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扒皮(1 / 2)

“竹丫頭住口。”見何雨竹要說那些犯忌話,一直旁觀的何族長已經深切意識到不止敢跟他們玩心眼留一手的何二牛是個不老實的,連何二牛這平日裡看起來挺老實的閨女也不好惹,深怕再讓她說下去,使一些犯忌的話流傳出去,給村子、族人惹來大禍。

他在喝止了何雨竹的話後,轉過來就瞪著何老太怒道:“老四家的,你鬨夠了沒有?彆張口胡咧咧,再說那些犯忌的話,彆怪族規無情,真讓你去試試沉溏的滋味,反正你這把年紀不在金律女赦之列。”

“大伯……”被族長這麼一瞪,先前何雨竹又挑明了她犯的那些忌諱,親身經曆過金人踏平前朝,親眼看到他們如何屠戮反抗者的何老太立刻心虛的咕噥:“我這是被死丫頭不孝的舉動氣糊塗了,她竟然敢羞辱我這個長輩……”

“你也給我住口,是你說二牛臨終前把竹丫頭一應婚嫁之事托你操心,一應家產除了給竹丫頭的嫁妝,其餘留給侄子。”何族長見何雨竹在他的喝止下,雖然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卻也不說那些令人提心吊膽的話了,剛要鬆口氣,又聽到何老太的咕噥聲。

選擇性遺忘他想把何二牛的家產、田產留在何氏一族,不給人家親閨女當嫁妝,帶到外姓人家,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何老太一家謀奪何二牛家產的事,隻認為今天這一攤子事全是何老太一家貪心,謀奪分家出去兒子家產引起。

所以當即疾聲厲色的訓斥道:“而竹丫頭受傷,導致她的嫁妝都用來請醫問藥,剩餘帶到麥家用以繼續療傷,我們相信你這個當娘的,不會用親兒子的死來說事,這才認可了你的舉動,可沒認可你把何氏女戶外嫁,這女戶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給我說清楚。”

“我哪知道,二牛那個畜生竟然跟我玩心眼。”何老太聽著族長的訓斥,眼珠一轉,死鴨子嘴硬道:“反正他死的時候,就是給我這麼交代的。”

與此同時,莊稼人斤斤計較的性格,令深怕被何家訛錢的麥季氏也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你何家那裡給她嫁妝錢做藥錢了,她明明就是一身衣服被送進門來,其它可全都沒有,我還被你反訛了一兩銀子去,她這兩天在我家看病吃藥的錢也快一兩多了,說起來,我家還平白無故的搭了2兩銀子呢!”

“嗤!得了吧!你以為你張嘴胡咧咧幾句,就能成真了,我爹可沒得著您的眼祭,他去的時候正逢大半夜,除了我這個親閨女守著,你們一家子那時可睡得正香呢!我去敲門叫你們,你們還磨蹭了大半個時辰才開門。”

“那時候我爹都快涼透了,連換壽衣都有點難,你哪門子得到我爹的遺言,再說,我爹從病情加重,在縣城郎中那得知時日無多開始,就特意帶我去縣衙立了女戶,還把家裡的房契、地契等都過到了我的戶貼下。””聞言何雨竹嗤笑一聲。

冷嘲熱諷道:“嘖!編瞎話誰不會,可惜就算族裡、村裡給你麵子,認了你的瞎話,我爹名下也沒有什麼家產可以給你兒子、孫子拿,那些……可全都是我的,我現在活過來了,你們想發死人財可沒那麼容易。”

“嘛!我要是死了,你們的麻煩更大,畢竟我姓何,好歹也是你孫女,總要給族裡、給你留點情麵,縣裡那些差爺們可不講究這個,估計咱們村子這層地皮,夠人家過個好節,村長伯伯、族長爺爺你們說是不是呀!”

何雨竹邊說邊想,這金國千不好、萬不好,倒是沒有大不孝罪名、律法又很維護女人的生命財產安全這兩點挺好的,沒跟自己故鄉世界古代那些外族人似得,一旦入主中原,或長或短的時間內,總會被那些儒家學說影響。

什麼女人名節比命還重、什麼大不孝死罪……嗬!全是當權者用來給百姓洗腦,抑製女性力量覺醒用的狗屁玩意,讓她可以不用和那些古代似得,麵對來自長輩的欺壓侮辱,隻能忍氣吞聲,想反擊還要借彆人的手,或者拐彎抹角用彆的手段。

那樣懟贏了又有什麼意思,受過的委屈又不會消失不過,還是這樣最痛快,有氣當場就出,管她是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呢!不把她懟到懷疑人生,自己就不姓何,想把他憋屈成原主那個寧可死,也不願意活下去的德性,那是不可能。

不過估計若不是這個世界的金國處於女少男多,性彆極度不平衡的狀態,本世界金人還信奉新一代首領必須打敗或殺死老首領才能上位,上位後還要繼承老首領後宮那些除了自己生母以外的所有女人之類比較野蠻的獅子法則。

本朝皇帝就是個弑父上位,要講大不孝的規矩,本就是反對當朝皇帝的話,所以要是不論這些,估計過個十幾二十幾年,這個金國也會被這個世界的儒家學說影響,畢竟那可是傳承千年的洗腦神書,當權者最喜愛的學說……

哼!何雨竹心裡的小人拍著桌子想著這些,麵上卻氣勢更盛的轉頭懟向麥季氏,一副鄙視的模樣道:“嘁!你也彆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這些天昏著什麼也不知道,我雖然睜不開眼睛,耳朵可一樣能用,所以你跟你親閨女在我麵前嘀咕那些小話我全知道,要不要我在這給你當眾重複一下?”

“娘,人家都是嫂子娶進門伺候翁婆姑子,咱家卻成了小姑子伺候嫂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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