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篷內外宛如兩個世界,心蓮猶豫不前,她能感覺不遠處那個大帳篷一定有古怪,而且,大帳篷外麵打坐的這些僧侶和尚,他們的分布和位置似乎另有玄機?難道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在裡麵?哎呀,可不要誤了李在的事啊!
小丫頭,有些焦急了!那些守衛的僧眾和尚,或是打坐或是侍立,皆沉默不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心蓮心裡有些打鼓,躊躇著不敢前,把後麵遠遠看著這裡的騎士們看的好笑!
一個重甲騎士策馬來到為首的麵具騎士馬旁,“督公,我們停留這裡,會不會耽誤計劃,神策右軍行軍速度很快,我們要早做準備!”
為首的麵具騎士擺擺手笑笑道,“沒事,成事在人,謀事在天,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不必憂慮,這邊有更有趣的事,且看看,佛母淚不老泉,我怎麼沒聽說過?巴厘島我也是常去嘛?”
重甲騎士驚道,“佛母淚不老泉?可以長生不老的那個傳言?和這幫和尚有什麼關係?哦,那個可陵國的辯弘和尚,在這裡麵?”
麵具騎士點點頭,“沒錯了,李在渾水摸魚,搞東搞西的招惹是非,這幫和尚已經被他牽著鼻子走了,知道他在搞是非,還是不得不先確定事情的真實性,佛母淚不老泉,哪怕是沒影子的事,他們也要證實一二,這是陽謀,你明知道他在使壞給你挖坑,你還不得不往坑裡跳,李在那混蛋壞的很!”
重甲騎士道,“督公說的是,這種事情不論真假都要核實一下,稍稍拖延會有變數,督公,那個小女孩是誰?”
麵具騎士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李在身邊貼身的小女仆,哼,那混蛋這麼喜歡養成遊戲?嗬嗬!”
說話間,也不見麵具騎士如何動作,他的坐騎往前麵開始走動,他一動,他身邊的重甲騎士把手臂豎起,做了一個什麼手勢,他們身後的騎士們隊形緩緩散開,以麵具騎士和前麵重甲騎士為鋒刃的雁翅陣型逐漸展開,一個極具攻擊侵略性的隊伍短時間內形成了!
這隊重甲騎兵配合默契,陣型變幻行雲流水,所有旁觀者,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的目瞪口呆,如林的馬槊挑著長條的彩旗,威風凜凜,京兆府何時居然出現了如此一支重甲騎兵?
無數旁觀的人遠遠的觀望著,這支騎兵是從嶽大營裡出來的,嶽軍有夏綏節度使藩鎮的精銳騎兵大家都知道的,可是這重裝騎兵還是驚駭了所有人,所有人都遠遠看著,已經有人認出來為首那個戴著蒼白詭異麵具的騎士是嶽,可是卻沒有人敢交頭接耳的議論,閒廊飛龍侍者嶽居然威嚴如此!
魏博節度使留後何弘敬和成德節度使都指揮使王元彪也混在人群裡,他們神色極為複雜的看著這隊騎兵,他們都是自幼從軍刀馬嫻熟,自然一眼能看出這支騎兵絕不是像長安神策軍那樣的花架子,嶽,什麼時候居然掌握了這麼一支具裝重騎兵?
何弘敬心裡更是五味交雜,他自然早認出來,嶽身邊的那個重甲騎士是夏綏節度使史孝章,也是他自幼一起長大的二哥,但是三年前的魏博兵變,史孝章的父親史憲誠被亂軍所殺,魏博藩鎮也在一番動蕩之後,落入何家掌管掌控,不管內幕如何,何弘敬都和史孝章從此陌路!如今,看史孝章已經投入嶽門下,兵強馬壯,何弘敬必須要為魏博藩鎮、還有何家一家榮華富貴興衰命運考慮了!
嶽的大隊騎兵已經展開隊形,鋒芒直指諸多和尚僧眾們把守的那個大帳篷,帳篷外的那些和尚們都很緊張,但是他們的布局站位還是沒有亂,心蓮已經圍著他們溜達幾圈了,也沒人和她說話,心蓮也看見了後麵大隊的騎兵,好像不認識,她沒放在心,瞅瞅近旁的一個和尚,心蓮決定問一問,“大師,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明月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