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少延續了賀家極度護犢子的基因,沉聲說道,“她性格很乖,在家裡最聽話,從來不給彆人添麻煩,我希望老師們能查清楚再下定論。”
吳老師說:“我們之後已經看過監控了,就是虞萌萌先動的手。”
賀重淵眉心擰得更深,他不容置疑地說道:“我要看視頻。”
現在的學校都管得很嚴,尤其是社會上黑心幼兒園新聞層出不窮,所以幼兒園到處都安裝了監控。
賀重淵看過監控,確實是幾個小朋友在一起玩耍時,小丫頭先撲上去,對和她一起玩的男孩子又抓又撓,畫麵看上去就好像她突然發了瘋一樣。但是監控並沒有聲音,賀重淵並沒有下定論。
“說說你們的打算。”
大概是賀重淵太有氣勢了,吳老師特彆自覺地就說了起來,“我們都認為你們應該帶虞萌萌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間隙性發病的精神疾病,為了學校其他學生考慮,我們建議你們再找找其他學校……”
賀重淵臉色沉了下來,要是換成以往,小丫頭如果是他賀家的孩子,他會直接給她轉去最好的幼兒園,但是現在孩子的家人沒在,而且虞萌萌家據說還是舉目無親的單親家庭,賀大少爺難得地代入了一下她們艱難的家境替她們考慮了一番。
孩子是肯定不能退學的,而且這所幼兒園是這附近最好的幼兒園,轉學隻能轉去更差的學校……賀重淵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娛樂設施,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麼,如果想讓小丫頭繼續在這裡上學,就得平息這件事,鬨大了對於她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並不明智。
他問道:“那個孩子傷得怎麼樣?我可以給他們賠償,條件由他們開,多少錢都沒問題,萌萌不能退學。”他打算繞過虞萌萌的母親,替她們平息這件事。
吳老師倒是能理解家長不願意孩子輕易被退學,但是他這種拿錢砸人的態度還是讓她有點接受不良。
這時,幾個人忽然從幼兒園門口衝了進來,領頭一位微胖的中年女性柳眉倒豎,衝到吳老師麵前,氣衝衝地說道:“吳老師,那個打了我家乖寶的女孩家人呢?叫她出來!我家乖寶手臂肉都被那瘋丫頭咬穿了,我今天非要讓她給個說法不可!”
“對,必須讓她家長給個說法!”跟著她的年輕男人也怒聲說道。
“還有,必須讓那個瘋丫頭退學,誰願意自己的孩子和一個隨時發瘋的瘋子做同學!”他們故意嚷嚷得很大聲,就是拿準了今天幼兒園請了家長開家長會,要把這件事鬨大,鬨到人心惶惶,逼得虞萌萌在這裡待不下去。
吳老師連忙安撫道:“你們冷靜一點,虞萌萌的家長就在這裡,你們好好商量,不要在學校裡吵鬨。”
那中年婦女立刻將尖銳的目光投向賀重淵,聲音尖刻地說:“你是那瘋丫頭的家人?不是聽說那丫頭是個沒爹的野種嗎?你是她們什麼人,能做決定嗎?”
她的話委實太過刺耳難聽,賀重淵臉色沉如鍋底,“萌萌傷了你家孩子,是她不對,我可以給你們賠錢,要多少你們隻管說,但是你必須道歉,萌萌是好孩子。”不是……那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好像說出來,就是對那丫頭的褻瀆。
那中年婦女一聽更怒了,撲上來就去撓他的臉,罵道:“你他媽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是不是?!!誰稀罕你的幾個臭錢!”
賀大少爺……人生第一次麵對這種凶悍的潑婦,一個不慎下巴上就被對方的長指甲狠狠撓了一道,他都愣住了,隨即內心揚起濤天怒火,一把抓住那潑婦揮舞的胖手將人往前一送,中年婦女哪是他這種常年訓練的年輕男人的對手,被他手上一送,下盤一個不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那中年婦女當真不愧是麵對他這樣的男人都敢上前撓人的潑婦,摔到地上就直接張著嘴乾嚎了起來,跟著她的兩個男人一看都不乾了,撲上來一副要和他同歸於儘的架勢。
麵對男人,賀重淵就放開得多,隻是抬腳就把人給踢了出去。那中年婦女見自家男人和兒子不管用,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往前一撲抱住了他的雙腿,不讓他動彈,另外兩個男人得到了強有力的援助,頓時得意起來,那年輕男人大約是覺得賀重淵剛才踢人的姿勢很帥,竟然學著抬腿向他踢了過來。
講真的,賀大少爺這輩子遇見過流氓小混混、也帶人剿過大毒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男女潑婦混合圍攻,從來沒有這麼手忙腳亂過,褲子都差點被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