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站起身,克製的並沒有距離雄蟲很近,他伸出指尖輕輕點了一下漆黑屏幕的右上角,隨著一聲輕嘀,屏麵正式打了開來,露出來屏幕桌麵,西爾維亞訝異挑眉,看了一眼身側的雌蟲。
他沒想到修的屏保居然是“死亡之花”,小白花顫巍巍的放在了黑色的石碑上,顯得脆弱又美麗。
西爾維亞莫名覺得那石碑眼熟,還沒來得及細看,屏保就消失了,雌蟲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帶著小心翼翼的歡喜。
“西爾維亞,你想看什麼?”
修屏住呼吸,熱切的看著雄蟲,隻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眼,心臟在劇烈運動著,血色也湧了上來。
西爾維亞指尖隨意的在星網上找了一個全息電影觀看,他專注的看了一會,眼角餘光看見雌蟲利索的將餐具送到了小廚房,有水流聲音響起,西爾維亞的心思卻不在電影上麵了,他無意識的皺眉著,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優柔寡斷。
就在前不久,他明明打算拒絕雌蟲的,結果,看見雌蟲那副傷心失落的表情,他居然心軟了……
好煩呐,一向沒心沒肺的西爾維亞輕輕歎了口氣。
背對著雄蟲的修洗著手,仔細的將手掌上的泡沫衝洗乾淨,略尖銳的指尖劃過白淨的圓盤,然後整齊的疊放在一起,嘩嘩的水流聲在安靜的小廚房裡響起,外麵的全息電影正在外放,有優雅飄渺的歌聲傳到雌蟲的耳邊,修看著水流積窪裡的倒影,伸手打破變得古怪的麵容,嘩嘩流水聲掩蓋了這一切,一切歸於平靜。
時間緩緩而過,西爾維亞拿著雌蟲的光腦玩了好幾天,修的光腦裡麵乾乾淨淨的,裡麵僅有的幾個遊戲還是他自己添加的。
西爾維亞自從那天早晨開始,就始終覺得有點不自在,特彆是看見雌蟲的時候,導致他更宅了,躲在屋子裡不出去。
零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西爾維亞望著唯一剩下的硬質棒棒糖,還是撕開了包裝,放到嘴巴裡。
酸酸甜甜的還帶著淡淡的奶味,味道有點像酸奶,西爾維亞想著。
就在他一個人想東想西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西爾維亞,你在嗎?”
西爾維亞關掉電影站了起來,想了一下,又把嘴裡的棒棒糖放到乾淨的水果盤邊緣部分,才打開門。
“修,怎麼了?”
修看著雄蟲,顯而易見的有點緊張:“西爾維亞,我接到消息,過一會蟲族護衛隊就來帶你了。”
西爾維亞一愣,他感覺好快。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在駕駛室逗弄雌蟲的話……
西爾維亞頓時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自從雌蟲說完話,門口就靜悄悄的,西爾維亞眼看著雌蟲眼睛裡的光熄滅,他藏在袖口裡的手暴躁的捏緊了,越是這樣,西爾維亞就越不敢和雌蟲在一起,太奇怪了,他想,自從知道修喜歡他,西爾維亞就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奇怪,就像被下了咒一樣。
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心愛的小零食的,他肯定會咬著棒棒糖,管它見的人是誰。
門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西爾維亞憋著氣,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他直覺不能再和雌蟲繼續呆在一起。
就在他想方設法找理由的時候,頭頂突然被一隻溫熱手掌摸了摸,西爾維亞條件反射的抬頭。
“我明白了。”雌蟲微俯身看著他,澄澈的眼眸裡都是溫柔和包容,他一點也沒過問雄蟲為何捉弄他的事,一向寡言的他難得的說了不少話,字字句句裡都是他。
“需要帶什麼嗎?喜歡吃的塔爾麗果要不要帶一點,絨絨熊要不帶著,零食還需要嗎?”
“我屋子裡還有一點零食,是偏僻星域裡的,可能口感不好,要不,算了。”雌蟲抓了抓頭發,嗓音發啞。
西爾維亞看見雌蟲出爾反爾的話,沒有覺得好笑,相反他覺得很沉重。
“椒果粉我磨了一罐,到時候記得帶著,還有,光腦,光腦可以帶著嗎?西爾維亞。”
雌蟲不安的眨了眨眼睛,純淨的藍眸裡第一次出現輕微的懇求。
西爾維亞當然知道雌蟲要他帶著光腦乾什麼,他們可以全息視頻。
“西爾維亞…”
雌蟲低下頭看著他,他說出的名字好像有魔力,讓西爾維亞的腦子裡都是雌蟲的蔚藍眼睛。
“好。”
西爾維亞恍惚的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離彆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彆快,西爾維亞看見雌蟲隻不過幫他收拾了些東西,蟲族護衛隊就來了,冰冷沉重的軍艦巨大無比,包圍了他們,小小的銀色飛船在其中顯得渺小無比。
修手中拎著黑色的箱子,裡麵都是西爾維亞的東西。
銀色的小艙門打開的時候,西爾維亞走到門口,外麵就是烏壓壓的軍雌,正熱切的看著他,他們沒想到雄蟲居然又想著到他們軍艦上玩了,明明前幾天修上將還通知他們雄蟲想留在小飛船上。
“去吧,西爾維亞。”
雌蟲的聲音到臨走前都沉穩無比,西爾維亞接過他手裡的箱子,走了出去。
周圍的軍雌都欣喜的看著他,西爾維亞突發奇想的想知道修的表情,於是,他出其不意的回頭了。
銀色艙門關閉前的一秒,他看見了雌蟲有點狼狽的紅了眼睛。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