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宗(2 / 2)

再想想他所了解的大戶人家行事風格,不由心中驚跳,是啊!像木家這種全國客棧、車馬行行首,家世可是比一些達官貴人都不差,加上行業關係,跟江湖人關係更是密切,他在軍營時就不時聽聞他們跟同行為了爭奪生意,真刀真槍廝殺的事。

女眷被欺負的差點難產而死,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還被調換,調換後還不曾好好對待孩子,令孩子小小年紀入伍,一身重病歸來又因為他們的貪心給彆人家當了贅婿……

這事要不是主角是他,他都會覺得麥家人罪該萬死,這樣的人家,今天來處理他的事,怎麼可能如此心慈手軟?原來他們早就查明他的身世,並著手對麥家進行報複了,家泰竟然是因為他而死、王杏香母子也是因為他而下落不明。

現在木家人以這副姿態找上門,恐怕是除了要他名正言順跟麥家斷絕關係,還有折騰完家泰一家三口不算完,要把真正的罪魁禍首弄到悔不當初吧?那麼自己呢?知道這一切的自己該站在哪邊?該怎麼做?麥家康眼神迷茫的看著何雨竹。

麵對他的迷茫,何雨竹隻是冷靜的道:“不要被那些他人創造的倫理道德影響,問問你的心,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世間辜負誰,也彆辜負自己。”

“辜負……”是啊!自己一直是被麥家辜負、傷害的那一方,死而重生,有可能是他憋屈的死不瞑目吧!而自己生母受的苦、受的罪,他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該感同身受,這事或許家泰一家三口都是無辜的。

可二十年前,他的生母、剛出生的自己就不無辜嗎?他們一家拿著自己生母給的重金渡過亂世,安安穩穩搬到何家村落戶,卻偷了自己,在不需要自己這個給她爭取地位的道具後,又百般嫌棄、打壓折磨……

事到如今,怎麼還能為幼年時他們的一點虛假的親情而動搖,從而辜負了死過一次的自己,也辜負了受儘欺騙傷害,如今生死不明的母親,想通後,麥家康不在言語,冷眼看著麥家老兩口將木守二遞過去的銀票挨排點一遍,經過村長確認銀票是真後,才肯按手印的貪婪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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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直到月亮高升時分,才算處理完麥家的事,木守二眨了眨桃花眼,目送那位被他們稱為麥家女的女子和孩子進了麥家院子後,才轉身對著麥家康揚揚手裡的歸宗文書道:“表弟,能否請我去你家坐坐?你歸宗後的姓氏戶貼還要跟你好好商量呢!”

“這個不用商……”麥家康剛想說不用商量,他已經入贅何雨竹家,以後姓什麼並不重要。

他身旁的何雨竹就忽然打斷他的話道:“嘖嘖!家康,咱家今晚看來會很熱鬨,既有陌路偶遇的許先生主仆來做客,又有自稱您表兄的主仆白日到訪,逗留至今,夜晚趕路很危險,看來也隻能委屈幾位一晚了,諸位請,我家就在前邊那條路口。”

“嗬……給表弟妹添麻煩了。”木守二聽何雨竹這麼說,隻覺得頭皮一炸,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不知道哪裡會出狀況。

被點名的許先生也覺得有點不妙,卻聽不出何雨竹剛才那番話中若有似無的想說什麼,隻能暗自猜測,自己難道暴露了?還是小二暴露了?又或者大家都暴露了?不能吧!才這麼短時間,自己跟小二連一句話都沒搭過,怎麼就暴露了。

聽著自家媳婦那隻有在要搞事情時才會使用的古怪語氣,看著自己媳婦說完話後,突然安靜的木二少、許先生兩行人,麥家康隻能模糊的猜測,自家媳婦估計已經抓到他們倆的把柄啦!不過究竟是什麼把柄呢?自己怎麼沒發覺?

就這樣在麥家康的思索,許先生主仆、木守二主仆的安靜中,一行人跟著何雨竹回家,並在木家下人的熱情主動下,搶過做飯的差事,一起吃了頓除了沒有酒,色香味俱全,遲來的晚飯後。

何雨竹看著收拾了碗筷都退下去的下人,突然開口道:“好啦!現在吃飽了,該說說正事,許先生、木二少爺,現在你們可以把我家家康真正的身世說一說了吧!”

“噗!咳咳……”聞言,正喝飯後茶的木守二不由將口中的茶噴出,接著嗆咳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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