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被沈玨這樣一說, 蘇月恒也反應過來了。也是,他們是要釣魚的,既然釣魚總是要透些東西出去才行的。那放人進來, 看到一些要緊的東西, 那也是一種戰略需要。

蘇月恒點點頭:“我明白了, 那我就放心了。隻要不是院子裡的人不嚴謹就行。”

沈玨不奇怪月恒為何明白的這麼快,因為方才月恒聽到有人進來, 故意拿了丸藥過來給他,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呢。

是夜,沈玨藥浴過後,蘇月恒又開始給他施針。隨著毒素的下行,沈玨血脈的痛感也更強烈了,蘇月恒看得真是心痛的很,不過,再是心疼也必須保持醫者的本心,萬萬不可亂了心神。

於是, 蘇月恒仿佛說給自己聽般的安慰沈玨道:“再堅持一段時間,隻要毒素到了下肢就好了。”

隨著行針,沈玨臉上的汗也越來越多,蘇月恒絲毫不帶遲疑的快速下針,這種時候隻能秉持醫者之心,不可有其他的私心雜念。

行完針, 留針期間, 沈玨身上的汗雖然少了很多, 但從他緊握的拳頭也可看得出來,他是在極力忍著痛楚的。

蘇月恒看得很是心焦,現在毒素還脖子處就讓他如此痛楚了,後麵行到胸肺腰腹隻會更痛,那種痛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痛的暈死過去都是常態。而且到時最要命的是為了保證毒素順利下行,還不能讓他暈過去,必須要讓他保持清醒。想想這種滋味就讓人渾身發寒,那簡直就是酷刑啊。

蘇月恒輕輕的安撫沈玨輕纏的身軀,口中柔柔的說著安撫的話兒,以圖減輕點沈玨的痛苦。

月恒在為他做什麼,沈玨明了,更感念。這世真的不一樣了,在自己痛楚難捱之時再也不孤寂難耐了。沈玨鬆開了拳頭,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正在自己胳膊上遊走的柔胰。

握住這柔若無骨的小手,仿佛身上的痛楚都飛走了很多,浮躁的心漸漸沉靜了下來。一大一小兩隻手交握了良久。

可以拔針了,蘇月恒輕輕的抽出手來,對沈玨道:“我給你拔針。”

蘇月恒快速的拔掉針後,坐在塌邊鄭重的對沈玨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改變目前這種溫吞的方法,主動出擊的好。”

沈玨搖頭道:“月恒,要有點耐心。我們這才回來。就算對手有心想動,那我們也得給人響應的時間才是。”

蘇月恒不認同的搖搖頭:“我們這樣子,我覺得還是慢了點兒。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說到這裡,蘇月恒認真的對沈玨道:“我下麵要說的話,不是有心想要挑撥你們兄弟感情的。你可知?”

沈玨滿目信任包容:“我知道你的,月恒,你不必如此小心。”

蘇月恒道了聲“好”後說道:“既然健柏不在意,那我就說了。世人不管做什麼,所圖無非名利。我就是從利益角度想,先前,彆人要你的命,那是因為你是世子,這國公府家大業大,無論在內在外估計對你這個長子嫡孫虎視眈眈的人不少。”

“可現在,你早就不是世子了,如果有人想要對付鎮國公府,那現在對付沈熠是最好的。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那種小心謹慎之人。覺得你這個鎮國公大公子仍然很有威脅。”

“那好,即便如此,就算再是不放心,也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國公府的世子已經立了兩次了。而且,從大的方麵來講,沈熠也沒犯什麼錯。這立世子如此大事,國公爺也好,朝廷也好,不可能無限止的改來改去去。”

“因此,日後,就算你身體好了,世子之位也不可再易主的。所以,現在,如果有人為政治、勢力對付你實在是沒必要。”

“剔除這個原因,我在想,因為你的身體好了,還能刺激到對方的,那就是你母親手中的東西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方麵著手。”蘇月恒滿目晦澀的對沈玨說道。

沈玨默然了。月恒分析的不錯,母親手中除了大筆的銀錢嫁妝外,太外祖、外祖留下的勢力也是不少在母親手中。雖然母親少有動用,但這些勢力的令牌、令棋都在母親手中。

這些東西雖然沒有銀錢那麼亮眼,但這些人脈是完全不亞於甚至是遠遠大於這些銀錢的價值的。比如,他身邊的兩個暗衛,就是母親給他的,武功高深無比,能力非凡。

這樣的人,母親暗示過,她手上還有。記得那時自己還小,怕他泄露出去,母親還特特叮囑他在任何人麵前都不能露出痕跡,包括他、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沈玨沉吟片刻道:“月恒,你緣何這麼急?”

蘇月恒道:“我想刺激對方一把,讓對方早日露出馬腳。也好早日知道藥引。有了藥引,清除毒素時就能對症下藥,你身上的毒素就不會對你排斥,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你不受多大罪的將毒素清空。”

沈玨歎息,默然一陣後,道:“此事容我再想想。我不想至你於險地之中。”

蘇月恒嗔道:“你彆總將我當個易碎品一樣。也讓我做些事兒。何況有你在旁保駕護航,你還怕什麼。”

沈玨搖頭不允:“月恒,你光看我現在的情形,你就能看出來此事有多險惡的。我不能輕易的讓你涉足其中,太危險了。”怕她還想勸,沈玨接著道:“月恒,你一定要做的話,也先容我想個萬全之策。”

蘇月恒不讚同的道:“萬全之策?這世上哪有什麼萬全之策?健柏,我跟你說,最多五天,我最多給五天的時間,如果對方還是沒什麼動靜兒的話,我就行動了。”

沈玨張了張嘴,蘇月恒已然伸出手去覆在他的嘴上:“行了,你彆再勸了,這事兒就這樣定了。五天,最多五天。你彆想著打消我的念頭,還是趕緊想想後續如何接應與我吧。”

嘴上覆著一片柔軟溫熱,沈玨心裡也軟成一片,月恒啊。

沈玨動了動,忽然間很想去嘗嘗這香軟柔胰的味道。

沈玨嘴唇蠕動了下,輕輕柔柔的將輕顫的唇小心的印在了月恒的掌心上。沈玨心如擂鼓,幾欲虛脫,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用儘了力氣般,整個身軀軟軟的落回到了榻上。

蘇月恒感覺方才手心像被羽毛輕輕撓過一樣,酥酥麻麻的。不過,月恒很是大度的沒有多想,也許是方才自己捂的太用力了,讓沈玨不舒服了,人家才趕緊掙脫開來。

蘇月恒看沈玨渾身無力的躺在榻上,想著方才行針估計他是累壞了,忙忙的叫過康寧讓他趕緊服侍沈玨歇息。自己招呼一聲就出了房門。

一夜好眠。因著才回來,怕鄭夫人有事遣人過來找,也沒敢睡懶覺,早早的爬了起來。

院中內務,齊嬤嬤安排的緊緊有條。蘇月恒也無須去理院內事務,還是如莊子上時忙碌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的搗騰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