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姨太才轉過拐角下樓, 跑回自己房間拿“禮物”的錢盼盼便開門出來。
笑嘻嘻的錢盼盼, 雙手|交握胸前, 將東西護在那兒, 步伐輕快的返回白衣靜的臥室, 正要推開虛掩的房門時, 卻聽見了有其他的細微聲音傳來。
這讓錢盼盼頓住側耳傾聽, 等了幾秒鐘後臉上便露出恍然,連連點頭後又捂著嘴偷笑。
自己衝自己做了個噓聲後, 這才推門重新進入。
一麵反手將門關上, 一麵衝奮力在地上攀爬了很小一段路的白衣靜笑,“我回來啦~”
說著蹲下身, 有些疑惑的看著白衣靜, 語氣無辜的開口, “你怎麼弄得到處都那麼臟呢?這樣人家打掃起來會很麻煩的。”
一麵說著, 錢盼盼一麵看著地板上因為白衣靜奮力攀爬,在周圍弄了不少血跡的一幕。收回視線後,帶了點兒責備的目光又笑著開口, “我幫你回去, 這樣就不給人填太多麻煩了。”
說完錢盼盼便抓了白衣靜的頭發,輕快的哼著小曲, 猶如拖死狗一樣將她拖了回去。
白衣靜慘叫了一聲, 卻無能為力。她甚至覺得,因為錢盼盼這樣的拉拽自己被水晶麋鹿打破的傷口,又撕裂了一些。
等拖到原本的位置後錢盼盼隨意的一鬆手, 讓白衣靜的後腦勺又在地板上撞得“咚!”的一聲,撞得她頭暈目眩連聲都發不出來後。錢盼盼一提裙子,便學著剛剛白衣靜坐在她身上那樣,現在反過來照本宣科。
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將自己慌著去找“禮物”,隨手丟在一邊的水晶麋鹿拿過來,擺放在白衣靜的頭側。
做完這些後帶著點兒欣賞看了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鏘~”的一聲,將自己帶來的禮物展示給白衣靜看,“你看這是什麼?!”
但和她語氣中的興奮雀躍,好像真的是在跟夥伴炫耀小禮物相比,白衣靜在看見錢盼盼拿出的東西,卻慢慢睜大了眼,裡麵全是驚恐。
她慢慢的搖頭,用力發出聲音,哀求錢盼盼,“不……不要,不要……”
一麵說著,一麵伸手想將錢盼盼從自己身上推倒,但即便是放平時,白衣靜的力氣也不一定錢盼盼大,更何況是現在。
所以她此刻的推拒,錢盼盼隨意的揮了揮,便像揮蒼蠅一樣將白衣靜的手給打掉。
拿著手上的剪刀,繼續展示給白衣靜看,眼睛微微睜大,滿臉微笑的微微偏頭,好像不明白為什麼白衣靜一直拒絕自己一樣,看看手上的剪刀,又看看白衣靜後開口。
“你不喜歡啊?你為什麼不喜歡啊?這禮物我覺得很好很好啊?”
說完這話後錢盼盼一頓,這驟然的停頓也讓白衣靜跟著一驚,然後她便眼睜睜的看著錢盼盼的視線,順著自己緩緩向下。
那眼神猶如實質,惡心又令人感到膽寒。
就像落在自己身上的吸血蟲一樣,粘|滑冰冷。
還非常惡心。
錢盼盼的視線緩緩向下,最後落在白衣靜的小腹上,看了半響後才重新抬頭,又壓低了聲音神經兮兮的笑著開口。
“要不……我幫你看看,是男是女?”
這句話像壓垮白衣靜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尖叫了一聲後奮力揚手,一巴掌打在錢盼盼臉上。
像是要接著這個舉動,打掉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陰影和恐懼。
錢盼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再一次打偏了臉。
披散的長發淩亂,上麵還沾上了白衣靜的血。
此刻她側麵頓在那兒,好像被白衣靜這巴掌給打蒙了一樣。
一動不動的,像發條突然斷掉,動作做到一半僵硬在那兒的人偶。
就連呼吸,好像都在一顆跟著停止。
整個房間內隻剩下用儘全身力氣,打完人後手又跌回去的白衣靜,沉重的呼吸聲。
但就連她的呼吸聲中,都帶著一股子被逼到絕路的顫栗。
白衣靜看著依舊偏著頭,坐在自己身上的錢盼盼。卻因不知道接下來回麵臨什麼,而越發恐懼。
偏偏錢盼盼的長發遮擋了她的臉,連讓白衣靜揣測的機會都沒。
但。
她也不用再揣度了。
毫無預兆的,錢盼盼猛拿起一旁的水晶麋鹿,瞪大了眼朝著白衣靜的臉狠狠砸下去!
砸!
砸!!
砸!!!
連砸了十幾二十下後,錢盼盼才整個人累得坐在白衣靜身上,將水晶麋鹿隨意的往一旁一扔,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壁爐邊,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而躺在地上的白衣靜,此刻隻有出氣,卻無呼氣了。
血靜靜的在她身下逐漸擴散,像白衣靜悄無聲息,迅速流失的體溫。
就在錢盼盼仰頭將水杯裡的水,一口氣飲進後,正重新拿了剪刀要往白衣靜的方向走時,卻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甚至有人扭轉把手,打算進來。
錢盼盼見狀,頭痙攣的偏了偏,臉上帶著笑,捏著空水杯便悄無聲息的走到牆邊。臉上滿是小孩子的雀躍。就等著來人進來,然後嚇對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