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登時讓孫氏清醒過來,連連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尹家太夫人又笑道:“薔兒很不錯,心裡總是有一分底線在,這樣就不會走岔路。”
“哦喲喲!”
李暄再也聽不下去了,叫道:“外祖母,你老也彆隻顧著賈薔一人誇,他有那麼好?我比他強多了!”
滿堂大笑起來,尹家太夫人正要說甚麼,忽見一尹家婆子引著一內侍急急進來,婆子道:“是來尋王爺和侯爺的……”
話音未落,那個進門就給尹家太夫人磕頭的小太監已經爬起來,衝賈薔、李暄道:“王爺、侯爺,供奉院的老供奉找出藥引子了……”
話剛說出口,就見賈薔和李暄二人“蹭”的一下起身,躥了出去!
……
“阿芙蓉?”
“鶯粟花?”
皇城,供奉院內,急急打馬進宮後就直奔此地的賈薔和李暄,聽聞四位老供奉說出的藥引子後,皆震驚不已。
阿芙蓉,就是前世大名鼎鼎的鴉片。
原本是入藥用的,治久咳,久泄,結果正途沒用上,卻在歪門邪道上發揚光大了。
當世也不陌生,早在世祖朝,粵省那邊就有西洋番商輸入阿芙蓉,價比黃金!
但後來朝廷也發現了此物之惡,先是開出高價關稅製約,後來發現,以關稅竟也不能阻止此物泛濫,便下嚴旨禁絕。
殺了不知多少人頭,甚至還和紅毛鬼乾了一場大戰,以勝禁絕。
如今,大燕境內除卻宮中存有少量外,民間基本不存。
這也就難怪,便是當世許多名醫,也隻聞其名,未見其物了。
連四大老供奉,也是嗅到了阿芙蓉的藥味後,才終於確定此物。
不然,幾十年未曾見過的東西,又怎能記得住……
賈薔看著大內存起的鶯粟花,神情上沒有許多喜色。
那冷香丸若是“搖頭完”一樣的東西……
光想一想,寶釵、子瑜嗑了之後瘋狂嗨起的模樣……那畫麵太美,簡直不能想象!
似看出賈薔的疑慮來,那孫老供奉笑著解釋道:“寧侯勿憂,此方之絕妙,便是用十二節氣之生,來中和阿芙蓉之寂滅。以去了生死之藥,平和患者體內炙寒之失衡。利用發病時日之極寒,來拔除那股讓病人素日裡備受煎熬的火毒!此方精妙不似人間藥方!
所以,阿芙蓉是用來平和十二節氣之生的藥引,本身的毒性也會被化解。當然了,能不能徹底根除火毒,還要看發作時的寒氣夠不夠。若是足夠,就能徹底拔出了火毒,往後就算是痊愈了。若寒氣不夠,就慢慢服用冷香丸,在體內積攢寒氣,等到發作之日再服用,便可以毒攻毒!”
賈薔聽了個大概,李暄聽的迷糊,不耐煩聽隻問道:“到底有幾成把握?”
孫老供奉與其他三位看了看後,伸出一隻手掌,道:“目前來看,至少有五成把握!”
李暄一臉嫌棄道:“才五成?!”
周老供奉苦笑道:“一個新方子,五成把握已經算不低了……”
賈薔沉吟稍許問道:“今日郡主剛才發作過,我看著,十分痛苦,手腳冰寒,嘴唇都是青紫色……今日能否用藥?”
四位老供奉聞言,俱是一臉惋惜,李老供奉搖頭道:“用藥自然可以用,隻是一來藥還未治成,二來最佳時候已經過去,想借寒勁拔出火毒,錯過良機了。”
孫老供奉笑道:“還要勞寧侯再取一丸冷香丸來,待我等配製出新丸藥後,對比一番,看看成色,也更有把握了。雖說今冬錯過了時機,明春仍可行。且果真有效用的話,郡主也不必每日忍受炙火灼身之苦了!”
此言剛落,賈薔還未開口,就聽身後供奉院門口傳來尹後動聽又不乏威嚴的聲音:“若拔出了火毒,子瑜口能言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