,就將門打開。

剛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他嘿呀了聲,嫌道:大爺這是吃了多少酒?

兩個健婦攙扶著的薛蟠張嘴就罵:好球攮的,連你也來管你薛大爺?你你不就是我家一個

賈薔知道這老蒼頭是對薛家忠心的,他老伴是內宅的管事,也是老實本分。

二人無兒無女,就將薛家當家,不該惡言相對,因此一揮袖子,袖風讓薛蟠的嘴閉上,對老蒼頭道:在我家吃的酒,吃的多了,又灑酒瘋,我放心不下,就送了過來。

老蒼頭感激道:大爺能遇到侯爺這樣的貴人朋友,實是他的福氣!

賈薔擺擺手後,讓人攙著薛蟠進了裡麵。

薛姨媽和寶釵早就聽到了動靜,這會兒等候在抄手遊廊上,不無擔憂的看著這邊。

賈薔一行至跟前後,歉意道:姨太太、寶妹妹,今兒幾個老友相聚,都高興的過了,沒攔住,讓薛大哥多吃了幾盅,是我的不是

薛姨媽忙笑道:這是哪裡話,既是高興,多吃幾盅又何妨?且這孽障在家悶了大半年了,如今終於能出去走走,去旁處我還不放心,去你那裡,卻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又要打發人將醉醺醺滿嘴含混不清卻說個不停的薛蟠扶回他的臥房。

不想這時薛蟠卻忽然抬起頭,看著賈薔嘿嘿笑道:薔薔哥兒,咱們,咱們還是不是兄弟?

賈薔點頭道:當然,這還用問麼?

薛蟠聞言,竟又開始嗚嗚哭道:可你可你現在,和人家皇子王爺更要好了,我我老薛見了人家,都要都要磕頭打磨!如何如何還配得上當你兄弟?

賈薔嗬嗬笑道:雖說世人多是富易妻,貴易友。但我應該不至於或許共同話題會少一些,但我始終會拿薛大哥你當兄弟。

薛蟠感動不已,淚眼巴巴的看著賈薔,道:我明白這個道理,我明白這個道理薔哥兒,你沒對不起薛家的地方,沒有。豐字號雖雖給了你,可這二年,你分了那麼多分紅值了。隻一點,哥哥哥哥還想求你。

賈薔道:你且說。

薛蟠伸手抓住寶釵的袖子,薛姨媽在一旁啐罵也不鬆手,就聽他雖說的越來越含混,卻銅鈴大眼珠子看著卻清醒許多,瞪著賈薔道:薔哥兒,我妹妹,我妹妹就托付給你了,你可彆讓她受了委屈,她心裡有你

該死的畜生,喝荒唐喝迷了心了!不去挺你的屍,在這滿口放屁話。再扯你娘的臊,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

薛姨媽差點沒氣死,破口大罵道。

寶釵更是滿麵羞紅,偏過俏臉去,無顏見人。

她上麵穿一身玉色繡折枝堆花對襟衣,下麵則是一軟銀輕羅流雲裙。

姿色天然,淡極見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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