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下旬,天使傳詔,賈赦覲見,同時段雪受詔去後宮見太後,此時大房二房仍在搬家中,東路後麵的三個宅子已開始建造。
不談賈赦見到皇帝怎麼樣,隻說段雪這邊,段雪一個現代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麵,本以為自己能遊刃有餘,結果還是緊張得手心冒汗,關鍵是本以為隻是見到太後而已,誰知道進了宮殿才發現太上皇也在。不管了先問安再說,又想著其實太上皇在也好,以前賈代善可是和太上皇有一番兄弟之情的,還救過太上皇的命,等會把賈代善搬出來,說不定反而會得到太上皇的憐惜也不是沒可能。
等段雪問安後,自是說出今天來拜見的原因,接著便開始認錯,心裡越想越覺著憑太上皇對老臣的戀舊之情,絕對不會嚴懲賈家和自己這個老臣家的未亡人。
段雪對太上皇及太後說:“臣婦自先夫去後,總覺得世事無常,想著隻要一家子在一起快快樂樂就好,大兒子繼承了爵位,無論如何都虧不了,小兒子不能繼承爵位將來家產也分不到多少,自己讀書不行不說還不通俗物,要不是太上皇給了他一個官位,我這小兒子怕是一事無成。如果大兒子是個懂事的還好,可又是個隻知玩樂的。我這做母親的也不能不為小兒子考慮,怕他被欺負想著讓他們夫妻兩當家,就算從公中撈點財物也沒什麼,至少二房還可以多得點財產。誰知臣婦卻弄巧成拙,助長了二房的野心,弄得他們兄弟差點失和,說到底都是臣婦的錯,我們女人隻在後宅整天在這一畝三分地裡打轉,哪裡能有什麼見識,後宅之人本不該乾預這種爵位傳承和一家之主的大事。如今女兒女婿都去了,年老了卻白發人送黑發人,臣婦似大夢初醒,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不但是他們兄弟倆失合,還養大了府中奴才的胃口。現在也隻能補救多少是多少,又想到先夫臨終前提過還款一事,幸好抄了奴才的銀子再加上府中補了些終是湊足了欠銀,臣婦自知這些不足以抵罪,還請太上皇看在先夫的份上饒我賈家一命。”
說完就跪在了地上,太上皇看著眼前的賈母一陣感同身受,想到自己同樣是想要兒女們都過得好的,兄弟友愛,結果個個都不體量自己,還怪他偏心,心想我這又是為了誰。
太後也覺得賈母可憐,做母親的誰不是為自己的兒女打算,兒女又哪裡懂母親的心。邊想著邊讓人扶賈母起來,太上皇和太後自然是不會怪罪賈母,還一通設身處地的替賈母開解,總之就是我也懂你的為難,大家都不容易,年老了誰不想兒孫們一大家子都合合樂樂的。至於那些個奴才不忠心等等都是他們自己的錯,做主人的哪裡能管到這麼多,而且一個好主子對奴才好難道還錯了,不過是奴才心大而已,這種事哪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