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道裡出來,李在示意聽雨噤聲,然後帶著她快速離開,聽雨臉色一變,來不及羞澀任由李在拉住她的手快速的離開洞口,密道裡的那個東西聽雨不想知道是什麼,那似乎能冰封靈魂的寒意給聽雨太深刻的體會,聽雨不想經曆第二次。
李在拉著聽雨的手在蘆葦蕩裡快速走了一段時間,儘可能的遠離那個洞穴,走了一會就失去了方向,這裡似乎是河堤裡麵,長著大片的蘆葦蕩,枯黃的蘆葦一望無際,不知道東南西北,天色陰沉也,該往哪邊走呢?李在隻好停下來四處張望,聽雨在後麵輕笑道,“我還以為你知道方向呢,算了,我來帶路吧,這裡是丹同渡的上遊,大河在這裡形成了很寬大的水麵,河中央甚至還形成了不少島嶼,不過島上都是泥沙淤泥,上不得人。”
聽雨似乎心情不錯,步履輕快,天色還是那般陰沉,李在即不能辨彆方位,也無法判斷時間,有些鬱悶的跟著聽雨走,靜謐的蘆葦蕩,蘆花在無聲的歌唱,李在的心情很快平複了,走在前麵的聽雨。。。真好看,雖然已經穿上了冬衣,但曲線柔美腰肢柔軟輕擺,步履輕健好似在跳舞,呃。。。
“你在看什麼?”前麵疾走的聽雨一下子轉過身來,李在一個沒留神又差點撞上聽雨,忙收住衝勢,但兩個人緊挨著,聽雨微微仰著頭,和李在的臉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李在甚至能從聽雨明媚如秋水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樣子。李在有些慌張,“沒看什麼?呃。。。聽雨你真漂亮。”
聽雨微笑,就像一朵花在綻放,“嗯,是嗎?李在,你是第一個這個說我漂亮的人,在我的記憶裡沒有母親的容顏,這丹同渡呢,父親和他的兄弟們都是一幫兵漢子,我小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長得會像他們一樣強壯魁梧,直到有一天我來了月事,我不敢跟任何人說,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哭過之後我才知道我是個女孩子,和他們是不同的,我應該最特彆的一個,應該是漂漂亮亮的,讓渡口那些土孩子都不敢正臉看我,乖乖聽我的話父親和馬叔叔他們隻會教我怎麼用最小、最少的力氣殺人,我自己也知道怎麼樣從彆人口袋裡掏出最後一個銅板,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女孩子,李在,你教我,好不好?”
嬌豔欲滴,人比花嬌,看著近在咫尺、飽滿如月的嬌顏,李在心裡歎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讓人無力,這又是一場艱苦的對決,男人和女人的戰場,鬥智鬥勇不鬥力的遊戲,朦朧曖昧,讓人心力憔悴,卻又舍不得轉身離去,不能退,哪怕是輸,氣勢也不能丟,一旦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李在眨眨眼,在弄不清女人心思的時候裝傻是一個保守卻實用的絕技,“我是男的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一個女孩子,不過女孩子嘛,應該都有一兩個死黨或者閨蜜吧?”
聽雨側著腦袋看遠處的枯萎的蘆花,卻顯得和李在之間的距離更近了,李在都能聞到她的發香,“死黨還可以理解,閨蜜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很可憐,既沒有死黨也沒有閨蜜?”
李在想想也是,丹同渡原本是苦寒貧瘠的軍寨,沒有什麼富貴人家,聽雨小時候也是苦日子走過來的,丹同渡也沒有和她一樣身份地位的小孩子,更不要說和她大小相似的女孩子,閨蜜那是不會有了,李在開始亂想,一回神,聽雨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近在跟前,李在嚇一跳,“你看什麼?”
聽雨嗬嗬一笑,呼出的氣輕輕柔柔的帶著溫度落到李在臉上,癢癢的,“我在看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怎麼能看出來?”李在覺得這樣有些尷尬,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都超過了親密的界限,呼吸與共氣息交融,可又不能退讓,也舍不得退讓。
聽雨搖搖頭,發梢輕輕的撫在李在臉上,她輕笑道,“從眼睛裡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想法,李在,你剛剛在想的事情,和現在想的事情是不一樣的,我確定。”
聽雨得意的微微仰著頭,眼睛微微眯著,長長的睫毛扇啊扇,嘴角帶著得意的笑,那紅唇微微嘟著,是那般誘人,好想嘗一口啊,李在心砰砰的跳,無法抑製,一陣風吹過,蘆花蕩在唱歌,也無法掩飾李在此時的無措。
蘆葦蕩?李在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便向無邊無際的蘆花深處看去,就在這一瞬間,柔柔帶著香甜溫潤有一些清涼的感覺印在李在唇上,嗯?李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聽雨雙手輕輕推在李在胸前,把李在推後一步,自己也輕輕後退一步,笑嗬嗬的看著李在,臉上帶著一絲紅潤,輕輕咬著嘴唇,“李在,你不是要行走江湖嗎?”
