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央和謝文穎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張浩和幾個和尚正在吵架。
雖然對方人多, 卻也不占優勢。
電子遊戲廳老板, 昨天被在家裡跳舞的女鬼嚇得不輕。
那女鬼先後給他表演了民族舞、古典舞、印度舞,最後還來了段壓軸的新疆脖子舞。
隻是動脖子的時候, 頭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不過脖子舞,也不一定要頭的啊, 女鬼還是敬業的完成了表演, 展現出良好素質。
整整一晚上,女鬼就堵在客廳的門口跳, 不看都不行, 逃跑更不可能。
女鬼最後還讓老板給自己打分。
遊戲廳的老板哆嗦的打了一百分, 於是她開心的說, 既然這麼捧場就相約明天。
女鬼走後, 遊戲廳老板趕忙逃出了家裡, 然後請回來和尚做法事。
和尚察覺不對勁,讓那老板回憶,最近和什麼人有過節, 這也太詭異了。
厲鬼害人倒是有,但是厲鬼逼著人,看跳舞聞所未聞啊。
老板馬上就想到昨天的事情。
現在想想透著古怪, 那一群人走後,整個遊戲廳都亂套了。
不光是捕魚機有問題, 連著抓娃娃機器都隻要投幣就能中, 簡直成了狂歡。
而且他派去的四個人, 也沒有了音訊。
遊戲廳老板趕忙托人去打聽,這才知道那幾個人居然是豫山上的道士!
可不就是那群人搗的鬼!
遊戲廳老板裝可憐,博取了幾個和尚的同情。
他自己不敢來,站在受害者的立場,倒是讓和尚來找麻煩了。
三個和尚還來得及去山上,就碰到了正在路邊裝東西的張浩。
對方一身道士服很醒目啊。
幾句話談判就破裂了,這不已經吵起來了。
領頭的和尚說:“你們道家就搞這些養鬼的事,不覺得太過分了?故意驅鬼害人?”
張浩頓時不樂意了:“害人?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你什麼都不懂彆瞎摻和,他不存壞心思,我們連個眼神都難得給他。”
其中有位年些和尚,聽了不高興了,“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太過分了,你這個牛鼻子老道完全不講理。”
張浩把袖子卷了起來:“你這個死光頭,你就是用硫酸洗頭 ,所以不但沒頭發,連著腦子也燒壞了,你知道什麼啊?”
要說到吵架,自己就沒有在怕的!來啊!
和尚:“你這個道士,太蠻不講理!”
“禿驢你彆找事情啊,彆說我,看看你自己把,就算是想還俗,也長不出頭發!”
罵他就忍了,敢指責他家的掌門人就忍不了啊!這不是打了全道觀的臉嗎?
圍觀的眾人:“……”
說好的佛係呢?
說好的道係呢?
幾個和尚氣得有些接不上話,突然覺得光禿禿的腦門兒有些疼。
林宛央本來想開口,想了下還是沒什麼都沒說。
她的印象裡,張浩會跳舞劈叉、會做道場、廚藝不錯,原來罵人也這麼溜。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人。
謝文穎也很意外,他雖然對張浩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漸漸也改觀了。
這個人勤快、而且每次會照顧到道觀全部人,性格也溫和,不太愛計較,是個不錯的長輩。
謝文穎伸出手,拍了下人的肩膀。
張浩頭也不回的說,“都彆勸架啊,是他們惹事情!我怕什麼!”
林宛央:“我們沒說你怕。”
張浩聽到熟悉的聲音怔了下,然後緩緩地轉過,下一秒表情就僵住了,像是遭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
……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又站了多久?
他隻覺得腦子一陣眩暈。
所以剛才都看見聽見了嗎?
他一直以為拚命維係的人設,為了就是能留在道觀,現在真相大白了嗎?
張浩畢竟是野路子,不是正規的道士,從前倒是經常和人吵架爭執,沒有壞心思,卻也算不上好脾氣。
林宛央說:“有什麼好好說,大家不要起爭執。”
張浩狠狠地瞪幾個和尚一眼,都是這些人!
幾個和尚:“……”
他們也有些心裡穩不住,這真是本土的宗|教組織,不是什麼地下社團嗎?
豫山的道士都是這個畫風?
還有這兩個人,怎麼還帶了五六個挑著擔子的人,這是想群毆他們?
林宛央見對方不說話,都在小心翼翼打量著自己身後的果農,開口又說:“大師你們誤會了,咱們有什麼借一步說話。”
領導的和尚點了下頭。
林宛央聽對方說完來的原因,馬上給人詳細解釋了昨天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還真不怪他們。
和尚在遊戲廳老板那邊,隻是聽了事情經過的一半,現在把補齊了,也知道那老板不無辜。
領頭的和尚問:“那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讓女鬼去嚇那位施主,這不符合規矩,畢竟陰陽有彆。”
林宛央愣了下,一臉意外地看著人:“什麼女鬼?我不知道啊?
謝文穎、張浩:“……”
林宛央又說:“大師,不如你讓那黑心老板想一想,是不是有做其他的虧心事情,快補救一下,興許就沒問題了。”
幾個和尚麵麵向覦。
那和尚又問:“出家人不打誑語,真不是你們?”
林宛央肯定道:“當然不是了!我們也是講道理規矩的。”
她不是出家人。
和尚見人說得理直氣壯,有些後悔不問緣由的來責問人,和人開口道了歉。
林宛央也表示慚愧,讓對方跑這一趟路。
兩邊握手言和。
和尚走之前,又說有機會能相互切磋,林宛央欣然應允了。
謝文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掌門,這人謊話說得真是毫無虧心,一點破綻都沒有。
“你這樣騙那幾個和尚,真的好嗎?”
“辦事要靈活。”林宛央笑了下,“你知道唐僧嗎?這幾個和尚一看就特麼能念人的,不趕快打發走,要告訴他們實情,腦子都給你念大了,總不能真把人打一頓,挑起宗教紛爭吧。”
她這是真的怕,也惹不起,隻想趕快把幾個和尚請走。
謝文穎怔了下,仔細一想,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