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表演,令剛得到信,匆忙趕過來的村長、族長、麥家人、何家人以及一些趕來看熱鬨的人恰好聽了個正著,可把一些人氣壞了。
原主何雨竹的祖母當即吊起嗓子,大聲嚷嚷道:“不要臉的賤蹄子,你自己不小心摔了,還有臉冤枉金姐兒,你受傷那天,金姐兒好好在家呢!她碰的著你嗎?”
“咦!可是我親眼看到金姐兒拿著這麼大個石頭砸的她的腦袋,從她脖子上拽下個金色的玩意後,還想把她推河裡,是我喊了一聲,把她嚇跑了啊!”聽何雨竹的祖母何柳氏張口就顛倒黑白,麥家康立刻一副老實人大吃一驚的表情道。
“我就說嘛!竹姐兒雖然平日裡不下地,可也是咱們村裡長大的,偶爾也上山撿撿柴火、挖些野菜、蘑菇,上來下去利落著呢!好好的怎麼會在河邊摔得那麼慘。”
“竟然是金姐兒下的手,真沒想到。”
“我看金姐兒那丫頭就不是個好玩意,平日裡就喜歡跟那些各村的小混混們瞎混,還老往鎮上跑。大牛兩口子也不管管,看慣出毛病來了吧!”
“一般親姐妹倆都可能因為爭東西打起來,不過,就算想搶東西,這次下手也太重了。”
“喂!你沒聽家康說嗎?那個金姐兒可是故意拿石頭砸她腦袋,搶完東西後還想把她推河裡,這簡直不知是搶東西,而是殺人搶劫了吧!”
“才十幾歲的小丫頭就能下這麼狠得手,也不知道大牛兩口子怎麼教的?”
“毒啊!真毒,難怪那些說書人總愛說最毒婦人心,這還沒嫁人呢就敢下這狠手。”
“我看她這就是隨柳六丫,嘖嘖!還記得嗎?柳六丫前後生的五個閨女可都被她親手掐死了,聽說她進門後那個沒出嫁的小姑子都是她逼死的。”
“柳六丫誰啊!”看熱鬨的小年輕們聽到有年紀大的婦人這麼說,不由好奇的問。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衝正罵著何雨竹、麥家康兩人的何柳氏撇撇嘴:“還能是誰,不就那個老潑婦嗎?你看咱們村除了他家誰家過年過節沒姑娘女婿上門,你們不會以為她就生了三兒子吧?”
“她前後一共生了八個,其中五個姑娘全都生下來不久就死了,聽接生婆說都是她親手掐死的。”
“還有她那小姑子,多老實的姑娘啊!就在她生下大牛後不久吊死了。”
“我聽說是她在坐月子的時候,鬨著自己傷了身子,要把人家賣到臟地方給自己養身子,把小姑娘嚇得吊死了。”
“還有二牛那時候被賣掉,也不是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聽說是她聽人家說50兩能在前朝縣衙買個差爺的活做,她自己想給何老頭買個官,做官太太才賣的,要不是三牛當時太小,估計連他也會給賣了。”
“難怪二牛回來就單獨立戶,平日裡逢年過節才走動,平日都不跟她來往呢!”
“嘖嘖!這個老潑婦,真是娘毒毒一窩啊!”
…………
他們兩個人,一個平日裡在村子裡說三道四,明目張膽偏心小兒子抱養的便宜孫女,從不講道理,遇事就是一哭二鬨三上吊,把彆人鬨騰到投降的老潑婦。
一個是代父從軍,回來拿著幾年賣命攢的軍餉養著一家子,爹娘給娶了個快死的短命女也不知道反對抗爭的‘老實窩囊’人。
兩相對比下,同一件事,不一樣的話從兩兩人口中說出,人們自然願意相信‘老實窩囊’人說出的話,老潑婦的話誰信誰才是傻子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看熱鬨的人們不由紛紛議論起來。
何柳氏聽到周圍人說著說著,竟然說起來自她沒把孫女掐死,養活下來後就沒大有人提起的黑曆史,年紀輕時,潑辣的她不把名聲當回事,認為那些人說說而已,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直到戰亂時期,看到族人們撇下平日裡在村裡貓憎狗厭的幾戶,結夥到山裡避難,他家要不是因為老頭子跟族長是親堂兄弟,也可能會因為她被撇下後,才開始收斂行為……
隨著孫輩們長大,幾乎沒人提起她年輕時鬨得那些事,現在竟然被扒拉出來,尤其是金國那些新律法頒布出來後,她乾的那些樁樁件件能進大獄的事,立刻臉色一麵,衝麥季氏狠狠瞪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