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何宜嫻早上起來的很早,起來就賢良淑德的去到書房看沈熠。

可是,等她到書房的時候,沈熠已然出府了。

何宜嫻很是奇怪,今天沒有什麼姻親故舊要急著走的,怎麼沈熠這麼早就出門去了。他出門是去乾什麼了?

沈熠今天出門當然是有很多事的。

昨天無意中知道的何宜嫻的動作,以及過後聽到大哥說的她做的那些事情,這些樁樁件件都讓人心驚。也讓沈熠先前本就有的疑慮更深了。

本就有疑慮,再加上現在這些事情做推力,讓沈熠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何宜嫻有問題,如果說,先前,沈熠不過是懷疑當年自己中春/藥那天,是何宜嫻有預謀的,現在,沈熠卻是從最一開始何宜嫻在陽東替自己解圍的事情都有了疑慮。

男人的疑心起了,尤其是還是有權有勢的男人的疑心起了,要查起事來,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沈熠從小被作為鎮國公繼承人來培養的,雖然平日表現單純直白了些,但是該有的機敏他是刻在骨子裡的。這些事情稍稍一聯想,也都能想到個大概。

如果現在假定現在這些事情真是何宜嫻有意為之,那何宜嫻必定是要找人去做的。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沈熠直接讓人找了隆寧伯府,打聽到原先伺候何宜嫻的人。

這樣一打聽,可真是觸目驚心,先前伺候何宜嫻的人,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基本上都被何宜嫻打發了。這次,何宜嫻帶到鎮國公府的,除了梧桐這個老人而外,其他人等,都是後麵買進來的。

就算打發了也沒關係,有了名號就好查了。一查,發現,那些打發非一般的打發,基本上不是被賣到苦寒之地,就是在路途中死了。如此,何宜嫻身邊的老人都已經被她處理殆儘了。

當然,這些事,何宜嫻大多是吩咐,也不是親自出手。既然要假手他人,這其中難免有了一些漏網之魚。

比如,何宜嫻先前最為倚重的跑外的柯忠,到底讓人沈熠打聽到了藏身之處。這是個聰明人,在幫著何宜嫻坐了一些要緊事後,就急流勇退,自己給自己製造了個意外身亡的,實則悄悄逃命去了。

沈熠一邊讓人去捉拿這柯忠,一邊繼續讓人去問隆寧伯府的人。

隆寧伯府人口眾多,當年盯著何宜嫻的人也不少,何宜嫻也沒有那能力將知道風聲的人全部處理掉。

柯忠所處之地在距京城比較遠的地方,來回少說也得十來天的,柯忠暫時拿不回來,但隆寧伯府的人也是可以問的。

這一問之下,沈熠就發現了太多的巧合,如他所想,當年陽東遇險之時,是何宜嫻力主決定在大雨滂沱之時前往陽的東。

雖然當時何宜嫻給他的說辭是隆寧伯府在陽東的莊子遭災了,需要她趕緊去處理。可是,在隆寧伯府這裡聽來的,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聽說,當年事情出了之後,隆寧伯府雖然心疼,但為著安全故,也沒有讓家中主子前去陽東的,不過是準備派個管家之流的過去。

可是,當時,何宜嫻是強烈要求要去陽東,還言之鑿鑿說在陽東有急事需處理。當年她也算是為隆寧伯府做了不少事兒,雖然隆寧伯府太夫人舍不得讓這個她寄予厚望的孫女去冒險的,但在何宜嫻再三強烈要求下,到底派了重重護衛讓何宜嫻去了。

如此,就跟何宜嫻當日對他所說,什麼因為陽東莊子有急事,家中無人可用,她隻能在伯父、祖母的一再要求下到陽東的說辭完全相悖的。

當日去陽東是何宜嫻自己強烈要求的,而不是家裡要求她的去的。她為何要撒謊?答案不言而喻。

至於在蘇家家廟下的那個小莊子上的一夜,那就更不用說了。事實上莊子上當是確實有點事,也確實點名要求何宜嫻去的。

因著這點,沈熠當年跟何宜嫻春風一度後,查到這裡也就沒有再往下查了。因為兩下的口徑都是對的上的,何況,在沈熠私心來講,他也不希望將何宜嫻想的太過卑劣,無論怎樣,當年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的女子。如此種種,沈熠也就打消了疑慮。

可是今天不一樣,這麼多的事實擺在麵前,如若再是沒有懷疑、再不往下查,那就是傻的沒邊了。

因著先前的事情,沈熠當然下意識的是不相信的,命人繼續查。然後,命人繼續查的結果,就是這莊子上的事情就是何宜嫻一手安排的,從莊子出事,到她去莊子,再到她回莊子,都是經過了一係列的精確謀劃的。

如此,問題就來了。

何宜嫻為何會精心謀劃此事?從過後的結果來看,就是衝這沈熠來的。

這個問題解開了,還有個更讓人生疑的問題。那就是,何宜嫻怎麼知道沈熠什麼時候去莊子,怎麼知道蘇月華要乾什麼?蘇月華做的這事兒真是無意為之麼?

