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2)

蒼榕進來後,沈玨問道:“此行如何?”

蒼榕點頭:“一切順利。”接著,蒼榕就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講了一番。

一切順利。那就好。沈玨大是放心,如真是成功了,也算是旗開得勝。

湯思那邊,跟蒼榕一塊前去海疆的暗衛也第一時間將消息稟告給了湯思。

湯思仔細的問過一番後,得知是這次去海疆驗明正身的乃是當今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太監之一劉祿時,湯思特彆追問道:“對於此次之事劉祿可有生疑”劉祿可是自小跟著那位的,對他是極為熟悉的。瞞不瞞得過劉祿也是事情成敗的關鍵之一。

暗衛道:“主子請放心,這次蒼神醫做的甚是逼真,可謂天衣無縫。劉祿驗看過後並未有生疑。”

如此甚好。湯思不過是盯了那麼一句,得到確定的消息也不再追根究底的。畢竟此事已然開頭了,他們該做的已經做了,過後的成敗,那也算的上是天道之事了。

懿仁太/子伏/法之事很快傳到了當今的耳朵裡。

看著匆匆前來報喜的劉祿,皇上竟然有絲不可置信:“真的是他?”

劉祿躬身道:“回皇上,奴才確定是他。此人腳上的黑痣還有腳趾,還有身形,無一不像是那位。還有他臉上的燒傷,跟我們先前得到那位已經毀容的消息一般無二。奴才再三確認過了,就是他無疑。”

建光帝聽完,哈哈哈大笑:“好,好,好。”確實很好,這許多年了,他無時不刻的不放心這個前太/子,有他在,建光帝真是如鯁在喉。現在好,多年的桎梏終是讓人放心了。

高興無比的建光帝當即大手筆的獎賞了劉祿等人。

劉祿謝恩後走了出來,劉祿的心腹徒兒小六子當即拍起了劉祿的馬屁:“乾爹,您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有了這個功勞,日後,就是升任總管太監也指......”

‘指日可待’還沒說出來,劉祿就低聲厲喝道:“閉嘴,不要胡說八道。”喝止住小六子後,劉祿厲色看著他道:“將你的嘴閉緊,這次的事情不可有絲毫的外傳,你可知?”

劉祿滿眼殺意,這次的事情雖然是幫皇上解決了多年的心腹大患,讓當今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但此事卻是不能外傳的。畢竟,懿仁太/子明麵上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何況人家無論身前身後都是太/子。此乃皇家密辛。

看到乾爹眼裡的殺意,小六子將都點的跟個棒槌似的:“乾爹,您放心,兒子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建光帝的心情甚是不錯,第二日早朝過後,竟然當眾誇獎了晉王不說,還當場賞了個玉如意。

建光帝這一賞,可是讓朝中波瀾頓起,眾人俱是心頭浮動,當今突然獎賞晉王?難道晉王真是奪得帝心了?由此,晉王一係大是高興,而對頭卻是心頭不爽的很。

於是一眾心思各異之人,俱是紛紛在心中謀劃了起來。已然投靠了幾個王爺派係的朝臣,當然是拚命的趕緊下去要給各自的主子使勁兒。

晉王一係的要趕緊趁著勢頭好給自家主子再接再厲的鞏固勢力,另外幾王的勢力則是要趕緊想辦法讓自家主子想辦法奪得帝心。朝中的騎牆派則是在心中考量是不是要趕緊找個主子投靠。

晉王春風滿麵的回了府裡,前來相迎的魏鳳見了,聞言湊趣相詢:“王爺今兒個可是得了什麼好東西?這麼高興。”

晉王笑嗬嗬的攜著魏鳳的手往裡走去:“王妃還彆說,本王今日還真得了好東西。”

看著眼前的玉如意,魏鳳也大是高興:“恭喜王爺。”帝王的玉如意可不是那麼好得的,這是簡在帝心啊。

夫妻二人坐定敘話,就今日皇上突然嘉獎之事說了起來。

聽晉王說了幾句後,魏鳳道:“皇上當朝賞賜必是事出有因,不知王爺以為是何事讓皇上如此龍心大悅呢?”

