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18(1 / 2)

“好多人。”蘇喃星左右看了看開口。

“當然了。”陳大聽了蘇喃星的話扭頭衝她笑, “這次拍賣會可說是整個上海灘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不僅僅是有頭有臉,連一些不想看見的也來了。”蘇秋漣跟在陳大後麵說了一句,等蘇喃星和陳大都朝她看去時, 便衝某個方向努了努嘴,臉上依舊笑意盈盈但語氣卻相當不屑, “喏,不就在那邊站著?”

蘇喃星轉眼看去, 一眼便看見白衣靜站在王世耀身邊,巧笑嫣然的和人談笑。至於她的大哥白榮華正摟著某位麗人站在不遠處, 時不時的發出大笑引人側目。

這態度可謂是囂張得緊。

蘇喃星看著那邊, 一麵聽蘇秋漣小聲念叨,“你是不知道, 自從王世耀靠上白家後這兩年是越發不得了了。就連今天的拍賣會也有部分王家的股份。”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蘇喃星聽了忍不住帶了些驚異又朝王世耀的方向看了一眼, 發現幾年不見曾經的少年早就蛻去青澀變成一成熟青年。

此時站在白衣靜身邊時不時和人交談, 或靜聽點頭, 倒是一派年輕有為富家公子的模樣。

挺好的。

蘇喃星見了, 禁不住微微一笑, 臉上帶了點兒安慰。

“你呀,這幾年都在低頭做自己的事當然對這些不是很清楚啦。”蘇秋漣聽了蘇喃星的話微微搖頭。

早幾年蘇秋漣替老是不出門,一直待在家裡的大姐擔心, 但自從小侄女兒發掘了她畫畫的愛好, 之後又開了間小畫廊倒是逐漸讓蘇冬桐願意進行一些簡單的社交。

尤其是這兩年,蘇冬桐已經是江浙滬頗有名氣的女性畫家, 經常會受到其他文人的邀請, 雖說十次中蘇冬桐隻會允諾赴會三、四次, 但至少不再像從前一樣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顧顯衷的功勞。

反觀蘇喃星,倒像是和她大姑姑調了個個兒一樣。

雖說沒少出門, 但卻很少關心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在聽見王世耀的變化後顯得滿臉驚訝,眼神也跟著多停留了一會兒。

這一頓便讓原本在和旁人交談的王世耀察覺,原本不經意看來的一眼卻在發現對方是蘇喃星後一下子頓在了那裡,一時半會兒沒立刻收回。

蘇喃星倒沒想到會和他四目相接,此時撞上視線後雖然驚了下但立刻便緩了神情,眼角微彎隔著距離便衝他微微頷首,算是衝相熟的人打了個簡單的招呼。

這份從容讓王世耀隻覺心裡一堵,當年上門被蘇家拒之門外的不平立刻又被翻了出來。他暗吸了口氣後神情淡淡的收回視線,好像沒看見蘇喃星衝自己微微頷首一般。

隻是微抿的唇和略顯緊繃的下顎骨線,稍微出賣了他。

蘇喃星沒想到王世耀會是這個反應,臉上表情微怔了下,那副嬌憨的模樣就多了點兒無措的小彷徨,隨著她眨了眨眼而讓人想要輕柔詢問幾句是否還好。

而這一幕就那麼剛巧落在了白榮華眼裡。

他原本隻是不經意扭頭,但不知怎的蘇喃星這小模樣就這樣闖了進來。哪怕他現在還攬抱著最近正當紅的女明星,卻也不妨礙白榮華對蘇喃星升起興趣。

有些憨氣的小姑娘,有種含苞待放的純淨,讓有些人忍不住想看看被摧毀蹂|躪時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瞬間,下一秒白榮華便因為商業夥伴的話回神,重新看向對方,收心繼續剛才的交談。

隻是之後會時不時朝蘇喃星所站的方向看上兩眼,帶些玩味的態度。

但白榮華一定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也是彆人眼裡賞玩的對象。

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雙腿|交疊,鼻梁上帶著單片鏡,就這樣透過暗格看著在下方神情囂張的白榮華,麵上到沒太多的表情。

隻是當白榮華將視線投向一邊時,男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那個丫頭後眼眸流轉了下才又平淡的移開。

一直靜立在一邊的屬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頷首開口,“先生,拍賣會要開始了。”

“那你下去吧。”宋薄黎淡淡開口,側首看向自己的助手,微微一笑。

“……記得替我給他們帶個好。”

“是。”

助理頷首,這才轉身出門,包廂內便留下宋薄黎一人。

他重新回頭看向樓下,像打量獵物一樣打量所有他在往後一段日子要處理的對象,至於其他閒雜人等則被他自動過濾掉。

隻是收回眼時,眸子還是朝蘇喃星這個閒雜人等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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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宣布開始後眾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蘇喃星等人的位置靠後,屬倒數第三排。不像白衣靜他們坐在最前麵,就連王世耀也沾了光能坐在旁邊。

