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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山莫青月帶著徒弟朱惠往後院去的同時,天都長安宋申錫私宅,吏部尚書、檢校司空、兼領鹽鐵轉運使王涯前來宋宅拜會,宋申錫讓門房知客把人請到書房,他本人稍稍打理一二,才釋然然往書房去,這絕非托大,固然王涯是吏部尚書兼任鹽鐵轉運使,也可謂位高權重,品級也宋申錫要高,可是若論尊卑,宋申錫的平章事之職銜,卻是實打實的相國尊位,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矣!
尤其是宋申錫素有清名,此次拜相更是皇帝陛下旨降恩,更顯得宋申錫聖眷正隆如日天,百官群臣哪個不敬?
宋申錫的宅邸還在擴建,但此時相國大人在家,所以管事們不敢驚擾了大人,便嚴令工匠們不得大聲喧嘩,更不得做土木作業,免得擾了大人貴人們清淨。在宋申錫的外書房裡,吏部尚書鹽鐵轉運使王涯正端坐品茗,他儒雅溫和,一副和藹的模樣,讓宋宅的仆從們有幾分受寵若驚。
王涯隨意的打量宋申錫的外書房,家具器物新舊不一,但布置的恰到好處,宋申錫不結黨不營私公正灑脫,在朝野名望深厚,此次拜相可謂眾望所歸,大家都盼著這位聖眷正隆的新任宰相能為朝野帶來一些新氣象!
王涯正在尋思,門外傳來腳步聲,不急不慢從容淡定,王涯知道是宋申錫過來了,他等候的時間不長不短,宋申錫出來會麵的時機也不早不晚,一切剛好恰到好處。
王涯放下茶盞,側耳聽著外麵的腳步聲,等到恰到門邊的時候,他也起身,快走兩步來到門邊右側,笑容滿麵的看著宋申錫邁步進來,宋申錫也麵帶微笑,進門左側站好後,他先稽首笑道,“王吏部駕臨寒舍,蓬蓽生輝,幸甚至哉!”
王涯也笑容滿麵,稽首施還禮道,“相國客氣甚也,相國親宅仁厚,某心神往之久矣,今日冒昧打擾,心悅誠服,善哉美哉,哈哈!”
一番場麵話款款道來,賓主儘歡,宋申錫與王涯都感覺不錯,很有一番相逢恨晚的感覺,宋申錫笑容滿麵,把臂虛攙道,“王吏部,請座,來人,奉好茶!”
王涯頷首微笑,“相國大人請!”
賓主落座,自有俊俏的侍女姿勢曼妙的前奉茶,宋申錫看著這幾個侍女,都有幾分眼生,想必是夫人又買的侍女奴婢吧,不過看這等姿色身段者想必是不便宜,也不知道夫人花了多少錢?錢可曾夠用?
宋申錫笑容可掬的請王涯品茗,賓主舉杯,皇帝禦賜的團茶滋味美妙,宋申錫與王涯皆是飽學之士,少不了詩詞相和,更有感覺,一番寒暄之後,宋申錫便單刀直入,“王吏部身兼數職,公務繁忙,今日怎麼有空來寒舍敘話?此乃私邸,可暢所欲言,無礙無障誒!”
王涯笑容不改,“相國有心了,王某今日前來,既有公務又有私誼,相國請看!”
說著話,王涯從袖籠裡取出薄薄的幾張紙,輕輕放到兩人之間的胡桌,宋申錫略略有些詫異,這幾張紙質地白淨,居然印著三色花紋,居然是進奏院櫃坊的飛錢邸票,看那花紋規格,還是數額不少的一筆錢!
宋申錫安坐如山,撇了一眼麵前的邸票不在關心,端起茶盞輕輕品茶,並示意王涯喝茶,淡然道,“王吏部,此番何意啊?”
王涯笑笑拱拱手,“相國大人有所不知,待王某一一敘來,”王涯也端起茶盞,細細吹來開霧氣,放下茶盞接著道,“相國大人想必有所耳聞,這段時間內債帥風波,鬨得京城鼎沸,紛擾不休,至今不得安寧!”
宋申錫微微頷首,“老夫的確聽到一些事情,王吏部請繼續。”
“此次風波的藩帥暴斃,他借的那些錢打了水漂,借錢的那些勳貴富戶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仇士元還和王樞密起了衝突,”王涯撩起眼眉輕巧的看了一眼宋申錫,當然什麼都沒看出來,王涯心安穩不少,接著道,“這次的風波牽扯的數額有些大,那藩帥更是從拍賣行落的好處,而近來市井坊間傳聞那拍賣行是閒廊飛龍侍者嶽的產業,投鼠忌器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