晉王撫了撫頜上的短須,也不直接作答,而是對魏鳳道:“王妃得空賞賞鎮國公世子夫人吧。”

一聽這話,魏鳳心頭劇震,驚愣的看了眼晉王。見他目露警告之色,趕緊蹲身一福:“是,王爺。”

聽得晉王妃又來召見何宜嫻,鎮國公大是不愉,這個兒媳婦也太過不安分了點,大是後悔當日沈熠來求時,自己答應的太過痛快了。

這個兒媳婦太過攪家了,如此關鍵時刻,怎麼跟皇家走動過密?鎮國公大喝道:“去將世子給我叫過來。”

知道晉王府來人的事兒後,鄭夫人想了想,也命人將何宜嫻召了過來。

聽得父親、母親召喚,看沈熠被國公爺身邊的人押犯人一樣押走了,何宜嫻倒是很淡定。她一路走一路在想該如何說服鄭夫人。

何宜嫻一路想著自己的說辭,甚是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大是感歎,唉,你們都不知道哇,我們現在是在投資日後的大贏家啊。可惜沒人理解,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沈熠被人押到鎮國公的書房,一進門,就被暴怒的鎮國公踹翻在地:“你這個逆子,竟然還敢背著我跟人往來,今日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鎮國公不是虛張聲勢,迅速過來,狠狠的揍了頓沈熠,勒令他不可出去跟京中之人擅自交往之後,最後聲色俱厲的道:“這次你回去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再有下次,我定不輕饒。還有你那媳婦,你也得給我好好的管教,要是再不好好管教,可就彆怪我不客氣。”

對這個事兒,沈熠其實也是滿肚子的委屈的。說實在的,他先前順風順水的長了二十來年,本來以為自己的這些個東西得來的都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可誰知,一夕之間卻是讓他知道,原來,自己所擁有的這些竟然是從大哥手中奪過來的。

沈玨痛苦不堪,更讓他痛苦的是,自己一直以來以為兩情相悅的心愛的女子,竟然也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突然間,得知自己頗是有點不堪的身份,心愛的女子也離自己而去,沈玨頓時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人生太過失敗了。

沈玨覺得自己得來的這一切都不是名正言順的,都是虛妄的,於是,他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有用的,證明自己當得起這世子之位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知道分寸的。從小被當做鎮國公繼承人來培養的他,政/治嗅覺已然成為了本能,他當然知道在如此奪嫡的關鍵時刻,跟京中皇家之人牽扯不輕是多麼的危險。

但是,何宜嫻給了他一種奇怪的信心,讓他冥冥之中覺得跟晉王交往也許是有好處的。當然,也不光是他的直覺,也還有何宜嫻給他的奇異的安心感。

何宜嫻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仿佛最是了解自己。她知道他想要什麼,甚至她還能幫他得到一些東西,時有不經意間讓他得到一些東西。

如果剛開始,沈熠還有種被算計、要挾的感覺,現在已然完全沒有這個感覺了,何宜嫻現在仿佛是他的戰友一般。

何宜嫻比誰都堅定的認為,他日後必定出人頭地,受人敬仰。被一個女人如此支持,沈熠內心是妥帖無比的。因為,他願意給何宜嫻臉麵,也願意跟她一起探討事情。

鎮國公說完,見沈熠還是一臉怔仲的感覺,忍不住又喝罵道:“你有幾斤幾兩還掂不清?還沒學會爬就想學跑,皇家的事兒,你竟敢摻和,真是不可饒恕。”

沈熠這次沒有反駁,正如前麵所說,他的政/治嗅覺不低,當然明白現今的風險,雖然,何宜嫻無比篤定自己日後必定萬人之上,但那畢竟是憧憬,是日後之事。

現今,還是考慮眼下的事情。父親說的也沒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敢參與奪嫡,那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先前自己確實有點頭腦發熱,太冒進了。

沈熠靜靜的站在那兒挨了一陣罵後,對鎮國公道:“父親你說的對,兒子先前確實太過冒進了。都是兒子的錯,父親彆生氣了。”

見兒子服軟,鎮國公的氣順了不少,對著沈熠道:“你還知道錯,看來,也不算太蠢。這次,晉王府你們就不要去了,過後,讓你母親派個人過去致歉一番也就是了。”

沈熠當即點頭稱是。

見兒子乖順了不少,鎮國公也和緩了很多,沉著臉走到書案後坐下,摩/挲著頜下的齜須沉聲道:“這次晉王府怎會無故召你們前去?究竟是為何事要召你們前去?”

沈熠也有點莫名其妙,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鄭夫人現在也在問何宜嫻同樣的問題:“宜嫻,你可知這次晉王妃為何要召你前去?”

鄭夫人這話問的何宜嫻心頭一跳,為何?

這個問題在方才得知晉王府來人後,她也在回想。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後,何宜嫻大概是明白了什麼原因了。這樣一想,她心頭跳的更亂了。

聽說晉王在先前早朝時得了當今的當眾獎賞,現在晉王妃又召自己前去。這什麼原因,就不言而喻了。看來,自己的推測是對的了。

自己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想到這個,何宜嫻興奮的心頭砰砰亂跳。由此,自己說不得也是在當今、在晉王麵前是掛的上號的人物了呢。

當然,這個答案不能跟鄭夫人講。於是,何宜嫻將自己在來時路上之時,已然編好的話跟鄭夫人說了:“母親,這個具體我也不知道。說不得,晉王妃是因為我先前幫她畫過衣裳、首飾的式樣這些事兒叫我過去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