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就算知道金人已經定下律法,約束金人官吏不在侮辱、強搶良家婦女,還擬定了很多對女子有利的法律,何福雲仍舊認為比起幾條維護女子利益的法律,還是一個劃開階級身份的官宦千金身份更好。
可惜這一點在何金姐成功跑掉時已經不可能更改,她本以為隻能繼續忍耐這種憋屈、令人厭惡的生活直到用個好名聲、好容貌、福氣等條件釣個目前環境能解除到,條件最好的成親對象,嫁人生子,渡過一生。
沒想到卻會在這裡聽到很多她以前從不知道的事,令她明白過來,她在過去完全被疼愛她的奶奶、父母,關係好的、壞的的村人們給誤導了,什麼名聲、什麼女人要賢良淑德、什麼子女要孝順、什麼父殺子、母殺女、夫殺妻在宗族規矩、律法上都不犯法,全都是前朝的事。
跟如今金國的法律是兩回事,她因為這些前朝律法、規則而進行的忍耐、自我抑製、賣好裝乖全都是白做功夫,實際根本沒必要……知道這些時,她甚至一度對誤導她的人,包括奶奶何老太、養父母在內的人非常憤怒憎惡。
覺得都是被他們誤導了,她才在過去過得那麼辛苦,直到看到奶奶何老太被二堂姐逼得無言以對,接著耍賴也沒有用時,就想著過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她生氣憤怒也無法挽回,倒不如趁此機會做出改變。
了解更多金朝律法後,想彆的辦法提升自身在村子裡的生活質量,彆再跟以前似得受這些無知之人口中前朝的規則擺布,她如今才十二歲,距離出嫁的十五六歲,怎麼也能再享受幾年優越生活。
而且也可以趁機把自己福運所得的東西過個明路,避免將來被夫家吞了這些上不得嫁妝的東西後,有苦無處訴,這麼一想的話,還要感謝二堂姐一番呢!要不是她說了金國新法的事,她根本就沒想到還可以這麼改變……
何福雲本來她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找到蛻變的借口再說,不過如今奶奶被二堂姐逼迫到這種地步,不管多麼生氣何老太誤導她的事,對隻想儘快改變、提高自己生活質量的她來說倒是個極好的機會。
於是她在何老太還想繼續耍賴的時候,隱瞞下箱子裡還有更貴重珠寶玉石的事,跑過去告訴她,自己剛才無意中在二伯父家院子裡被一個裝了不少金子的小箱子絆倒,猜測那可能是二伯父留給二堂姐的。
就想過來探望二堂姐一下,看看她醒了沒,醒了的話就告訴她,然後給她送過來,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二堂姐在欺負奶奶,她想著那一小箱金子怎麼也有200多兩,換成銀子都能夠兌換成兩千多兩了。
有那麼多銀子,多麼氣派的房子蓋不起來、多麼出息的好田買不到,估計這才是二伯父留給二堂姐真正的後手,那些房子、家產都是孝敬給父母的……等說詞,然後委婉的接著勸解,既然二堂姐一心想要那些明麵上的家業,族長、村長、村人也偏向二堂姐。
那奶奶您乾脆把那些還給她,隻留那一小箱金子養老好了,二伯父泉下有知,想來也不會反對,然後又似乎無意的補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二堂姐知不知道這箱子的存在,她要是也想要回去怎麼辦?
何福雲能讓見錢眼開,親骨肉也不如榮華富貴、過上好日子重要性格的何老太疼愛,自然不是因為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如果沒那身福氣,哪怕她花容月貌、氣質非凡,對何老太來說也隻是一件能賣得上價格的商品而已。
何老太會在三個孫女裡,獨疼這麼一個抱養的孫女,自然是因為何福雲從小到大,在她麵前展露過太多次好運氣了,一次是何三牛剛把她抱回來,金國新法還沒普及到這邊的時候,她不想養這麼個非何家骨血的賠錢貨,就把她抱到河邊,想扔河裡淹死她。
沒想到她剛到河邊就腳下一滑,整個人跌進河裡,那麼淺的水邊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倒是何福雲那麼個小嬰兒正好摔倒岸邊上,毫發無傷的躺在那裡玩手,同時,平日裡根本看不到的大魚一個勁自己往岸上小嬰兒身邊跳,簡直是自己送菜上門。
第二次她還不信邪,乾脆抱著何福雲上山,想把她扔到山上喂狼,沒想到剛到山腳,野雞、野兔輪班在她麵前上演撞樹、撞石頭死,而她自己卻一步跌一跤,摔得渾身骨頭疼的現象,令她不得不承認其運氣好的有些邪門。
悄摸安分下來,不在去想解決賠錢貨的事,漸漸還因為站她運氣的光發了幾筆小財後,開始對何福雲越來越好,這份好超過兩個親孫女後,就逐漸成了習慣,然後何福雲又因為不知道何老太曾兩度想要謀殺她的事。
隻記得她哪怕對彆人極品,也隻對自己好的過往,何三牛夫妻雖然疼這個抱養的女兒,卻不會因為她做違反自己價值觀的東西,例如為了她頂撞大哥大嫂,為她被村裡孩子欺負,找上彆人家討公道之類的事。
所以自然會為她做這些事的何老太在她心裡極親,偶爾有不算太珍貴的福氣收獲,何福雲也會跟何老太炫耀一二,讓她拿去改善生活之類,如此一來二去,何老太對何福雲的福氣、撿漏經曆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