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慢條斯理,輕手輕腳的是想怎樣呀,不知道她現在荷爾蒙失調,那啥啥高漲嘛?!
給我快一點,用力呀!
梁伍偏不滿足她,磨到最後看她眼睛都急紅了,才給她痛快。
結束後兩人仍粘在一起,他有些感慨似的說:“欣欣,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我有了家人。”
他們那場小島上的婚禮,雖然隆重熱鬨,但他們雙方都沒有家人到場,梁伍是壓根兒沒有,她……有跟沒有也差不多。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們成了夫妻,還共同用血脈造就了一個小人兒,叫他爸爸,叫她媽媽。
他們就是一家人,要像誓言裡說的那樣,無論如何都不分開。
…
辛欣在醫院分娩的時候,偶然認識了同病區另一位產婦許怡江,也是中國人。她足月生下女兒小美,怡江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異國他鄉偶遇的陌生人,竟然十分投緣,讓辛欣不由想要珍惜這段情分,因此後來又在泰國街頭的一個市場遇見獨自抱著一個孩子的怡江時,她就對梁伍說:“伍哥,我們幫幫她。”
怡江有特殊情況,不能被想找她的人找到,以他們夫婦的財勢幫她藏匿起來其實並不難。
梁伍了解她的脾性,起初還怕她太重義氣又重蹈當初大學時的覆轍,對怡江也有幾分戒備。
然而一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兩個女孩不僅是聊得來,秉性也很有幾分相似。而且怡江很會做吃的,把生完孩子後越發挑食的辛欣也喂得白白胖胖的,他很滿意。
隻有一點,怡江奶水不足,而辛欣的奶水多到小美這麼能吃的小囡都消耗不完,自然就拿去接濟怡江的兒子了。
梁伍看到兩個小不點輪番躺在她懷裡喝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大海的小臉蛋:“我閨女也就算了,這小家夥怎麼運氣也這麼好?”
“哪裡好了,我們大海好可憐的,哦?”
她逗著小寶寶,臉上滿是母性的溫柔。
梁伍坐到她身邊:“他把我的份都吃完了,我吃什麼?”
“這麼大人了,還老跟孩子爭,不害臊!”
在外頭殺伐決斷眼都不眨的伍哥,動不動就在老婆孩子麵前撒嬌,還要喝奶,像什麼話。
他愛憐地摸摸兩個小毛毛頭:“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再生一個?”
想了想:“算了,還是再隔幾年。”
養育孩子挺辛苦的,何況他還想讓辛欣的精力多分給他一些。
小美斷奶以後,辛欣又恢複了工作,賬本交到她手裡,她發覺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梁伍投資拳賽賺到的錢占了收入很大的權重。
他出身底層,自己本就做過拳手,對這個行業一直有些特殊的情愫,酒吧裡設有拳台,地下拳賽也玩過,公司旗下還培養了職業拳手,打真正的比賽。
但在這個圈子裡浸染久了,辛欣知道很多比賽其實都是賭局。
她跟梁伍提過,這一生,她最恨賭,賭讓她失去父母家庭,她不希望自己最親近的人再沾賭。
梁伍是莊家,賭局開得大,坐收名利,當然輕易不會像她爸媽那樣傾家蕩產,但她就是害怕這東西會毀掉他們既有的幸福,一再勸他。
梁伍疼她,一度放棄以俱樂部的名義去打比賽,都是拳手自己單打獨鬥。
然而她去休產假的這段時間裡,事情顯然又有了變化。
他養的拳手拿下了金腰帶,身價百倍,巨大的名利誘惑麵前,沒有人會無動於衷。
而且就算梁伍不賭拳,大環境如此,他也隻能默認接受規則。
她怕再直接跟梁伍談,會讓他覺得她一回來就乾預生意上的事而產生抵觸情緒,於是找到了俱樂部的負責人阿榮。
梁炳榮在梁伍發跡前就跟他出生入死,小他一歲,兩人又同姓,被梁伍當作親兄弟一樣看待。
梁伍讓他掌管旗下的泰拳俱樂部,他大概不希望彆人從姓氏聯想他是靠情分而不是靠本事上位,平時都隻讓人叫他阿榮。
他沒有成家,至今仍在打拳。
辛欣找到他時,他正陪拳手們訓練,揮汗如雨,見她來了,走過來問:“什麼事?”
