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湊巧的是,活血化瘀的藥剛好前幾天被不小心打翻了,她還沒來得及買。
馮荷隻好交代了一句,準備去外麵借點藥回來。
馮荷一走,屋裡就隻剩下還在哭的趙穗穗,圍在趙穗穗麵前安慰她的趙景程和陸洲,還有站在另一邊不知所措的趙浩陽。
趙穗穗邊哭邊用手碰了碰剛剛被撞到的額頭,手指一接觸額頭上的大包,就感覺到一陣疼。
“哥嗝哥,我嗝,我想要鏡子。”趙穗穗拉著趙景程說。
趙景程連忙去找來了一塊鏡子,但拿著鏡子走到趙穗穗麵前時,又猶豫了一下,背過手把鏡子藏在了自己身後,小心地說:“妹妹,要不還是彆照了吧?”
趙穗穗一聽,更覺得嚴重,想要跳下椅子去搶趙景程手中的鏡子。
趙景程怕她又摔倒,連忙把鏡子遞過去,嘴裡說道:“給你給你,你彆亂動了。”
趙穗穗雙手捧著鏡子,鼓起勇氣把臉湊過去。
鏡子裡果然照出她的一張臉,被沾濕的眼睫毛和滿臉的淚痕,當然最醒目的還是她的額頭。
她額頭的左側赫然多了一個大包,又紅又腫難看極了。
趙穗穗本來就是個挺愛漂亮的小孩,看著額頭上醜醜的大包,頓時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我毀容了。”趙穗穗傷心極了。
“媽媽去找藥了,塗了很快就能好。”趙景程走過去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進了屋後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趙浩陽此時也被趙穗穗的哭聲鬨得著急,於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麵前,討好地叫了聲:“穗穗——”
然而趙穗穗一見到他,就生氣地彆看臉,繼續哭。
趙浩陽更愧疚了,看著女兒頭頂的腫起的大包,不由得後悔自己剛剛的不小心。
他正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二時,家裡的門被推開了。
“馮荷妹子,俺找到了紅花油,你看看需不需要?”張桃花的大嗓門響起。
剛剛馮荷去張桃花家借藥,張桃花沒找到,等到馮荷離開後,她才想起了自己把藥放在哪了,於是立馬送了過來。
然而馮荷已經去彆處了。
張桃花看了看趙穗穗的額頭,感歎了一句:“這可憐見的,這麼漂亮的一張小臉蛋怎麼撞了個包?”
張桃花家裡還有事,把藥留下就走了。
趙穗穗聽到張桃花的話,更傷心了。
趙浩陽一籌莫展,看著張桃花留下的紅花油,突然急中生智,小心翼翼地說:“穗穗,要不爸爸給你用紅花油揉揉吧?咱們把淤血揉開之後,好得能快一點。”
趙穗穗本來不想理趙浩陽,但聽到他說能好得快一點,又有些心動。
“真、真的嗎?”趙穗穗終於扭過頭,抽抽噎噎地問了一句,說話時還不小心哭出了一個鼻涕泡。
趙浩陽見女兒終於理他了,忙不迭地點頭。
“真的,爸爸以前受傷的時候,都是這樣做的。”
趙穗穗想了想,終究還是想快點把額頭上這個醜醜的大包給消除掉。
於是她閉上眼,鼓起勇氣往前湊了湊,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那、那你來吧!”
趙浩陽還特意去把手給洗乾淨了,擦乾後才又往手上抹了些紅花油。
抹完油後,他呼出一口氣,想著等會兒力氣要輕一些,然而正當他的手要碰到趙穗穗額頭的時候,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風塵仆仆的馮荷。
馮荷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紅花油的味道,又看到趙浩陽手正往趙穗穗額頭摸,頓時忍不住驚恐地叫了一聲:“趙浩陽,你在乾什麼!”
趙浩陽手立馬一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看到馮荷臉上的表情,他低聲下氣地回答:“我用紅花油給穗穗額頭揉一揉,能消腫......”
馮荷一聽,太陽穴就是一跳,她忍著怒氣說:“撞到額頭了那是能隨便揉的嗎?”
“啊?不、不能嗎?”趙浩陽看了馮荷一眼,頭埋得更低了。
趙穗穗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立馬撲到了馮荷的懷裡。
“嗚哇!媽媽,爸爸他要害我!”趙穗穗大聲地控訴。
“我不是,我沒有!”趙浩陽立馬擺手否認。
“他就是嗚嗚嗚,要不是媽媽你回來,我剛剛就要被他害死了嗚嗚嗚。”趙穗穗哭得更大聲了。
“我不是——”趙浩陽繼續掙紮著否認。
“趙浩陽,你給我出去!”馮荷用手指了指門外。
趙浩陽最後還是委屈巴巴地被趕出了家門。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馮荷要照顧趙穗穗,同樣把他從臥室趕了出去。
趙浩陽無奈隻能去趙景程和趙穗穗的臥室裡。
而同樣的,趙景程怪他撞傷了妹妹,不準他睡自己的床,於是趙浩陽隻能委委屈屈地縮在馮荷之前給趙穗穗打的那張小床上湊活了一晚上......
第二天,趙穗穗看著過了一夜已經發紫變得更難看的大包欲哭無淚。
她捧著鏡子看了又看,在心裡發誓,在大包消失之前,絕對不要原諒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