如此精心謀劃的事情,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無意。於是,震怒的沈熠讓人繼續挖。

連皇宮一些事務都能很快知曉的鎮國公府的能量當然是不容小覷的。沈熠要下決心查什麼,尤其是查這些不算特彆機密的事兒,當然是很快能查的。聽著遞來的消息,沈熠簡直都不敢相信耳朵,原來,讓人去家廟給窮途末路的蘇月華出主意下藥的,竟然何宜嫻的人,這藥也是何宜嫻的人給的。

查到這裡,沈熠真是額角冒汗,除了憤懣,他也有很深的驚懼。他不傻,先前是蘇月華設計自己,接著又是何宜嫻步步為營的設計自己。這是為何?就因為自己是鎮國公世子,就值得這些人如此處心積慮的謀算自己?

沈熠心中的怒氣已然膨脹到爆發的邊緣,想自己堂堂的鎮國公世子,竟然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真是不可忍的。

何宜嫻的問題確鑿無誤的,沈熠也懶得再追查下去了。

沈熠怒氣衝衝的回了府,隻衝順泰院而去。

進了順泰院,何宜嫻沒有在屋裡。隻有大丫頭梧桐帶著一群小丫頭守著院子。沈熠滿眼陰騭的問梧桐道:“你家奶奶呢?”

見沈熠滿眼不愉之色,梧桐還道是因為自家奶奶不在家,讓世子爺生氣了呢。

梧桐趕緊答道:“回爺的話,奶奶去了老太太那裡。”

沈熠滿臉陰沉,鼻子哼了一聲。沒有再行追問的,直接命人將梧桐帶到書房。

梧桐一見這架勢,當即差點軟了腿。幾被人長劍等人挾持著到了書房。

一進到書房,長劍等人冷冷的將梧桐丟在了地上。梧桐如果先前還有一點僥幸,可是現在見到當頭一臉陰沉的沈熠,冷厲的盯著自己,梧桐真是一點僥幸也無,看來世子爺今天是要審她了。

一想到世子爺要審自己,梧桐驚懼的不行,她沒有想到底是為何事惹了世子爺動怒的,因為她幫著何宜嫻做了太多的事了,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惹了世子爺。

看著沈熠這一臉陰騭的樣子,梧桐知道今天恐怕是實難善了了。梧桐驚懼不已,心中大叫小姐救命不止。隻求她家小姐知道了消息,趕緊前來救命的好。

被梧桐念叨著的何宜嫻現在正在袁太夫人那裡奉承著。

袁太夫人一向對沈熠這個孫子最是心疼不過的,也因著如此,對何宜嫻這個孫媳婦她也是另眼相看的,這不光是他們鎮國公府未來的當家塚婦,也實際上是她真正的長孫媳婦,這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足以讓袁太夫人另眼相待的。

何宜嫻今天很是用心的奉承著袁太夫人。不知怎的,自沈熠昨晚回來後去了書房,何宜嫻就有種隱隱的不安。

這種不安讓她在院兒裡坐立不安,想想,乾脆就到了太夫人這裡來儘孝好了。也順便再跟太夫人說說外放的事情。沈熠外放不帶自己,總是讓她難安的。

何宜嫻沒有遮掩今天來的目的,說了幾句吉祥話兒後,何宜嫻就對袁太夫人表達了自己憂心:“祖母,子亮不日外放,子亮的意思是獨自一個人赴任。這次此去千裡之外,遠走他鄉的,他一個人去我總是不大放心的,畢竟,再是要報效國家,身邊也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才行。”

對於何宜嫻的顧慮,袁太夫人甚是明白。年輕夫妻,這還沒個一兒半女的,丈夫一去就是幾年,怎麼都是讓人放心不下的。

這樣一想,袁太夫人心裡頗是過意不去,誰沒年輕過呢,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當年,老國公爺鎮守邊關,家眷不得隨行,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孫媳婦他們無需如此。

聽大郎說,這次給沈熠找了個四品的衛統指揮僉事,這就無大礙了。家中父母都在京城,沈熠是完全可以帶家眷上任的。

自己當年不得已的缺憾,讓袁太夫人很想成全一下這個後輩。

不過,袁太夫人也不光是一腔意氣用事,她先前仿佛聽聞沈熠這次赴任不帶家眷的事情,仿佛是大郎定下的,如此,當是要跟大郎商議過後才能決定的。

袁太夫人沉吟稍許後,對何宜嫻道:“你說的這事兒,也是在理。不過,他們男兒們做事總是有他們的思量的。此事,待要問過國公爺才好定奪的。你也先彆急,待我問過國公爺再說吧。”

何宜嫻雖然有點不滿太夫人沒有對自己打包票,可是太夫人這答話合情合理,讓何宜嫻無可辯駁。隻能千恩萬謝的謝過太夫人。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何宜嫻又陪著太夫人說了一陣話,看看太夫人仿佛有些倦怠了,方才辭了出來。

何宜嫻現在有心重用蔡荷花,現在去到哪裡,帶梧桐跟蔡荷花的幾率是一半對一半。

看著何宜嫻出來,候在外麵的蔡荷花趕緊帶了小丫頭子迎了過來:“奶奶,是回房?還是去園子裡走走?”

何宜嫻今天心緒甚是煩難,本不耐現在就回房的,可想著沈熠這一大早就出去了,說不得現在已經回來了。沈熠要是回來了,自己不在,那可就不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