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央覺察都陰氣最重的地方在頂樓, 與其等著對方找上來,不如去上去看看。
畢竟她喜歡主動。
這麼濃的怨氣, 林宛央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才讓幾個人留在樓下, 這樣相對安全一點,她昨天給姚暮占卜了卦,卦象顯示有驚無險。
於是她就放心了。
雖然對方一定會遇到什麼,死不了的都可以成為經曆。
說起來, 道家的玄學五術,山、醫、命、卜、相, 本來一體, 隻是後麵被分開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
她師父是五項全能選手, 林宛央有些偏科, 就‘山’和‘卜’學得還可以。
山是‘符咒’和‘道術’。
卜就是‘選吉’、‘占卜’和‘測局’。
不過會占卜術的人,是測不出和自己命術。
林宛央曾經想讓師父給測一卦,那老頭兒推脫說有什麼好測的,反正早晚會知道。
顯然是偷懶不願意, 把她氣得不輕。
林宛央走拿著手電筒走進安全通道,一個人了樓。
樓道解決了幾隻攔路的怪物, 稍微耽誤了些時間,然後順利到了七樓。
頂樓是個空層, 沒有走廊和房間, 隻有幾根承重結構的柱子, 非常的空曠,能一眼望到底。
月色從沒有安裝玻璃的窗口灑了進來,房間的儘頭有個香案。
星星點點的檀香的火光,看起來非常詭異。
林宛央有些好奇,誰在這裡升壇祭拜。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供奉的一定是邪祟。
至於今天被引來的那幾個人,包括她自己,可能都是祭品。
林宛央走過去,一腳把香案給踢翻了。
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摔碎了,聲音清脆。
香爐傾倒,裡麵的灰撒了一地。
她笑了下,拿著我當祭品,吃得下才行。
不過看來今天注定是消化不良了。
後麵有動靜,林宛央轉過頭,看到樓道入口急急忙忙跑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
他戴著帽子,大半的臉掩在黑暗裡,聲音有些發抖的說:“大膽,竟敢對聖子不恭,你找死,你就沒有敬畏之心嗎?”
雖然看不見臉,但是也能猜到,表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黑衣人也沒想到,這人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
能一路順暢的走到頂樓,那肯定是有本事的,可是這個人哪裡有高手的樣子!
和流氓砸場子沒兩樣,簡直太粗暴了。
林宛央看向那人,微微一笑:“啊……就忍不住蹦出來了,不等我砸完,你這定力不行。”
邊說她又把貼著牆壘起來的罐子,踢到地上。
又是一陣瓷器破碎的脆響。
黑衣人:“……”
林宛央轉過頭,拿起了手中的劍。
“敬你媽個頭,偷摸的在這裡設香案,什麼東西!”
她朝著人刺過去。
林宛央著急走,真是自從踏入這裡,一秒都沒浪費。
黑衣人被劍勢所逼,連連的後退,好不容易才站住腳步,他怨毒地看著人。
“你不是趙建國,你是故意到群裡臥底的。”
趙建國,就是他們打錢的那張卡的用戶名,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林宛央:“人在江湖飄,誰還沒有個馬甲,你還真相信啊。”
黑衣人神色一緊:“你到底是誰!”
“打架攀什麼交情。”頓了下,林宛央掏出了張符,“你真想知道,不如叫我雷鋒吧!”
說完她手中那張符,就朝著黑衣人扔過去。
“……”
黑衣人急急的往後退,一般的符咒肯定傷不了自己。
所以他不擔心。
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道家的五雷符,非常霸道,專克陰邪之物。
上次用完之後,林宛央耗費了一個多月,總算成符一張,她喜滋滋的放在祖師爺的香案前供奉了七天,可以加buff。
對方被五雷符擊中的刹那,林宛央就低頭吟咒。
黑衣人身體像後撞到牆上,噴出了一口血出來。
林宛央看著人。
對方身上有人的氣息,卻陰氣更重,人不人鬼不鬼。
黑衣人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嘴巴在不停張合。
他身後那些破碎的罐子,漸漸升起厲鬼,不一會兒就布滿了這層樓。
林宛央不看那些厲鬼,隻攻地上念咒的人。隻有那些厲鬼逼上來,才會揮劍斬殺於劍下。她看著四處躲避的人,把七星劍拋向空中,讓它自己去追逐鬼影。
林宛央四處看了下,想找一個合適的武器,然後走過去撿起被她踢壞的那張桌子……的桌腿。
黑衣人:“……你想做什麼?”
他被那張五雷符所傷,這是技能大招,如果他頭頂有血度條,大概隻剩下10%。
黑衣人看著對方逼近,開始慌了,大喊道:“我的師父是吳老三,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會殺了你殺了你全家!”
林宛央停下來:“熟人啊,正好,你師父消耗我三張五雷符,這賬要好好算下。”
黑衣人:“……”
三張……
黑衣人見威脅不起作用,心裡漸升恐懼。
他慢慢往門口爬,想要躲開人。
吳奇察覺不對勁已經傳送了消息,支援怎麼還不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