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沈秋能感覺到自己並沒有昏迷太長時間,整隻鵝都被掩蓋在冰雪中,厚重的雪像是幾百斤的大棉被,壓得他幾乎是喘不過氣來。
尖嘴在雪堆上戳了好久才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
更加令人慶幸的是,企鵝球很快就發現了在他不遠處的梁雪和嚴朝。
壞消息是他們陷入了昏迷,沈秋“qiuqiuqiu”的叫了好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
好消息是,這次雪崩的雪量並不大,而且山洞的地勢是在陡坡上,除了一開始蜂擁的冰雪砸在他們身上外,其他的都順著陡坡往下。
而此時,其他考察隊員也正在井然有序的救援他們,聯係考察站的聯係考察站,挖雪的挖雪。
沈秋鬆了口氣,在雪地裡艱難的蛄蛹起來。
成年的帝企鵝挪到昏迷的人類身邊,翅膀和腳蹼一起用力,將他們身上壓著的冰雪挪開些。
“qiuqiu?”尖嘴叨了下嚴朝的胳膊,沒得到回應,又去叨叨對方的臉。
依舊沒得到回應後又去查看了下梁雪的情況。
兩人應該是在冰雪撲來之前又被冰錐砸了腦袋,額頭和後腦勺都留了血。
不過因為天氣冷,血量並不多,沈秋查看的時候傷口處也都凝固了。
兩人不醒,企鵝球索性從雪堆裡鑽出來,然後叨住兩人的衣服,一個一個往後拽,拽到沒有雪的地方,再衝到洞口去“qiuqiu”叫,給外麵示意方向的同時也沒忘記儘所能的去掏洞口的雪。
“是球球的聲音!洞口在這兒!”
“快,往這兒挖!”外麵傳來考察隊員驚喜的聲音,緊接著麵前的冰雪隱隱下滑。
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回去。
考察隊的隊員動作非常迅速,他們常年呆在南極,非常清楚在人在雪下埋久了會出什麼事。再加上企鵝球也不停的在洞穴裡麵用身體去撞擊堵住洞口的雪。
洞口很快就被挖了出來,一個隊員的腦袋探進來,第一眼先看見沈秋,驚喜的喊了聲球球後,很快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嚴朝梁雪兩人,忙又轉頭衝著後頭喊了幾聲。
洞口被擴大,隊員排著隊進來將昏迷的兩人抬走,最後看向一直低頭用尖嘴叨地上雪的企鵝球。
“球球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企鵝球沒抬頭,依舊往地上戳著尖嘴。
考察隊員正疑惑,企鵝球的尖嘴像是叨到了什麼東西,“qiu”的喊了一聲疼後,翅膀拍拍,腳蹼用力在尖嘴叨的地方踩了兩下,衝著考察隊員“qiuqiu”直喊。
隊員疑惑的歪了下頭,但企鵝球一直在喊叫,他猶豫了下走過去,在企鵝球腳蹼踩踏的地方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一個大硬塊。
這個手感……
隊員眼睛都亮了。
“是岩石標本!”
說完擼了把企鵝球的腦袋,毫不吝嗇誇獎:“球球你可以啊!這種情況都還記得咱們的任務!”
將岩石上的雪都拋開,隊員抱著岩石,催著沈秋最後從洞口鑽出來。
他們這邊救完人,考察隊派來的人也到了。
站長還親自跟來,急急忙忙的從雪地車上下來,一靠近就一連竄的問題。
“大家都怎麼樣?受傷了沒?嚴重嗎?球球呢?”
雖然被排在最後一個,但沈秋很欣慰對方還能記得自己。
慢悠悠的一搖一晃從人群後麵走出來。
站長忙不迭靠近,將他上下打量一遍後,眉頭越皺越緊,就在沈秋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轉頭衝大家一揮手
“老胡先來給大家看看傷口,沒事就趕緊回站!”
他口中的老胡是考察站的駐站醫生,不過平時站裡的成員最多也就有個頭疼流鼻涕,吃個感冒藥就好了,很少有能用到醫生的時候。
大多時候胡醫生都是在溫室裡觀察蔬菜的生長情況,難得碰上一次流血事件,胡醫生動作熟練的掏出了自己的急用包。
在室外不好清創,雙氧水倒上去十幾秒就能給凍上。
所以檢查了下大家的傷口都不是很嚴重後,就隻簡單用紗布包了下,坐上雪地車迅速往回走。
全員安全回站後,沈秋見大家都忙著給受傷的隊員清創,就自己回到了小屋裡。琢磨著等外麵忙完了再去看看嚴朝和梁雪。
結果沒等外麵忙完,他倒是先把站長給等來了。
沈秋從自己思緒中回神時就發現外頭站著一個人。
探頭一看,袁站長也不知道在他的小屋門口站了多久,手裡端著一個盒子,裡頭放著清創用的工具。
見他站著不動,企鵝球歪頭“qiuqiu?”乾啥呀?
袁站長這才回過神來似的,彎腰鑽進企鵝小屋,將盒子放地上去摸企鵝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