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來去找了那家刺青工作室,已經人去樓空,也隻能作罷。
那天陪著他去紋身的表弟,說圖案是刺青師建議的,自己什麼不知道。
姚暮知道這事報警也沒用,會被當成神經病。
但是他不相信和鶴慶沒關係。
他也沒有說破,冷嘲熱諷了幾句,開始提防不見人。
對方的動機,姚穆清楚,畢竟他死了舅舅家是最大利益獲得者。
最近網上有款逃殺遊戲很火,姚暮很著迷,他昨天玩遊戲到天亮才睡,導致今天下午兩點才醒。
姚暮從床上起來後,無精打采的去洗漱間。
他邊放洗臉水邊想待會兒吃什麼好。
不經意低頭,這發現自己把下水器的翻蓋關了。
這已經快接有一盆水了。
姚暮也沒多想,伸出手想把翻蓋打開,突然腳一滑,剛好臉栽在洗臉盆裡麵。
等他再想站起來,卻發現根本沒力氣!像是有什麼把自己按住,不管怎麼掙紮四肢完全動不了!
水從很多方向湧過來。鼻腔,嘴裡、他有種跌入深海的錯覺。
他心裡開始恐懼,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在衛生間的洗臉池裡淹死?
這怎麼可能。
姚暮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他昨天回來把錢包隨身扔在洗漱台上!
他拚命的伸手去勾,扒拉了好幾下,就在力氣快用完的時候,終於摸到了皮質的東西!
就在接觸到錢包的那一刹那,那種被壓製的無力感消失了。
姚暮把頭從水盆裡抬起來,退後一步深呼吸。
鏡子裡的人,分不清臉上是汗還是水,臉色非常難看。
姚暮哆哆嗦嗦打開了錢包,放在裡麵那張疊成三角形的黃符燒出了一個黑色的洞。
他怔了怔,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心臟。
出了這種事,他不敢再開水,隨便弄了下就出了門。
姚暮本來想馬上坐飛機離開寧市,訂機票的時候冷靜了下來。
這太邪門,連著洗臉盆都差點把他淹死,這就能說明那個人很厲害,逃跑沒什麼用。
拿起那張被燒黑的黃符,他是用五百塊買了自己的命!
姚暮想到那個女道士,對方的符能這麼厲害,一定是有辦法的!
姚穆不敢回家,也不敢獨自去酒店,誰知道那個玩意兒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知道有個地方安全,瑜山淨和觀!
姚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
林宛央聽人說完,挑了下眉:“這應該是厭勝替死術,施法之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還拿到了你指甲和頭發,把寫上你八字、和有你頭發的人偶投在水裡,那麼一來,你也就會溺亡,哪怕隻是一小灘水。”
姚暮聽得心驚膽戰:“道長救命!我……現在覺得哪裡都不安全,能不能來你道觀避一避。”
林宛央:“這個……我們道觀沒有留香客的習慣,條件也簡陋。”
姚暮:“我不挑剔條件!如果你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我願意捐三十萬修葺道觀,說到做到!”
林宛央怔了下,張口三十萬,這小子真有錢。
道觀裡倒是有個雜物間,可以收拾出來,暫時給人住。
這人……是遇上了大麻煩。
施法之人,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破了刺青,現在又來了更惡毒的替死術。
同行拿著道術害人,既然撞上了她,那就是不能不管。
林宛央:“你一心向道,我不管你祖師爺也不同意的,那好你過來吧。”
姚暮:“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姚暮狀態很不好,他不敢回家拿衣服,隨便在商場買了兩件換洗用,然後打車去了瑜山。
瑜山在城郊,平時沒什麼人,很清靜。
姚暮下車看著滿山翠色,心想果然高人都是隱世,莫名安心。
他順著山間小路往上走,看到前麵大約兩百多米的距離,有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姑娘。
那姑娘的裙子被風吹起,露出白皙的小腿,側臉看不清。
他卻知道一定是個大美女。
姚暮很意外,這姑娘也是來道觀的香客?
這都下午五點了還來。
———
謝文穎下午就收工了,他回到道觀第一件事就是換下了衣服。
他從房間出來,剛好碰到了東張西望的姚暮。
這座道觀除了節假日偶爾有人來,平時沒有香客,這人也不像是信徒,往裡麵橫衝直撞不像好人。
謝文穎問:“你乾什麼?”
院子能一眼望到底,姚暮沒有看到剛才那個姑娘,可是這旁邊都是山,能去哪裡?
他覺得悵然若失,剛才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難道大白天撞鬼了?
姚暮現在對這方麵很敏感,汗毛都立起來。
他聲音發抖的問:“你……看到一個穿著裙子的姑娘嗎?”
謝文穎皺眉:“不懂你說什麼。”
姚暮頓時想哭了,那東西太厲害了,居然還會攻心。
林宛央從會客室走出來,看著兩個人:“都回來了啊,跟著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