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你說。”徐曼問,她將馬威扶起來坐到幸免於難的椅子上,“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你去,你去找陸戎,他能幫我,他一定能幫我!”馬威有些瘋狂地說道。
徐曼卻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說:“阿威,你在說什麼啊!”
“陸戎啊,你的前夫啊!”馬威抓著徐曼的手腕,他的手勁有點大,捏得她有些發疼。
不過徐曼此刻顯然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了,她失聲叫道:“阿威,你是不是瘋了,我、我怎麼能去找陸戎啊!”
徐曼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在馬威口中聽到陸戎的名字。
她一直以為馬威是介意自己之前的那段婚姻的,所以從來都不會在他麵前提陸戎。
但沒想到,陸戎這個名字竟然會從馬威的口中說出。
他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
一時間,羞恥、惱怒、不知所措的情緒統統向徐曼湧過來。
“曼曼,你不知道,陸家的勢力大得很,鬆南市也有他們家的人在。”馬威雙手捏住徐曼的肩膀,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們能幫我,他們一定能幫我!”
但他越說,徐曼的臉色就越蒼白。
馬威怎麼能叫她去找陸戎,她又怎麼能找陸戎?!
徐曼掙脫掉馬威的雙手,語氣有些發抖:“阿威,咱們想想彆的辦法,一定能有彆的辦法的......”
“你不懂的曼曼,這件事——”馬威還想繼續說,但徐曼已經聽不下去了。
她掙脫掉馬威,有些慌亂地回了房。
事實上,她現在整個人都暈得不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丈夫有點陌生,好像她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他一樣。
但馬威卻不放過她,他立馬起身跟在徐曼的身後進了房。
“我打聽過了,陸戎現在就在鬆南市的部隊,聽說他現在都還沒有結婚——”馬威說。
徐曼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一點都不想聽他說下去了。
徐曼當然知道陸戎在鬆南的,在她和陸戎離婚那年,陸戎剛剛從偏遠地區調到了鬆南。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來這個地方,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真的來到了這裡。
剛來鬆南時,徐曼其實也有一瞬的擔心,自己會不會遇到陸戎,但轉念一想,陸戎常年呆在部隊,她們根本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便也放下心來。
但現在馬威卻要她主動去找陸戎......
徐曼不想聽,馬威卻直接拉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神情變得有些憤怒。
他一隻手重重地捏住徐曼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變得有些陰沉:“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連這點事都不能幫我!”
徐曼被馬威臉上可怕的表情嚇了一跳,她眼睛一酸,淚意湧上眼眶,搖著頭顫抖道:“阿威,這件事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到底還是愛過的女人,馬威見到徐曼這幅樣子,也漸漸鬆開了手。
他鬆開鉗住徐曼下巴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但終究抵擋不了這件事能帶來的好處,馬威妥協了一步,說道:“好,我也不逼你去找他了。但是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聽說現在正和小武還有雯雯在一個學校,是叫陸洲是吧?你和他畢竟是親母子,總該聯絡聯絡感情吧?”
見徐曼不說話,馬威又說:“這點要求你也做不到?”
徐曼含著淚水,低聲說:“你讓我考慮考慮......”
見徐曼態度鬆動了,馬威臉色也和緩起來。
他在徐曼的旁邊坐下,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裡,低聲安撫道:“曼曼,我也不是逼你,要你做這些也是想讓我們的日子過得好些。”
徐曼靠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抿著嘴唇,一句話也沒說。
房間裡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房門外傳來輕微的一聲響,像是有人悄悄離開的聲音。
*
第二天依舊是上學的一天。
經曆過昨天的混亂,馬紅雯也猜到了自己家裡是個是什麼情況了,上學的路上有些不情不願。
去送馬紅武、馬紅雯兩兄妹去上學的徐曼也有些不在狀態。
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好幾次差點撞上了彆人的自行車。
麵對馬紅武的數落,她臉上也不再露出受傷的神情,而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馬紅雯一路上看了好幾眼徐曼,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等到了校門口,徐曼看向學校的大門,步子像是釘在原地一點,久久沒有挪動。
“媽媽,你要進來嗎?”馬紅雯問。
聽到馬紅雯的話,徐曼這才回過神來,她急忙搖了搖頭,快速地說:“我不進去了,你快點去上學吧。”
說完,徐曼逃也一般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