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2)

回到道觀,鄭夫人也已經說完話了,正坐在廂房裡喝茶。

見他們進來,鄭夫人笑問道:“回來了?可是去看西峰的紅葉了”

蘇月恒笑道:“是呢。話說這西峰的紅葉可真是好看。我方才都看呆了。”

鄭夫人笑著點頭:“是的呢,當日我第一次見也是看的驚了半天,這西峰的紅葉渾然天成,從上而下,紅色鋪天蓋地,蔚為壯觀,霎是好看。”

蘇月恒聞言,抿嘴笑道:“母親這形容可真是貼切。我方才啊,看到了,被震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一味的說好看,健柏估計都被念叨的耳朵都麻了。”

鄭夫人嗬嗬笑出聲:“你這孩子,嘴兒可真甜。可惜,你再甜也沒用,這可不是無棱院,我可沒什麼東西賞你。”

蘇月恒笑嗬嗬的道:“沒事,月恒不急。母親現在沒有趁手的賞我,等回去後再賞我也一樣。”

鄭夫人笑得隻搖頭:“你這還孩子,還真是盯著我的東西使勁兒薅了。看來,我是得趕緊送走你們,免得天天兒盯著我的東西不放。”

蘇月恒趕緊湊趣:“是啊,母親,我們這要走了。這許久都得不了母親的賞了,母親今兒個回去可是得使勁兒賞賞才是。”

鄭夫人被逗得很是樂嗬。看著鄭夫人眼裡愁緒去了不少,沈玨也是心頭放鬆,看著笑意妍然的月恒心頭生暖。月恒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

一行人下山回了鎮國公府。

鄭夫人果然將蘇月恒叫到無棱院,重重的賞了一堆東西。

不過,這次賞的跟之前大有不同,大多是路上用得著的實用之物。

鄭夫人讓人開了庫房,給蘇月恒跟沈玨一人幾件貂皮、狐皮、猞猁皮做的大氅跟鬥篷,然後又翻出了一張虎皮褥子。

虎皮褥子翻了出來,鄭夫人想著庫房裡好像還有兩床狐皮被褥也一並翻了出來。

對這些,蘇月恒是來者不拒,這些個他們在路上剛好用得著。

本來,鄭夫人還要給幾個奢侈品級的手爐什麼的,被蘇月恒拒絕了,這出門在外還是不要那麼張揚的好。鄭夫人想想:“罷了,這些個給你們留著,待日後你們回來再給你們也一樣。”

鄭夫人翻了一堆東西過後,翻出了丸藥,就又想著給丸藥,可是,轉念一想,就因著身邊人下毒,讓兒子遭了大罪。想著兒子這些年受的罪,鄭夫人還真是有心理陰影了,又想著蘇月恒會醫術,於是,鄭夫人將翻出來的東西又命人收回去:“這些個就不必了。拿回去吧。”

蘇月恒卻是走過去揀著看了看,都是些好東西,金瘡藥、虎皮膏什麼的,路上用正好。

蘇月恒將這些揀出來:“母親,這些就賞了我吧。”

鄭夫人點點頭,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叮嚀了一句:“你拿去也行。不過還是要仔細看過才好。”

蘇月恒點點頭:“嗯,母親放心,我一定會仔細查驗過再用的。”

看到這些膏藥,蘇月恒趕緊又順手討要:“母親,您這人可有上好的山參,給我兩支,說不得到時有用。”這次要是找到天蠶藥引,給沈玨逼毒之時,還是將這些提氣補氣的東西備好穩妥點。

鄭夫人一聽,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立即讓人將放藥材的小庫房全部翻撿一遍,將裡麵的人參、蟲草、雪蓮、靈芝、鹿茸等貴重藥材全部撿出來:“這些個你拿上。這沿途趕路的,路上也怕難有這些東西。”

蘇月恒想想,沈玨身子雖然好很多了,但是,多年沉珂,身子還是受損頗重的,這一路還是要小心看顧,時常補身子的好。因此,蘇月恒也不客氣,將這些儘數收下。左右沈玨這次出門肯定是帶一個車馬隊的,這些個東西拿上完全不是事兒。

翻完這些東西。鄭夫人還是意猶未儘,還在左右逡巡,看看還有什麼可給的。

看鄭夫人這典型的兒行千裡母擔憂,恨不能搬個庫房讓自己帶上的樣子,沈玨不得不出聲相阻:“母親,我這是出行,不是住家,東西不能帶太多的。除了日常吃用等物,其它的都免了吧。”

