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耳忒彌斯冷眼看著不死城城主越走越近,然後停止了腳步,直到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個小雄蟲。
他們就像是爭奪伴侶的野獸,一步也不能讓。
有腥紅的血液從黑色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濃鬱的血腥味彌漫著整個山洞,雄蟲靠在岩壁上,閉著眼睛難受的小小□□著,越發甜美的信息素和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足以激起雌蟲的獸·性。
阿耳忒彌斯的眼睛轉化為尖銳豎瞳,淺琥珀色的瞳仁在燈光下反射著寒意,他望著從剛剛開始就低著頭看雄體的娑羅,不禁皺了皺眉。
不死城城主在想什麼?
按理來說,他把雄體偷出來了,他不應該勃然大怒嗎?況且雄體都已經將他標記了,那種憤怒的心情難道不更加激烈嗎?為什麼此刻平靜的如此詭異?
黑暗中,篝火的光被洞外的風吹的搖搖欲晃,將兩人的身影拉長到了扭曲的長度,然後倒映在石壁上,烤好的肉類早已冷卻,放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和暈過去的綿綿獸在一起。
有沙啞的聲音從雄蟲喉嚨裡溢出,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最後才響起一聲輕不可聞的雌蟲名字。
“娑羅……”
阿耳忒彌斯看見雌蟲的手猛的顫動了一下,黑色的指尖上血珠滾落在地,洇濕了地麵。
阿耳忒彌斯這才發現不死城城主的衣袍都是微濕的狀態,血液浸濕了他的衣服,布料貼在內襯裡,隱隱約約可見處於緊繃狀態下的身體。
那些他留在外圍的異蟲應該被他全部殺光了吧,阿耳忒彌斯內心警惕更甚。
他帶來的下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個不死城城主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將其消滅了,他的實力比他原本預測的還要深一些。
“娑羅…”
周洛迷迷糊糊的望著前方的人影,感覺有點暈飄飄的,他聞到了濃鬱的雪鬆味,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周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現在好想把那清冷味的雪鬆一口吞下,他太熱了。
熟悉又陌生的高大的人影走近了他,周洛想起不久前抗拒的異蟲,反射性的後退了一點,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了點拒絕,燒成漿糊的理智顯然混淆了兩種情況:“…走…開…”他才不要和異蟲呆在一起。
可是他的反抗並沒有效果,人影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周洛被心火弄的暴躁易怒,想也不想就甩開,可是並沒有成功,就在周洛氣紅了眼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雌蟲沙啞的聲音。
“是我。”
周洛遲鈍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娑羅?”應該是娑羅吧,他聞到了娑羅身上的雪鬆味和血腥味,一如初見麵的時候。
“娑羅,好熱。”他的草莓蛋糕回來了,周洛暈乎乎的想著,可是,他要怎麼吃?
周洛皺緊眉頭,突然感覺到有微涼的手掌溫柔撫摸著他的臉頰,耳邊傳來了雌蟲陰涼黏膩的嗓音:“寶貝忍忍。”
“我去宰了他。”最後一句尾音輕飄的不可聞,周洛好一會才將話送達至腦海,他迷蒙蒙的望著雌蟲,臉頰燒的通紅。
娑羅說要宰了他?宰了誰?是那個叫阿耳忒彌斯的異蟲嗎?
就在周洛口乾舌燥,思緒不清的時候,耳邊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冷笑聲。
“娑羅,小心風大閃了舌頭,被割下來就不好了。”
阿耳忒彌斯將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批上,□□著胸膛對著雌蟲說道,淺色的長眉微挑,琥珀色的獸瞳直直對上暗金色的尖銳豎瞳。
他甩了甩腦後的棕色長發,指尖暴漲,一臉戰意的看著雌蟲:“我們異蟲有個規矩,誰贏了,誰就能把雄蟲帶回家,那麼你…”話還沒說完,阿耳忒彌斯後退一步,側身躲過射擊到他咽喉處的寒光。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碰我的雄主?”娑羅暗金色的瞳仁裡都是狠毒的殺意,眼尾微垂,向下瞥人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帶著一股譏諷嘲笑,仿佛是在看泥濘裡的垃圾一般,透著嫌棄和惡心。
阿耳忒彌斯扯了扯衣領,露出了雄體剛剛咬破的痕跡,狀似不甚在意的回答:“我是什麼東西?我是雄體的東西。”說完將那脖頸上的印記更加暴露在空氣中,挑釁的斜睨著對麵的雌蟲。
娑羅動了動指尖,瞳仁被刺激的直接縮成一道細縫,散發著瘮人的金光,他不再說話,內心早已決定,等會就將這個可恥的異蟲撕成碎片。
兩個雌蟲幾乎是瞬間交手,黑色的蟲翼如閃電一般展開,邊緣的翼翅部分甚至割破了空氣,發出隱隱的金戈聲,阿耳忒彌斯險而有險的避開雌蟲猙獰的骨刺,長腿一伸,狠狠的朝娑羅的頭部踢去。
心臟,咽喉,頭部都是雌蟲的致命處。
娑羅不躲反近,手臂在左邊一檔,左手迅即的抓住異蟲的腳腕,想也不想的以指刃刺穿,同時腰部發力將異蟲的右手臂猛的拉住,大力之下,直接將異蟲甩落到石壁上,轟鳴聲乍起,掉落陣陣煙霧,雌蟲視黑暗如白晝,閃電般的提腿屈膝朝異蟲的腦部踢去。
在異蟲險險躲避之後,手掌直接抓住異蟲的長發將他的頭朝石壁上狠狠撞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