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女人立即將手裡的一盆子“麵粉”朝宋辛臉部潑了過來!
宋辛側身一躲,在那些粉末散開之時,一腳踢到了女人肚子上。
與此同時,那名中年男人發出一聲大叫,竟從褲腰間拔出一把菜刀,滿臉凶狠地朝宋辛砍來!
他們的兒子也幾乎立刻行動,父子兩人的臉在此刻猙獰得一模一樣。
然而在男人的刀剛剛揮起之時,一把修長鋒利的苗刀已先一步從他的手肘中間劃過,如電光一閃般地迅速。
緊接著,那半段手臂與握著菜刀的手一起掉落在了男人麵前。
他愣了愣,呆呆地低頭看去,然後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但慘叫聲很快停止了——那把染血的長刀已輕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在飛濺的血花中,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女人被嚇傻了,她老公的血濺在了她半張臉上,甚至還有些噴濺到了她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嘴裡。
他們的兒子稍微好一些,他手裡高高舉著菜刀,眼神中透出些許慌亂和猶疑,最後一把扔了刀,抓起他媽媽的手轉身就跑!
女人腳下踩到了她老公的那隻斷手,身體一個趔趄,卻被兒子拉扯著拖向了樓梯口那邊,落荒而逃。
重烽那雙紅瞳裡透露著危險的光澤,握著苗刀便要追出去,宋辛出聲叫住了他,搖頭道:“彆追了,現在有比殺了他們更重要的事。”
她將門口男人的屍體朝走廊裡拖了一段,然後進入了對麵鄰居家的房子——那一家人大約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連門都沒鎖,倒是省了她和重烽的力。
推開門進去後,宋辛立刻看見了客廳裡放著的一些食物。
那些東西被分成了等量的三份,每一份的分量都不多,其中有生米,有麵粉,也有麵包和泡麵。
宋辛注意到,在其中一隻麵包包裝袋上有血的痕跡。
或許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客廳牆壁上的情況也證明了這一點。
在那麵白色的牆壁上,有一大片膩子灰都被刮下來了,露出了裡麵的牆體。
女人端到宋辛門前誘惑她開門的“麵粉”,顯然就是這種東西。而這缺失的膩子灰,又明顯不止那麼一小盆的分量,所以他們之前一定已經做過至少一次相同的事情!
宋辛毫不客氣地將所有食物都搬了回去,三份分量加在一起,再加上她家裡還剩下的東西,每天隻吃一到兩頓的話,至少夠她和重烽再吃上一個月了。
除此之外,她還把這家人的鍋碗瓢盆和水桶什麼的全拿走了,回去之後就全部接滿了自來水,跟她家裡囤積的那些放在一起。
因為她不知道會不會在停電之後出現停水的情況,總之多做準備肯定沒錯。
中午宋辛帶重烽出了門——對於重烽而言,這是他自被製造出來起,第一次見到白天。就算他沒有感覺,宋辛還是想讓他站到陽光下,親眼看看白天的世界是什麼樣。
在小區外麵,他們看見了幾輛卡車陸續朝出城的方向開去。
卡車上麵全都蓋著苫布,當風將其中一角吹起來的時候,她瞥見了一隻慘白的人手。
那些車開走之後,除了留下輪胎印記外,還有從車上滴落下來的血。
車裡裝的,全是屍體啊。
她收回視線,輕輕歎了口氣,和重烽去了距離小區很近的公園,打算趁著天亮練習一下剛學會的招式。
而才過了幾分鐘,宋辛卻看見一隊巡邏士兵在路邊巡邏時,被一輛原本開得好好的大貨車毫無預兆地從後麵撞了上去。
雖然世界有些亂了,但之前也還是有少數人會用車,所以有車經過不是什麼多罕見的事情。
巡邏兵們根本沒料到這車會撞向他們,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全部被碾壓得非死即傷了。
之後從卡車上跳下來一些男人,大約有十多個,他們搶走了完好的槍支,並用刀刺死了還活著的士兵。
當他們做完這些後,這附近的店鋪也遭了秧。
因為沒有了持槍維持穩定的巡邏兵,這些人肆無忌憚地開始打砸店鋪,從裡麵搜尋出需要用上的東西,又坐上車離開了這裡。
車輪底下拖出兩條長長的血痕。
宋辛看著那輛開走的大貨車,眼皮不受控製地快速跳動了兩下——
貨車開走的方向,是小區南大門那邊。
那些男人剛才打砸了店鋪,並從裡麵找出了些東西來帶走,可是……這些店鋪裡肯定沒有食物,沒人會把吃的留在店裡。
所以,要搶到食物,必須去人們所居住的地方!包括這些店鋪上麵的居民樓,要想進去,都得從大門進!
而這附近的房子都屬於同一個小區,隻不過分了東西南北四道門。
宋辛心裡產生了不妙的預感,拉著重烽便往回跑,跑至小區門口時,卻見那輛貨車停在了距離這個小區還有一段距離的馬路上。
他們是在等待時機吧——等待這裡巡邏的士兵們出現,再如法炮製,出其不意地撞死巡邏兵,搶走武器,再肆無忌憚地進入小區大肆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