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 / 2)

蘇月恒神情的變化,沈玨是一覽無餘的,沈玨邊按邊看著月恒一臉曖昧的笑道:“月恒,我不過是給你按按腿,你方才作何那樣緊張?是想到什麼了麼?”

當然是想到什麼了。可這事怎麼能承認,蘇月恒啐了口沈玨,扭頭閉眼,不理他。

沈玨嗬嗬嗬的笑了起來。笑過一陣後,見月恒還是閉眼不理人,沈玨轉了個話題:“月恒,一會兒幫我備點禮,明日,我要去拜訪這上宜府的同知閔興誌,再去見見方虎。”

這話有意思,蘇月恒瞬間睜開了眼:“你要見閔興誌?”

沈玨確定的點點頭:“嗯,已經讓人送帖子過去了。閔興誌也答應明日見麵。”

看來,這是沈玨準備布局反擊了,蘇月恒頓時來了精神:“好,我這就準備。”說是要去準備,可是人卻起不來。

蘇月恒頗是有些懊惱:“哎呀,我這身體真是太弱了些。等我腿好後,我得學會騎馬,不然,這去到哪裡都不方便。”

沈玨卻是不大讚同:“不行,你看看你這次騎的,將自己搞得這麼辛苦,還是不要了。反正我們出門也多是用馬車。會不會騎馬不大打緊的。”

蘇月恒撅起了嘴:“這個我不會聽你的,你反對我也要學的。”說著,蘇月恒坐直了身子,往前挪了挪,摟著沈玨的脖子道:“健柏,你現在變強了,我也要跟著變,我總是希望我們能並肩而立的。而不是永遠躲在你身後,讓你將一切捧到我麵前。我也希望成為你的依靠,健柏。”

看著月恒眼裡那明媚的真摯,沈玨不禁深吸了口氣,將人緊緊的摟進了懷裡:“好,月恒想學就學吧。我來教你。”

蘇月恒在他懷裡點點頭,想想又補了句:“騎馬的事兒,原則是你來教,可是你有事兒的時候,還是讓魏紫來教我啊。”可是得給這男人說清楚,不然,到時他又夾纏不清的。沈玨淺笑著點點頭。

慢慢的,話題又回到了方才的地方,蘇月恒頗是不解:“健柏,你真確定是雷會民?這人也太狠了,如果僅僅是為著利的話,他也用不著下如此狠手吧?”

這個問題,舒恩光現在也正在問雷會民:“姐夫,其實我想吧,這蘇玨不過一介商人,就像之前的禹泰一樣,我們稍稍威逼一下,讓他將利讓出來不就好了,實在用不著我們大動乾戈的。”

聽了舒恩光的話,雷會民喝道:“你懂什麼?”這蘇玨,就連舒恩光都看出來了,不是一般人。他浸淫官場幾十年怎會看不出。先前舒恩光說起來時,不過是為了安定人心他才故意說這蘇玨無關緊要的。

想也想的到,這蘇玨才來這北地多久,竟然能讓禹泰將經營好些年的產業轉讓,甚至連這年年生利的鐵礦都轉讓了,這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麼?

當然,如果單憑這個,也不能足以說明問題,畢竟,商人就是商人,如果利益足夠,這些東西也不是不能買的。

可是,禹泰在交接完這些東西後,過來拜訪他,兩人還在一席喝過酒。在酒桌上他也旁敲側擊的問出來了,沈玨這次出的銀錢並沒有特彆驚人。這點他相信禹泰的說辭,畢竟這些個產業大都是要在官府記檔,禹泰瞞不住人的。此其一也。

其二,這是最重要的。他在酒席上對禹泰打聽這蘇玨,禹泰說的語焉不詳。這就讓人生疑了,按說他乃一介父母官,蘇玨也好、禹泰也好,不過是一介行商,怎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而不肯仔細說的。能讓禹泰如此忌憚的,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此人的來曆必定是大過他這個知府的。

當時酒席過後,一同陪席的幕僚宋洪宋師爺也是一臉神秘對他說了這個疑惑,兩人就著現在北地可能有那些權貴人物這個話題探討了一陣。先時,兩人說了幾個人選後,都被排除。

最後,宋洪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他道:“東翁,你說,此人會不會是鎮國公府的長公子?”

被他這一說,雷會民陡然驚醒,是啊,他們打聽來的蘇玨二十許人,長的玉樹臨風,出身富貴,出手大方,身邊健仆甚眾。這種種看來,不是跟鎮國公府的沈玨對的上號了麼?

還有,蘇玨?沈玨?這二人的名都是一樣的。哦,對了,姓蘇?鎮國公府長公子沈玨的妻子就是出自定安侯蘇家。說不得他借用了妻家的姓?

於是,兩人將目標鎖定在了鎮國公府長公子沈玨身上。去歲他們就收到京城來信,說鎮國公府長公子來北地尋名醫了,讓他們多加注意。過後聽說,這是名醫尋到了,腿也治好了。於是就跑到上宜府這地界兒來了。

要是彆人看上這鐵礦也就罷了,他威逼利誘一番將人趕走也就是了,可這沈玨明顯不是能輕易趕走的。這上宜府的鐵礦,主子一向是視若囊中之物,抓的緊的很的。現在這沈玨這尊大佛來了,那他們日後做事恐怕就不大便利了。

何況,主子今年又讓人送信過來,專門提到了沈玨。去年的信裡不過是提醒,可今年這信裡從字裡行間皆可看出主子對這沈玨好像頗為不喜,甚而從送信人的口裡甚至能聽出絲絲殺意。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沈玨剛來上宜府,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就一就兩便除了這蘇玨。既能順理成章奪了這鐵礦,又能討了主子的歡心。

可惜,未能成功。此次沒有成功不說,說不得還會引起蘇玨的警覺。一想到這個,雷會民就氣不打一處的拿起桌上的東西朝舒恩光砸了過去。

舒恩光被砸的直跳腳,又不敢說什麼,隻能嗷嗷叫著左躲右閃。

雷會民怒氣衝天的指著舒恩光道:“這麼點事都辦不了,要你何用?”

那邊雷會民在罵人。這邊蘇月恒聽完沈玨的話後,卻是忍不住跟沈玨兩人進行了深刻的檢討:“健柏,這種錯誤以後不能再犯了。明知道鐵礦這麼要緊的東西,彆人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插進來的。我們就應該早早的有防備才是。尤其是你這次,竟然敢沒有防備的直接進洞,這可真是要不得,下次可千萬不能這樣了。”

沈玨聽著蘇月恒的告誡之語,點頭不已。還是趕緊點頭的好,可是不能讓月恒知道,自己明明知道有異還是跑進洞去釣魚的事兒來。

其實,方才蘇月恒說的這些,沈玨是早已有了防範的。不過,此次確實有點讓他意外,沒想到自己剛來,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沒錯,這次是他明明知道那礦頭駱三有異常,還是跑進洞去了。結果,當然是好的,很快就將人釣了出來。可是,月恒說的對,這種事情如果還有下次,他一定不會一身犯險的。

這次也是他低估了對手的險惡程度,原本以為對手不過是製造一點事端,讓他背點不好的事兒,好讓他知難而退的。可不曾想,對手是直接想要他的命。

自己這次確實有點托大了。除了小時候不知不覺被人下毒這事兒而外,沈玨還從未吃過這麼大虧。沈玨眼裡一片陰霾,看來,雷會民這知府也是該動動了。

翌日一大早,沈玨就帶著人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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