鄭夫人點了頭,不過,卻也沒就此罷手。

最後拿出了殺手鐧,給銀子:“窮家富路,路上多帶銀子,萬一有個什麼周轉不過來的,有銀子也方便的多。”

鄭夫人先是拿了幾千兩銀票給蘇月恒,接著又給了個羊脂玉佩給沈玨:“這個玉佩乃是升隆錢莊的信物,有此玉佩,可以去升隆錢莊調用萬兩銀子,你拿著。若有用到之處,儘管去調用就是。”

蘇月恒看得咋舌不已,鄭夫人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壕,真是太有錢了,隨隨便便就是萬兩白銀的。

看母親這塞東西的架勢,沈玨也不推辭,趕緊爽快的手了下來。不收,估計今天還真的沒完沒了。

蘇月恒二人帶了一大堆東西回了長安院。

看著沈玨手中這塊玉佩,蘇月恒想了想,將先前鄭夫人給的那塊兒帝王綠玉牌也拿出來遞給沈玨:“這個也帶上,萬一路上機緣巧合知道了去哪裡調取這銀子呢。”

沈玨二話不說的接了過來。這個帝王綠玉牌月恒可是研看了好久了,知道月恒對此一直很是好奇,沈玨當然不會拒絕。

左右今天已經從鄭夫人那裡收拾了好多東西,蘇月恒乾脆趁熱打鐵的收拾起出門的東西了:“這些個,我趕緊收拾,這離出門的日子也就幾天了,可是得趕緊。”

蘇月恒邊說邊起身,看著她興興頭的樣子,沈玨叫住她:“月恒,還有幾天我們就出門去了,你要不要回定安侯府一趟?”

蘇月恒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回去了。”

說完,蘇月恒有些訕訕然,這回答的也太快太決然了,蘇月恒想了想,決定給沈玨解釋兩句:“健柏,其實我跟娘家人......”

知道蘇月恒要說什麼,沈玨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對她道:“嗯,我知道的。月恒不必多加解釋。這樣甚好,我們直接走,也省事的多。我們這次出行,越不引人注目越好。月恒這樣做也是謹慎。”

沈玨可真是太好了,借口都幫自己想好了,蘇月恒一激動,又湊過去親了兩口。如此送上門的好事,沈玨當然是順勢大快朵頤一番。

兩人耳鬢廝磨了幾許過後,蘇月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健柏,我對娘家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涼薄?”

聞言,沈玨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裡緊了緊:“月恒,你怎麼會涼薄?日後不許說這話。”他的月恒最是赤誠不過的。

日子過的飛快,幾天很快過去了。

沈玨他們出門前的頭天晚上。看著前來辭行的兒子,鄭夫人滿目擔憂,滿腹心事,反複的說了路上小心等話語之後。

鄭夫人也不說讓沈玨走,欲言又止幾番後,鄭夫人看著沈玨淚光閃閃:“健柏,都是母親對不起你,都是母親沒看顧好你,害你受了這麼多年的罪,現在又要千裡奔波,為娘實在是心裡難受。”

看著母親傷心,沈玨心裡歎息,連連搖頭:“母親,這都是小人作祟,與母親何乾,母親無需自責。”

鄭夫人搖搖頭,忍不住拉過兒子,想抱一抱,可兒子已經長大了,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可以親可以抱的兒子了。

鄭夫人用伸出去的手,輕輕的拍撫著兒子的胳膊:“健柏,這次中毒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對國公爺有什麼芥蒂,他為我們已然做了太多了......這次我沒有遷怒沈熠跟沈永,玨兒,你也不可心有芥蒂。”

鄭夫人說到這裡,仿佛不知道如何再說下去,隻得簡單的道:“總歸你記住,沈家沒有人對不起我們母子。你可知?”

沈玨若有所思的看著鄭夫人點點頭:“嗯,母親,我記住了。你放心,我不會遷怒無辜之人的。”

鄭夫人點點頭。母子相顧無言一陣後,鄭夫人又囑咐了沈玨路上小心之意,方才放沈玨出去。

九月二十八,是個宜出行的黃道吉日。

灑過踐行酒,放過出行鞭炮過後,沈玨蘇月恒二人帶著人馬往北疆進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