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伊瑟, 什麼時候了?”楚因縮在被窩裡, 緩緩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眼前一片昏暗,窗戶被暗色係的厚重窗簾完全遮住了, 房間角落裡隻有一個小小的台燈在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但也僅是照亮了它那一小片區域,其餘地方仍然是一片昏暗。
“伊瑟?”楚因坐起身,朝身側的位置摸了一把, 隻剩下了一點餘溫, 和自己溫暖的被窩裡完全不同,楚因眨眨眼睛,感覺到喉嚨一陣乾渴, 目光轉到床邊的矮幾上, 不出意外的看見了一杯溫茶,茶香嫋嫋還泛著白霧,楚因伸出手拿起杯子就喝了起來。
白皙的肌膚在昏暗的房間裡發出瑩潤的光芒,可惜上麵卻布滿了繁複重疊的吻痕,或淺粉或深紅,細細看去, 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肉, 就連指尖上都有曖昧的痕跡。
楚因看著看著, 臉頰突然就紅了起來, 昨晚深夜還歡愉的一幕閃過腦海, 楚因連忙又喝了幾口溫茶,等徹底緩解了喉嚨的乾澀後,他垂眸望著身上暗色絲綢軟被,想了一會後,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
楚因忍不住捂住了臉頰,嗓音帶著微微的慵懶沙啞,淡淡的果酒香味還縈繞在他身上,還夾雜著伊瑟身上獨有的異香,楚因不由想起昨夜醉酒後的行為,隱藏在烏黑發間的耳尖頓時紅了個徹底。
伊瑟沒有在身邊,楚因心裡略無聊的看了看四周,他總覺得距離昨夜過去了好長一頓時間,至少肚子處於饑餓狀態。
房間靜悄悄的,楚因軟綿綿的拖鞋踩在地板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拉開窗簾,驚訝的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大雨嘩啦呼啦的打在了窗戶上,落雨聲劈裡啪啦的猶如珠落玉盤撒在窗沿,由於水霧的阻隔,外麵的一切都變的霧蒙蒙的,看不真切,楚因靠近了一點,聞到了雨水獨有的清新濕潤氣息。
他哈出一口氣,窗戶立馬出現了一團白霧凝在眼前,楚因眉眼一彎,纖細的指尖直接畫了上去,很快,一個幼稚簡單的一個心形就畫了出來,楚因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在旁邊又畫了一個,兩個小心心依偎在一起,楚因越看越覺得喜歡。
屋內的溫度一直保存在溫暖舒適的範圍內,楚因隻穿著一件伊瑟的睡袍就站在了窗前,他專注的看著窗外嘩啦嘩啦下個不停的大雨,看著烏雲滾滾的天空和在雨中模糊無比的建築物,內心平靜中又有一絲疑惑:他記得以前伊瑟說過蟲星上的天氣一直都是極適合小雄子生活的,就算下雨也應該是微風細雨,朦朦朧朧的才是,為什麼這次的雨下的如此反常?和蟲星氣候不符啊?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傾盆大雨從黑沉沉的天幕下直接嘩啦倒下,一道閃電從烏雲中狠狠劈下,發出來的亮光足以照耀了整個黑沉的天空,而後就是一聲巨雷轟隆而下,楚因扶住窗沿,微微皺眉望著異常的天氣。
他的內心深處忽然湧起了不安。
纖細的指尖用力至泛白,楚因猛然轉過頭望著無聲站在他身後的伊瑟。
“餓了沒有?”
伊瑟身上還帶著涼氣,他將熱氣騰騰的食物放到一旁,彎腰望著他的小雄主,陰鬱俊美的麵容上都是淺淺的溫柔,狹長的眼眸深處都是飽食後的饜足。
“為什麼下了這麼大的雨?”楚因沒有回答伊瑟的話,他偏頭望著窗外的暴雨,淺色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伊瑟走到窗前也望著窗外的大雨,深邃眉眼在昏暗的天氣下顯得有些陰鷙,他輕輕摸了摸小雄主的頭發,想了一會說道:“異獸這幾天在蟲族邊緣星係疆域擾亂,星雲有點動蕩,波及到了蟲星這邊,天氣也受到了周圍星域的影響,但是已經有軍隊去清理了,您不用擔心。”
楚因仔細回想了一下異獸這個詞,猶豫問道:“是那些星空遊蟲嗎?”
他在薩爾科瓦星上看過蟲族戰爭紀錄書籍,異獸是一種龐大無比又凶殘成性的星空遊蟲,它們和蟲族一直都是死對頭,但是自從異獸母主一百多年前被蟲族消滅之後,它們龐大的身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蟲族附屬星係附近了。
“嗯。”伊瑟等到身體溫度和室溫一樣之後,才將小雄主抱了過來,順勢摸了摸胃部:“快點吃吧。”
楚因一邊吃一邊望著窗外的大雨,決定等一會回去找找異獸的紀錄片之類的看看。他總覺得事情不像伊瑟說的那樣。
可惜吃完之後,就被他的雌蟲再次哄到了床上,楚因背靠著伊瑟的胸膛,眼前是正在播放的蟲族影片,故事很老套,就是一個雌蟲經過努力抱得雄蟲歸的故事。
楚因沒看一會,就感覺到了手腕冰涼的觸感,大花從花盆裡悄悄探出藤蔓卷住了他的手腕,楚因不由一笑,輕輕用指腹摸了摸大花的嫩芽尖尖,本以為蹭過之後,大花會回土裡休息,沒想到夢境之花居然接住纏在手腕上的力量從泥土裡跑了出來,嫩白的根須緊緊貼在楚因的手腕上,細長的藤蔓在白皙的手腕上纏繞貼合,猶如戴了一個藤蔓腕鐲一般,深綠與白皙交錯,隱見其中的淺粉,煞是驚豔。
“大花?”楚因望著耍賴般貼在自己手腕上的藤蔓,甩了甩手,自然沒有甩開。
伊瑟在小雄主的背後悶聲一笑,沙啞磁性的嗓音響在溫馨昏暗的房間內:“大花估計是想和您玩。”
楚因歪頭望著伊瑟,烏黑清澈的瞳孔幾乎可以看穿人心一般看著他的雌蟲,過一會,才用指尖撥弄著大花的小藤蔓,語帶笑意:“大花真頑皮。”
夢境之花的嫩芽尖尖被逗弄的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