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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你們這麼一堆和尚欺負人一個小姑娘怎麼不提王法?”對麵那個戴著麵具的人態度頗為猖狂,眾人都以為他是嶽,誰知他居然不承認?
白衣老僧晦寧微微皺眉,嶽的麻煩他可是早有了解,在以前各自心照不宣的紛爭和衝突,雙方各有千秋互有輸贏,誰也奈何不了誰倒是真的,但嶽的麻煩在於他是內苑太監,以前大家都以為他是仇士元的義子、得力乾將,但現在看來,仇士元能否掌控住嶽是個未知數,神策左軍尉馬存亮的態度很微妙。
而且嶽自身的身手也是高深莫測,武功陰柔迅捷詭異非常,森森邪氣又透著浩然之氣,令人防不勝防,直到此時仍然沒人能摸透嶽的底細!
大和四年已經站在了尾巴尖,當今天子已經榮登大寶快五年了,自元和十五年,憲宗皇帝神秘駕崩,時至今日已經整整十年了,這十年間,大唐長安城已經換了四位皇帝了,憲宗皇帝陛下,穆宗皇帝陛下,敬宗皇帝陛下,還有當今天子,這十年是時局日益崩壞的十年,內憂外患層出不窮,當年憲宗皇帝東征西討平定藩鎮,一番元和興氣象,大好局麵卻被穆宗敬宗兩位昏庸皇帝糟蹋一空,穆宗吃仙丹暴斃,敬宗更是被官宦劉克明弑君,更引發一場兵變叛亂,讓長安神策軍飛龍禁軍都遭受莫大損失!
當今天子在內外憂患登基,內苑有官宦王守澄等人擅權跋扈,外有朝堂之牛李黨爭不休,藩鎮叛亂更是此起彼伏,吐蕃黨項契丹南詔環王國東西南北四野的番邦屬國更有爭執刀兵不斷,一個字,難!
在大和四年的尾巴,天垂青,內外局勢總算平和一些了,玉泉山星盟的事情又冒出來了!閒廊飛龍侍者嶽也突兀崛起,那個名不經傳的藥香齋一次性可以拿出巨額的財富,更是引人矚目!時局神秘而詭異,表麵水麵趨於平靜,可水麵下暗流湧動,暗礁林立,不小心會翻船,更會死無葬身之地!
白衣老僧晦寧微微歎息,他前一步道,“嶽內侍既然不是嶽內侍,又是何人?我等佛門子弟又怎會欺負一個小姑娘,嶽內侍隻怕是誤會了!”
“哈哈,誰知道我是誰呢?”嶽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戴了麵具本來是不要臉來的,不用翻臉可以誰都不認,麵具,可是好東西啊,我覺得你們也需要幾個麵具!”
嶽的一番話讓大家都頗為驚,他都說了他不要臉了,你還能如何?裡裡外外無數旁觀者都有些無語,場麵居然有了幾分安靜,隻是不遠處那幾個被火傷著的人在哀鳴慘叫,宗密和尚有幾分煩躁,命令旁邊隨從趕緊去救助傷員,起碼也讓他們閉嘴,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南山宗廟的名聲!
白衣老僧晦寧也回頭看了一眼那邊,那火油看似不甚猛烈,卻無法熄滅,沾著什麼什麼都會燒起來,好像貪婪的魔鬼,什麼都吃,那火焰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綠色,夾雜著皮肉被炎燒的惡臭,令人心悸,那幾個弟子也是悍勇的人物,但此時卻悲鳴哀嚎,滿地翻滾,卻怎麼都無法把身的火苗熄滅!
是師傅所說的火油嗎,竟然恐怖如斯?晦寧也是為之動容,他略一尋思,嶽絕對是一個勁敵,由不得他分心,而且嶽剛才說了,他戴了麵具是為了不要臉,他若突然翻臉又該如何?晦寧加了幾分小心,此時對麵嶽居然縱馬往前麵走了過來,晦寧立刻警鈴大作,他凝神以待,口不落下風,“嶽內侍好見解,麵具的確是好東西,不知嶽內侍所為何事而來?”
嶽哈哈仰天一笑,手裡的寶雕弓挽了一朵花,“我聽說果夫人下玉泉山收縮防衛,世道人心難測,魑魅魍魎橫行無忌,妖魔鬼怪作惡世間,竟然來玉泉山生事,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所以我調派大軍開始駐防玉泉山周圍,一定會保護玉泉山安然無恙,那些小鬼崽子們,你們都死了這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