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扶起來，重新坐在床榻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定定地看著她，隻問了其中關鍵；“那這樣，你會開心嗎？”
王蔓菁頭搖成撥浪鼓：“不開心，我會日夜擔心得睡不著，還得想著，兒子和我，下一刻什麼時候就要被大臣和言官摻一本了？”
康熙氣得胸口疼，“你為什麼這麼沒出息。”
王蔓菁臉都皺成包子了，她覺得男人才奇怪好吧。
“你就是對朕不信任。”
康熙將她拎起來，將衣服丟給她，自己也起身準備讓人服侍他起來。
“還有昨晚也是，如果你對朕有一點信任，都不會跟朕以命相搏救張廷玉。”作為帝王，康熙身邊少有能信任的人。
可他想留下來的人，對權勢絲毫不眷戀，
兩人的感情觀，又如此大的差異，康熙都不敢想，要如何將女人留在宮裡，讓她每天開心？
從來隻有彆人討好帝王，可沒有帝王討好一個後妃的先例。
“三哥，這不關信任的事情。”
王蔓菁速度飛快給自己套上衣服，十分乖巧地隨男人起床，伺候他穿衣服。
這忽然聽到男人提‘漂亮夫君’，她乾脆趁熱打鐵，小心問道：“三哥，張廷玉昨晚的事情，你還計較嗎？”
主要是會為難人家科舉嗎？
這可是掌握著人間生殺大權，也掌握著一眾文人科舉前途的人，她還是得問一下。
“你是擔心朕會為難張廷玉科考吧？”
他忽然頓住腳步，低頭看女人，確實看到女人那亮晶晶的眼中都是歪心思。
更是對他作為帝王，大大的不信任。
他真的是心底荒謬，就這樣一個處處不信任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待得開開心心？
“朕如果真心待你，除了不能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外，你覺得，比之嫁給張廷玉，哪個好？”
哪個好？
王蔓菁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三哥，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就好好想。”
王蔓菁被這聲音一激，總感覺今天早上的男人，處處都透著不正常。
她狐疑問：“三哥，你真沒覺得你今天早上特彆不對勁兒嗎？”
“對，昨晚也不對勁兒。”
哪裡有一個帝王問‘嫁給張廷玉’這種問題？
她現在，可是他的後妃啊。
此時外頭禦前宮人已經進來，伺候著皇帝洗漱。
康熙聞言，又讓她伸出另外一隻好的手出來，聲音帶著王蔓菁聽不懂的情緒，“你好好想想朕的話，彆一天就吃吃睡睡。”
她夢想就是做一條快樂的鹹魚，她不吃吃睡睡，還能去前朝當一個女官不成？
男人離開前，忽然道：“朕晉瓜爾佳氏為嬪了。”
“嗯？……哦。”怎麼忽然晉女主為嬪了？
康熙瞧她眉眼中的情緒，似興致不高，他都走到了屏風處了，朝她招手：“過來。”
王蔓菁踱著步子，慢吞吞過去。
她還想說點女主的‘某些不正常’，想讓男人懷疑女主跟昨晚張廷玉的事情有關。
結果男人已經說話了：“你不許再打草驚蛇，去暗殺瓜爾佳氏什麼的。”
王蔓菁心底剛有點情緒起來，心底不高興還沒漫延得出來，就聽男人道：“朕怕，朕的人有時候沒顧及到，你一不小心栽進去了，朕來不及救你。”
他揉著她眉心的發絲，聲音溫柔：“聽話，彆衝動。”
‘恩？’
怎麼這有點不對勁兒啊？
“三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是怕她去對付女主呢？還是怕女主對付她，三哥救不贏呢？
王蔓菁確實對女主起了點殺意，這家夥，這一招‘捉奸’，可是讓好幾個人都差點折進去了。
康熙敲了下她額頭：“難不成，你以為朕護瓜爾佳氏嗎？”
“你這顆心，石頭做的嗎？”
男人氣得用串珠敲了下她心臟的位置。
最後怕她亂來，還叮囑道：“朕已經禁了瓜爾佳氏的足，並監視了她的家人，她如果不想被誅九族，……宮裡就再不會發生昨晚這種外男入你宮裡的事。”
“懂了？”
男人幾乎是給她掰碎了，來投喂她。
王蔓菁懂了。她非常懂，她甚至開心地抱著男人親了一口：“三哥……這麼說，你相信昨晚張廷玉進來是無意間的事情，也相信我們的清白？”
“嗯。”
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視線極儘溫柔纏綿，尤其感受到女人柔軟的唇間劃過的臉頰，似要滾燙著火一般。
他按住她的頭，低頭咬住她唇，加深了這個女人淺嘗輒止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