嗯?李在豎著耳朵留意蘆葦蕩,又被聽雨的話弄的一愣,“嗯,是啊,我要到處走走,尋找自己的盔甲兵器,還有彆的什麼東西?”
聽雨笑吟吟道,“彆的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你什麼時候動身?”
李在想了想,“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吧,你安置妥當了我就走。”
聽雨臉上帶著玫瑰般的紅暈,還在輕輕咬著嘴唇,“那麼,再見吧?”
再見?李在的目光再次掃過蘆葦蕩深處,“再見?你在這裡安全嗎?呃,好吧,我想我該走了!”
李在後退一步,向聽雨笑著擺擺手,“那我走了!”
“等一下,李在!”看李在轉身就要離去,聽雨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蘆葦,“李在,謝謝你告訴我做一個女孩子是這般有樂趣。”
“啊,有嗎?”李在懵懂了,“什麼?”
嗬嗬,聽雨咯咯嬌笑著,“李在,你這一走,還會回來嗎?我要是想再見到你,該怎麼找你呢?”
嗯?李在想了一想,“玉泉山吧,我從玉泉山下來,總是要回到玉泉山的,我的大包裹還在玉泉山呢。”
李在笑笑說完,整理一下自己的布搭,就要離去,聽雨又說話了,“那個。。。李在,你可以不可以做我的。。。嗯,”聽雨用腳還在踢地上的蘆葦,小臉好像是被風吹的,一直紅撲撲的,“那個啥,你能不能做我的死黨或者閨蜜?”
李在笑,“做你的死黨?可以啊,閨蜜我就沒辦法了,隻有女孩子才能做女孩子的閨蜜,這個我真幫不上忙,嶽奇那貨倒是可以湊合。”
聽雨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優美如天鵝,“你這麼調侃嶽公公,你們什麼關係啊?什麼才算是死黨呢?我不太清楚唉!”
李在被聽雨弄的糊塗,讓他走又問個不停,到底要不要他走啊?李在撓撓頭,“死黨啊,應該就是在一起親密無間,一起闖禍,一起背鍋,打打鬨鬨相互坑來坑去,卻又能相互依靠,能同富貴更能同患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我也是胡扯的,僅供參考,如有差錯,一概不負責哦!”
李在帶著些許無奈又帶著調侃的俏皮話,把聽雨又給逗樂了,淩冽的北風似乎都變得溫柔,蘆葦蕩搖擺起伏似乎在歌唱,聽雨笑,清脆的笑聲在蘆葦的歌聲中肆意飛揚,李在歎息,實在看不懂聽雨在鬨什麼,心力憔悴猜也猜不透,算了,她開心就好。
聽雨總算止住了笑,但窈窕的身姿都站不穩當了,“好吧,李在,閨蜜的事情先不提了,我們現在算是死黨了吧?”
李在眨眼,看著麵前看不透的聽雨,乖乖點頭,“嗯,是吧,你說是我們就是了,你說了算。”
“我們是死黨了啊,浪跡天涯?真想跟你一起走啊,可惜我還有一攤子事沒搞定,唉!”聽雨微微歎息一聲,微微張開雙臂,“那麼,再見吧?”
看到聽雨羞怯、勇敢、帶著期待的的樣子,李在遲疑了一會,聽雨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這麼看著他,李在低頭,還是上前一步,張來雙臂把聽雨輕輕攬住懷裡,聽雨輕輕竊笑著,低著頭藏著李在懷裡,有些生硬又有一些雀躍,輕輕的抱住李在,悄悄的道,“死黨嘛,我就是想試一下,我們有沒有默契,嗬嗬!”
李在無語,聽雨窩在他懷裡,還用臉在他胸口蹭啊蹭,“李在,你身上好暖和啊,抱著好舒服啊!”
李在輕輕抽了抽鼻子,雙手小心的放在聽雨的後背上,又一陣風吹過,蘆花嘩嘩作響,李在的手瞬間向下,用力的抱住聽雨的倩腰,聽雨柔軟的身軀一下子變得僵硬還帶著絲絲顫抖,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李在的雙臂就像鐵鑄的一樣堅定有力,抱著她輕輕一旋,好像在飛,輕飄飄就閃到一邊。
嗖嗖,兩聲尖銳幾乎不可聞的弩箭,擦著他們的衣襟掠奪,蘆葦蕩裡傳出嘎吱嘎吱蘆葦斷裂的聲音,還有紛紛踏踏腳步聲音,聽雨一驚,李在卻沒有放開她,還是雙手抱著她,聽雨掙紮了幾下,李在的臂膀紋絲不動,李在的目光看著蘆花蕩,此時那裡麵人影憧憧,不知道藏了多少人,正在一波一波的湧出來,最前麵為首的那個人麵目猙獰,手端著弩箭,呲牙咧嘴醜不可言,李在隱約認識,聽雨那個隨從張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