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字也沒關係,官方的紅契呢!有效的大印是完整朱紅印痕,無效的則是除了原本的朱紅印痕,還會多一個斷麵的墨黑印痕,我呢不用給你看我的女戶戶貼,反正被你看到了,你一定會認為隻要把我的戶貼毀了,就能抹去我是女戶這件事。”
“事實上除了我自己的戶貼可以為證,縣衙的戶籍冊上也有標明,那可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玩意,我隻是不想浪費銀子,重新花錢補辦戶貼罷了,所以你要是不信,就回去看看那些作廢的地契,那些契紙上的黑印,就是我的證明。”
“還有看完了,就準備好吃了我的給我加倍吐出來,拿了我的就給我加倍還回來,不讓我滿意的話,我才不管這裡的各位有沒有占到便宜,參與沒參與,隻要不讓我滿意,我不介意請差爺們來村裡跟你們講講道理。”
“不要以為把我關在村裡,讓我去不了縣城,就能壓下這件事,我要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話,會敢在這裡跟你們叫板?你們以為我真是今天才剛醒嗎?嗬……覺得冤枉的話,就想想誰讓你們這麼倒黴跟這位是同村、是同族呢!要怪就怪她不修德行,連親兒子的死人財都想發。”
“順便埋怨埋怨你們的村長、族長不頂用,不知道管束村人、族人,以及你們遇事就愛看熱鬨,全無公義、挺身而出的性情吧!”何雨竹雖然底氣十足的這麼說著,實際卻明白在原主爹沒料到何金姐這個變數會重生的情況下。
隻是辦好女戶、戶籍,路貼存放在縣城裡私下置辦的那個小院子裡,對她現在的處境沒任何幫助,如果這些人不受威脅的話,那她隻能用異能複製出現在消耗脂肪最少,群體麵積最大的催眠瓦斯,把這群人迷暈了後,就真去縣裡找那些差役來跟他們好好相處了。
反正何二牛留下的那些東西,在她的複製異能麵前,真沒多少價值,隻要讓她養好身體,多攢兩斤脂肪,房子、地什麼的,加倍弄回來都不是問題,做著這樣準備的她,在說話前就已經打開了複製異能圖簽,準備這些人一旦不受威脅,就給他們嘗嘗催眠瓦斯。
她卻沒料到自己話音剛落地,一旁麥家康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啊……原來你昨天讓我去縣裡那地方賣獵物是……”
說到這他又露出心虛慌亂之色,連忙住口,好似話趕話之下一時失口,後來注意到說錯話了才停下似得,令村長、何族長、何老太、看熱鬨的村人等人紛紛相信何雨竹是真的留好後手才不再裝昏迷,出麵討回公道。
這人一旦想明白過來,倒挺會來事的,看來是個合格的合作對象,何雨竹見狀心裡滿意,口上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補充道:“對了,還有一點我忘記說了,官方紅契上的朱紅、墨黑印記所用印泥都是朝廷特製辦公所用。”
“製作方法與民間不同,除了顏色更為純正濃厚,還會散發出特彆的香氣,幾十年不散,真偽辨彆起來十分容易,假契紙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不看聞一聞都能知道不對,所以用那些契紙是我胡亂用印作假這種貽笑大方的傻話還是彆說出口了,是不是啊!村長二爺爺,族長曾大爺?”
已經認為何雨竹做好萬全準備,是真的有恃無恐的村長跟何族長對視一眼,牆頭草本性立刻令她瞪向何老太:“老四家的,你還堅持二牛的產業留給你是二牛的遺言?”
“若還要堅持的話,那就把二牛的房契、地契拿過來給大夥看一看,究竟是紅契,還是作廢契紙。”何族長邊說邊掃了眼躲在人群最後邊看情況的何大牛夫妻倆一眼。
“這……”何老太視線漂移了下,不敢跟兩人對視,她從何雨竹說出紅契、白契、廢契之間的區彆時就知道這些天要白忙活一場,因為二牛那房寬敞的二進磚瓦大房子和十五畝水田、四十多畝旱田等產業。
比她跟老頭子掙了一輩子的產業還多兩倍,所以從拿到那些房契、地契後,她幾乎天天寶貝的拿出來看一遍,自然清楚記得上麵確實都有一個黑色印記,而且那印記還散發著跟村裡老童生寫信時墨香完全不同,十分好聞的味道。
隻是如今才知道那竟是朝廷用來辨彆契紙真偽所用,心裡的懊悔就彆提了,老頭子、大牛那個睜眼瞎,竟然連真假契紙都不會分辨,二牛那個薄情寡義的畜生,不就賣了他一回嗎?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自己生養他一回,還把他養到**歲,生恩、養恩都有,彆說賣一次,賣十次都沒錯,沒想到隻賣了那麼一次,他都重新得回自由身回來了,竟然還記了他們這當父母的仇,死了還敢留後手坑他們。
養得死丫頭也不知道孝悌,真是個不孝的畜生,來化緣的大和尚果然沒說錯,這個兒子就是個討債鬼,他們兩口子都得不著他的祭,還是前朝好,彆說買賣兒女,就是父殺子、母殺女都不用蹲大牢。
父母說一句大不孝,兒孫全都乖乖求饒,敢不聽他們的、敢置辦私產、敢不孝敬他們,收拾不死他們,都是現在朝綱敗壞、蠻夷不懂德行……
無言以對的何老太在心裡埋怨丈夫、長子,然後接著咒罵何二牛父子,朝廷,心裡真的懷念起前朝的種種好處,心裡戲挺多,可惜這會兒是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