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陽氣得踹了陸戎一腳。
而趙穗穗則敏銳地嗅到了一絲危險,她捅了捅旁邊的王月幾下,說:“月月,我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說完,趙穗穗腳底抹油跑了。
跑到家裡後,趙穗穗才鬆了一口氣。
好奇怪哦,總有一種做了壞事的心虛感呢!
趙穗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壓壓驚,喝到一半時,聽到樓道裡傳來一陣連續的腳步聲,並且腳步聲的主人聽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趙穗穗莫名有點慌。
她放下水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然而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了。
趙穗穗心下一急,直接撲到窗戶邊,掀起窗簾把自己給遮住了。
馮荷還沒打開自己家門時,就聽到裡麵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
打開門一看,一個胖墩墩的小身影掩耳盜鈴一般地躲在白色透光的窗簾後,那窗簾還隻蓋住了她的腦袋......
又想到今天車間明裡暗裡有人問她的話,馮荷的太陽穴一跳:“趙穗穗,你躲在窗簾布後麵乾什麼?”
趙穗穗小身子一僵,完了完了,媽媽竟然叫她全名了!
她難道又做錯事了?應該......沒有吧?
趙穗穗轉過身來,把腦袋上的窗簾布扯開,慢吞吞地移動到馮荷邊上,討好地叫了聲:“媽媽,你回來了啊!”
馮荷卻眯了眯眼,明知故問:“你做錯什麼事了?乾嘛躲著?”
趙穗穗抱住馮荷蹭了蹭,企圖蒙混過關,“沒有呀!”
“沒有?那我怎麼聽說你和大家說你爸爸去做了手術,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馮荷深吸一口氣說。
趙穗穗心虛地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小聲說:“我也沒有和大家說,我就和王月說了,然後......”
然後王月這個小喇叭就告訴了其他人,其他人質疑的時候,趙穗穗當然要證明的呀,所以她也就和大家說了那麼一兩句而已。
以及碰到路上有其他的嬸嬸阿姨們問她的時候,她誠實地點了點頭罷遼。
馮荷眉心跳了跳,問她:“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趙穗穗小心地覷了她一眼,隨後從自己的兜裡掏出那張被她捂得暖呼呼的手術單。
“你手術單從哪裡拿的?”馮荷問。
“不是我拿的,是我撿的。”趙穗穗立馬說,聲音越來越低,“就是後來忘記放回去了......”
正好此時,門又開了,這次是趙浩陽走了進來。
馮荷看著手裡的手術單,瞪了趙浩陽一眼,氣呼呼地說:“趙浩陽,你就隨手把手術單扔了?!”
趙浩陽掃一眼屋內的情況,心裡暫時有點數,二話不說先滑跪:“媳婦,我錯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手塞進一本書裡的手術單竟然會被趙穗穗給撿走了,撿走了也就算了,她還弄明白這是什麼手術,還和其他人講了......
趙浩陽簡直欲哭無淚。
他好不容易快要把媳婦給哄好了,現在簡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就說,漏風的棉襖怎麼可能會變暖和?!
敢情在這等著他呢!
最後,趙穗穗和趙浩陽父女倆被罰麵壁思過。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麵對著大白牆,顯得極為可憐。
家屬院也因為這事鬨得沸沸揚揚的。
趙浩陽重新成了部隊裡其他大老爺們的打趣對象,他一開始還試圖解釋幾句,後來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他在這個部隊是早就沒什麼臉了!
仔細想想,好像每次都和趙穗穗有點扯不清的關係呢......
現在要是再有人過來和他說結紮的事,問就是我為國家計劃生育做貢獻,我驕傲!
馮荷這邊也被一些八卦的婦人們追著問,讓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後來還是把事情給劉紅軍一說,劉紅軍正好接到了上頭計劃生育宣傳的任務呢,立即趁著這件事情的熱度,把家屬們召集起來開了次計劃生育動員大會,並把所有的避孕手段都宣傳了一遍,事情這才慢慢消停下來。
但劉紅軍的宣傳動員大會顯然並不是很有用。
張桃花就對計劃生育挺不滿的,在她看來孩子就應該多生一點,這孩子一多,在農村可都是生產力呢!
張桃花對之前流傳的結紮事情也很上心。
她覺得馮荷竟然讓男人去結紮這做法一點都不對,平時隻要逮著機會,就要向馮荷灌輸她自己的那套理念。
馮荷現在是見到她就躲,隻可惜兩家人住對門,難免會遇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要到年底了。
不過比年底先到來的是軍區的軍銜晉升。
趙浩陽已經在副團長的位置上呆了幾年了,也是時候往上升一升了。
結果並不讓人意外,趙浩陽成功當上了團長。
同時,他們也獲得了一次更換家屬院住房的機會。
本來馮荷是不在意房子的大小的,但因為對麵的張桃花,她不得不考慮換個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