他不像其他人那樣恭恭敬敬叫她欣姐,也不叫她大嫂,在他眼裡,或許她不過是個毛丫頭,搞不好還是個紅顏禍水,所以對她從沒多少好臉色。
辛欣見他滿頭滿臉的汗水,從包裡拿出乾淨的毛巾遞給他:“先擦擦汗。”
毛巾四四方方一塊,不知是她自己用還是孩子用的,有一股淡淡的乳香。
他沒有擦汗,隻是將方巾攥在手裡,仍舊固執地問:“什麼事?”
辛欣於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想請他跟梁伍談一談。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阿榮說。
“我知道,但是……”
“我會跟他商量,你可以回去了。”
辛欣似乎也習慣了他這種脾性,知道他雖然看似木訥,卻是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於是站起來道:“那我先走了,有什麼消息,你可以電話跟我聯係。”
“嗯。”
等她真的走出很遠,在轉角處消失,阿榮才看一眼手中的方巾,萬分珍重地折起來,放入貼身的口袋裡。
…
辛欣去了趟俱樂部的洗手間,出來時突然被人拖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這裡是梁伍的地盤,派來她身邊保護她的保鏢就在十步開外,就算尋仇也不會有人膽大到這樣的地步。辛欣多少跟梁伍學過些防身的招數,曲肘就往後擊。
身後的人放開她:“辛欣,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她僵住:“蘇月洲?”
蘇月洲隻穿運動背心和短褲,一身拳手裝束,原本瘦弱的身軀已經肌肉壘壘,隻是肩上綁著繃帶,臉上也帶著傷。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過的,會來找你,賺夠了錢帶你回去。我已經等你好久了,今天終於看到你到俱樂部來,才有機會跟你說話。”
蘇月洲顯得很興奮,辛欣不動聲色地擺脫被他拉住的胳膊:“我現在有工作和家庭,哪裡都不打算去。”
“我知道你是被梁伍強迫的,以前是我誤解了你,真的很對不起。這幾年我一直在做泰拳訓練,好不容易才到這兒來找到你……辛欣,跟我走吧,我現在可以養活你的。”
“我不需要你養活,也沒有人強迫我!”辛欣直覺在這裡跟他對話充滿了危險,“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快走吧!”
“不行,我要帶你一起走!”
“我已經有女兒了。”
“沒關係,你可以帶著孩子一起走。”
辛欣覺得跟他說不清楚,不遠處的保鏢遲遲不見她出來,已經要進去找人了。
她推開蘇月洲:“你給我聽好,我不會跟你走的,你也彆去招惹梁伍和這俱樂部裡任何一個人。你要賺錢就賺錢,賺夠了就回家去,拳賽背後水很深,不是你能趟的,懂嗎?”
蘇月洲笑:“辛欣,你還是關心我的。”
她氣得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安然無事回到家裡,梁伍居然在,一把將她抱住:“阿華他們說剛才找不到你,我就先回來看看,你跑哪去了?”
她搖搖頭,把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叫他:“伍哥……”
“嗯?”
“你褲兜裡有朵小發發。”
梁伍往身後一摸,褲兜裡果然插了枝玫瑰。
“耳朵上也彆了一朵。”
他拿下來。
“這裡也有。”襯衫口袋裡又摸出一枝。
都是她的小把戲。
梁伍笑了,把她攔腰抱起:“我隻想看閉上眼睛再睜開,你身上衣服就全不見了那種魔術。”
“那你幫我……”
梁伍被她的熱情感染,一遍一遍或溫柔或迅猛地占有,仍然無法消除她心底那種不斷擴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