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淵帶著兩個小姑娘上了車, 叮囑她們倆係好安全帶。
車窗被砰砰拍響, 賀重淵一抬頭,看到兒子站在車窗外, 趕緊把車窗降下來,往周圍看了一下,“昊昊,這會兒還在上課吧,你怎麼來了?”
“爸爸,我也跟你們一起去。”虞昊說。
他語氣矜持,但是態度非常堅決。
賀重淵十分無語,他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家長, 女兒在學校打架, 把正上班他叫了過來, 兒子竟然當著他麵逃學!他這個家長是不是當得太沒有家長尊嚴了?!
他是不是應該學學其他家長,拿出身為家長威嚴,把兩個小家夥抓出來打一頓屁屁?
賀總裁看看站在車窗外和自己外貌俏似寶貝兒子,再透過後神鏡看看後座眨著圓圓大眼睛瞅著自己女兒……
“爸爸怎麼了?讓昊昊上車呀。”虞萌萌眨眨眼說。
乖女兒甜軟聲音明明一點攻擊力沒有, 卻好似一下子讓他心漏了氣, 整個人都要被甜化了。——威嚴什麼, 不可能有!
“哎, ”賀重淵把車門打開, 笑眯眯對車外兒子說, “昊昊快上車, 彆給熱著了, 今天氣溫實在太高了點。”
虞昊拉開車門上車,仔細給自己係好安全帶,說:“爸爸,開車吧,路上慢一點。”
“好。”賀總還能說什麼,隻能笑眯眯給班主任打電話給兩個小家夥請假。
兒女都是是討債來,賀總現在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醫院離學校很近,賀重淵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停車熄火,一邊叮囑三個小家夥,“一會兒見到費思澄爸媽,你們不要說話,爸爸和他們說好嗎?”
“爸爸,為什麼啊?”虞萌萌有點擔心,她怕自己爸爸吃虧。
“因為你和費思澄矛盾是你們小孩子事,你們自己解決了,而我和費思澄爸媽是我們大人事,所以我們也得自己解決。”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毛病,但是虞萌萌總感覺哪裡怪怪。
虞昊看看妹妹茫然小臉,笑得有些無奈,這無奈笑容裡,還有一分縱容和寵溺在其中,總之就是看小傻子表情。
賀重淵忽悠完了女兒,帶著三個小家夥進了醫院。
費思澄一副病歪歪樣子躺在病床上,旁邊醫生給她檢查過後,說道:“她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
“醫生,我女兒都傷到頭了,腦震蕩,這麼嚴重,你還讓她出院?”
賀重淵到病房門口時,病房裡圍著好幾個大人,其中一個三十來歲貴婦應該是費思澄母親,她目光尖銳犀利,就差沒有直言醫生在這種情況下趕她女兒出院,沒有醫德了。
醫生耐心地跟她解釋輕微腦震蕩隻是聽起來嚴重,其實並沒有大礙,現在出院好好養著沒有問題。而且他們醫院病床很緊張,好些病人都住在走廊裡,如果沒有必要,醫生是不會讓病人住院。
那個貴婦麵露鄙夷,那意思很明顯,這是什麼破醫院,連病床都沒有,如果不是學校就在這附近,她女兒怎麼可能來這種不上檔次醫院。
醫生明顯是壓著火,跟護士說了一聲,轉身走了。
“推我女兒凶手還沒來嗎?他們不會是想推卸責任吧?”貴婦皺著眉問身邊人。
“費太太,我已經請學校調了監控錄像,當時她們在廁所門口發生事,正好被監控錄像拍到了一部分畫麵。”賀重淵態度不卑不亢,仿佛他走進來地方不是病房,而是會議室。
“你是誰?”貴婦轉頭看向賀重淵,這個男人氣勢太強大了,即使她囂張跋扈慣了,看見他也自然而然地壓住了情緒。
“我是虞萌萌父親。”賀重淵拿出手機,點開了他找來那段錄像,然後將屏幕放到她麵前。
費太太本能地聽從他安排,目光轉向他手機。
監控錄像拍到畫麵不算全麵,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是費思澄帶著兩個小姑娘,在廁所門口堵住了虞萌萌和唐雨晴,且能看到是費思澄那邊人先動手推攘在先。
“你什麼意思?想推卸責任?”錄像內容讓費太太表情有點掛不住,但是她顯然是一個死愛麵子不願意矮人一截人,梗著脖子說道,“不管怎麼樣,也是我女兒受了傷躺在病床上,你想推卸責任,沒門!”
虞萌萌有點著急,雖然她知道自己爸爸很厲害,可是對方可是個女人,他不一定吵得過人家。
躺在病床上費思澄看到虞萌萌她們,立刻哀哀叫了一聲,哼哼唧唧問站在病床邊母親,“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乖女兒,什麼死不死,你這不是傷媽媽心麼?”費太太心疼地彎下腰撫摸她頭發,母女倆哼哼唧唧膩歪了幾句,然後抬頭狠狠瞪著賀重淵。
男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上班族,或許還是哪個企業精英,但哪樣怎麼樣呢?
她揚著下巴,問道:“你是哪個單位?也許我丈夫知道你。”
賀重淵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哪會看不出她意圖。他笑了笑,說:“賀氏集團一個小員工而已,不足掛齒。”
費太太臉上蔑視果然更濃了幾分,她拿出手機,笑得十分得意地說:“巧了,我丈夫最近正好和賀氏集團老板在談一筆生意,不如我給他打個電話?”
“哦?趕問你丈夫是誰?”賀重淵問。
“費誌杉。”費太太接著介紹了一大串這位費先生身份,像一支要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孔雀。
賀重淵笑著點點頭,“那你打吧。”
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