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穗穗一聽,果然眼睛一亮,小臉上哪還有半點害怕的樣子,滿臉發光地扳著手指頭數:“那我明天要吃鬆鼠鱖魚、紅燒肉、上湯娃娃菜,再來個藕夾吧!”
趙景程、陸洲:“......”
看這點菜毫不手軟的樣子,看來確實是沒什麼事了!
*
而林娟那邊。
儘管錢青山一直喊自己是冤枉的,是林娟設計陷害他,但因為有那麼多人目睹,再加上他在學校的壞風評,不少學生出來作證,這讓錢青山根本就沒有辯解的機會。
這幾年社會變動大,一些犯罪事件也漸漸多了起來。
錢青山這樣在眾人看來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也實在是太過惡劣。
更主要的是,這事情還發生在校園裡......如果不嚴肅處理的話,光是這群血氣方剛的大學生們第一個不答應。
於是經過討論,錢青山被直接盼了死刑緩期。
林娟聽到這個判決後,鬆了一口氣。
她這些天一直在擔心趙穗穗是不是聽到了,知道這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等到現在錢青山被判刑了之後,趙穗穗都還沒出來,她就知道趙穗穗應該是沒聽到了。
至於錢青山,林娟也不擔心。
雖然是死刑緩期,但之後還有嚴打呢,就錢青山的這個罪名,他是永遠都彆想翻身了。
趙穗穗這邊,趙景程和陸洲怕她有陰影,特意還和她講了錢青山被判死緩的事情。
意思就是壞人一定會受懲罰的,讓她不要害怕。
雖然成功整死了錢青山,但林娟的處境也變得十分艱難。
先是被人騙錢騙婚,再又沾上了錢青山的案子,這時候的風氣到底還是保守的,林娟作為一個女人自然遭受了不少異樣的眼光。
而林娟經曆過這些事後,整個人也變得陰沉和可怕起來。
有一次,趙穗穗偶然碰見了林娟,看到她的樣子,趙穗穗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以前記憶裡的那個光鮮亮麗的林娟。
林娟好像也看到趙穗穗了,她朝趙穗穗看過來。
趙穗穗無法形容那一刻看到林娟眼睛時的感覺,那種陰沉像是一種沾在皮膚上怎麼也甩不掉的黏液,讓人覺得既惡心又可怕。
那天晚上,趙穗穗入睡前腦子裡都是那雙可怕的眼睛。
然後,她做了個夢。
事實上,自從慢慢長大後,趙穗穗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什麼噩夢了。
但這次,一進入夢境,她就察覺到這一定是場噩夢。
眼前是一片黑,任趙穗穗怎麼睜眼怎麼看都看不清楚。
她察覺到自己的身下好像在顛簸,雙手和雙腳也都被粗糙的繩子給死死地捆住了。
突然,顛簸停住。
趙穗穗察覺到有一個混著泥土和汗臭的男人靠近。
男人用腳踢了踢她,聲音粗啞又難聽:“起來!”
趙穗穗猛地睜開眼睛。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夢中的那種可怕依然沒有消散,再次回想起那種可怕,趙穗穗清晰地意識到——這可能並不隻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