這座位先後也是憑著地位來的,蘇秋漣和陳大兩人雖然現在有家規模不算小的歌舞廳,但頭上依舊頂著暴發戶的頭銜呢。

自然和那些所謂豪門世家,商業大亨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蘇喃星倒覺得無所謂,反正她原本就是被小姑姑和小姑父臨時拉來見識見識的嘛。

所以能看見各種有趣的東西就行。

但讓蘇喃星沒有想到的是,拍賣會進行到一半,即將中場休息時卻有一匹體形非常漂亮,但瘦弱,甚至連渾身肌肉都在微微痙攣的棕色賽馬被人牽了出來。

正當蘇喃星不明所以的時候小姑父驚了一下,和不少人齊齊站了起來。眼神灼灼的看著那匹馬,那個樣子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絕世美女一樣。

周圍頓時也傳來不少討論聲。

“哎?那匹馬是?!”

“哎喲!還真是啊?”

這一聲聲的不可置信頓時勾起了蘇喃星的好奇心,扭頭看向蘇秋漣,“小姑姑,這馬很名貴嗎?”

蘇秋漣從當姨太太開始便特彆會玩兒,雖說不精但也略知一二,所以便扭頭對蘇喃星解釋,“這馬品相很好,應該是退下來的賽馬。”

頓了頓後又和蘇喃星細細解釋。

這賽馬一般養到三歲便開始參加比賽,七歲時候體力開始慢慢下降,到八歲便會退出比賽退役成為種馬,希望能培育出更優良的下一代。

千萬彆以為賽馬退役就不值錢了。即便身份變成了種馬,它們依舊價格昂貴。

尤其是血統品相純正,贏過越多比賽的退役賽馬更是昂貴。

經常會有賽馬在退役前便已經被人預定,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拍賣會上。除非是一些較為特殊的情況。

比如賽馬的所有人出現了經濟狀況,或者馬匹本身有問題沒人接手便會流入拍賣會。

“原來是這樣。”蘇喃星點點頭,抬頭又看了看不少人朝那匹棕色馬投去的熱烈眼神,便又扭頭衝蘇秋漣笑,“看樣子是小姑姑你說的前一種情況了。”

蘇秋漣也微微點頭。

但這邊才說完陳大便已重新坐下,滿臉遺憾的搖頭歎氣,對姑侄兩人進一步解釋,“那你姑姑這次可能就說錯了,這匹馬是被賣家轉手不要的。”

“啊?有什麼問題嗎?”這次蘇秋漣和蘇喃星一起看向陳大,聽他講個中細節。

原來這匹名叫“公爵”的賽馬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馬。品相好血統正,賽績更是驚人。

幾年前“公爵”退役成為種馬時,它的價格甚至抬到了三十萬,後來四十萬成交賣給某馬場主。

可惜“公爵”卻沒有讓一匹母馬成功受|孕,之後獸醫證實“公爵”因為受長期高強度比賽的影響,能育有後代的機會幾乎為零。

這個消息讓馬場主差點瘋掉。他可是幾近傾家蕩產買下這匹賽馬的呀!

在又連續找了好幾名獸醫依舊是同樣的答複後,“公爵”原本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立刻消失。

它被趕到最差的馬廄裡待著,吃得最差不說還經常挨餓。馬場主喝醉了酒更是經常拿它來出氣。

後來馬場主因經營不善資金周轉不靈,便欲將“公爵”賣掉。

人總是存在僥幸心理的,尤其這種僥幸心理更容易出現在賭徒身上。

所以抱著“也許我可以擁有這個奇跡呢?”的想法,“公爵”又轉手了好幾個主人。但事情的過程和每一次都一樣。

剛開始最好的待遇,到確定失望後的虐待毒打,然後挨到下一次的被販賣。

“真可憐。”蘇喃星聽了朝“公爵”看去的眼神裡便忍不住帶了同情,“怪不得這馬這麼瘦。”

“哎……”陳大搖了搖頭,“能有這個體形估計還是它上一個主人想賣個好一點的價錢,才給吃了幾天的飽飯吧。你彆看鬃毛打理得很好,馬掌也很新。留意看馬蹄還有馬尾就知道這馬被虐待很久了。”

蘇喃星依著陳大說的細細觀察,雖看不出什麼門道,但那馬站在那兒忍不住渾身痙攣的樣子,卻讓她心生不忍。

便扭頭看向陳大又問,“這次會有人買它嗎?

“難。”陳大搖搖頭,“它現在年紀大了,不能再參賽又當不了種馬,已經是廢馬了。根本不會有人出這個錢來養一匹沒用的馬的。不然……”

陳大頓了頓又說,“它也不會是在這個時間段被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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