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人都比較麵生,知道是因為暴雨不得不投宿的生客,唐姓小二就急忙給他們引路,帶到這甲子號客棧樓,帶著他們從廊道往棧樓走去時,因為他們隻說要好酒好菜,沒說具體要什麼酒、什麼菜。
唐姓小二就邊給他們帶路,邊給他們報酒菜名,讓他們下酒菜單子,不過就在他報菜名的時候,他無意間注意到了這四位客人的異常。
本來頂著夏日暴雨匆忙趕到客棧內的人,哪怕距離客棧門隻有幾步,身上也都會被雨淋到濕透,這四個人一進門時確實渾身精濕,還站在門口屋簷下撩起衣擺、袍子擰乾水份,看起來跟其他匆忙趕來的客人沒什麼區彆。
但是到了這遮雨的廊道內,再沒有暴雨淋著,衣服上的水已經擰出不少水的情況下,這四人走過的廊道內竟然跟被水潑過似得,全都濕透了不說,連他們自己在走路的狀況下,身體的胳膊、腿都各處往外滲水。
宛如剛從湖裡跑出來的水鬼一般,各處濕噠噠的,偏偏他們自己沒自覺,還互相在說笑交談時,炫耀自己身體越來越好,剛才在雨裡跑了一盞產,都覺得身體越來越重,要跑不動了。
結果進客棧緩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鬆,四名客人裡一個這麼說後,其他三人似乎附和他一般,竟也紛紛這麼說,還絲毫沒注意到他們走過的地方就跟被水泡過一樣……
唐姓小二出身鄉野,從小到大聽過不少老人講古,感覺他們跟傳說中不知道自己死了,在雨夜上岸回家的水鬼很像,心裡怕的不行,但又看他們在燈籠下有影子,覺得或許是他想太多了,強忍著恐懼把他們送到了客房。
之後按照他們點的酒菜中的涼拚送進去,看到他們正常吃飯喝酒後才鬆了口氣,接著又陸續上炒菜、熱菜,隻剩最後一道大菜被他送過來時,因為剛才上菜的關係,客人的房門沒有關,所以他端著菜一進門就是這幅樣子了。
他因為先前看到過四人身體在走廊下奇怪的表現,擔心他們是水鬼所化,碰他們碰的多了,會感染鬼氣,也變成鬼什麼的,於是發現他們這種一看就不好的狀態後,隻感大聲呼叫,卻不敢用手真的去推,用手指去戳,他都已經用儘所有的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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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掌櫃邊聽邊檢查著四人的身體道:“指甲、唇色正常,一般中毒指甲、唇色都會根據毒性呈現某種變化,應該並非中毒而死,身上沒有外傷,也應該不是受傷死亡?難道是生病?可什麼病能令四個人同時發作死亡?”
“確實,指甲都是粉色!”
“身上沒有外傷,周圍也沒看到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去府衙請仵作來看看吧!”
“嘖!那些金人的仵作懂什麼!”
“自從老仵作給他們屠了後,府衙在驗屍方麵就是個睜眼瞎。”
“對頭,我聽聞去年有人酒後摔死,府衙仵作都能給驗個劇毒攻心而死。”
“嗬!”
…………
正議論紛紛的人們沒注意到圍觀人群裡,一個花白頭發,美須的五十來歲,麵容斯文,雙鳳眼略長的男人麵上怒色一閃而沒,接著他上前一步,皺著眉正要對安掌櫃說什麼時。
人群後麵忽然傳來一個男聲道:“掌櫃何不把它們放平,解開他們的衣服看看。”
“表少爺!”安掌櫃聞聲驚道,喊完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麥家康、何雨竹、許祥、木守二和猿臂族女子五人都混在圍觀人群中,堵在門口看廂房內情況,他想到這裡人多眼雜,可能會使少主暴露身份,不由問:“您幾位怎麼出來了。”
“哦!表弟在隔壁包廂聽你家小二說的經過比較奇怪,對這件事有些興趣,就跟我們商量了一下,一起出來看看。”實際上感興趣的是少主夫人,提議出來看看的也是少主夫人。
而少主似乎知道少主夫人想什麼,不但沒有拒絕,還跟少主夫人詢問這種狀況他出麵該怎麼反應,不知道少主跟少主夫人在這件事裡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打算?木守二心裡不解的想到。
“小唐,你來跟我把他們搬下來,平放到地上。”安掌櫃聞言張口想說什麼,可是看著麥家康沉靜的眼睛,又把話咽了回去,接著老老實實,十分聽話的按照麥家康的話,招呼一旁的唐姓小二一起按照麥家康剛才的話去做。
“哦!”有這麼多人壯膽子,唐小二膽子又大了起來,安掌櫃一招呼,他立刻應了一聲,接著看安掌櫃的動作,準備跟他一起用勁把人搬下來。
但是等安掌櫃選中四個人中最瘦的那一個,想把他這個看起來最輕的先搬下來,再搬下來其他人時,兩人手上一用勁,竟然把其整個人抬過頭頂,這情況令他們倆不由驚道:“掌櫃,你的力氣好大啊!”
“不對勁,他們的體重很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