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舉高高、臉還紅撲撲的小孩支支吾吾,綠眼睛滿是被誇獎後的高興和閃亮。
“還有茶茶!茶茶也得到小紅花了!”茶茶朝大人抬手,試圖討誇:“我今天在跑步比賽裡得到第一名了!”
卯生讓惠坐在自己左手臂上,然後又用右手抱起了茶茶,“茶茶的運動天賦很出色呢……喜歡跑步嗎?”
“喜歡!”茶茶揚起燦爛的笑臉,摟住大人的脖子:“因為跑起來有風吹過,像是在飛一樣!”
“津美紀呢?”卯生看向最後一個乖乖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小姑娘,對方會一起站過來,想必也是有好消息要告訴自己。
津美紀背著手,眨巴眼:“我小測沒有拿到滿分啦……不小心做錯了一道選擇題。”
“現在已經把錯題學會了嗎?”
“嗯,已經學會了,下次不會再犯錯了。”
“那就很棒了。”咒靈先生想了想,讓茶茶爬到自己肩頭、抓住自己頭上的骨角坐好,然後用騰出來的右手抱起了津美紀:“惠的滿分很了不起,但是隻錯了一道題,並且能第一時間把錯題掌握的津美紀也很厲害。”
咒靈先生麵不改色的認真陳述。
三個小蘿卜頭都扒拉在咒靈先生身上。
能輕輕鬆鬆給三個小家夥當貓爬架狗爬架的卯生無所畏懼。
小家夥們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津美紀:“卯生先生就隻會誇我們啊。”
“因為你們全部都很出色。”咒靈先生頂著頹廢臉一本正經:“是實話。”
津美紀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
說是這麼說,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哪怕他們拿的不是第一,這位先生也依舊會找到各種理由誇獎他們。
是個可愛的誇誇機。
等終於被大人放下,津美紀落地後小跑到自己書包旁邊,將裡麵的小紙袋拿了出來。
七歲的黑發女孩舉起自己手裡的小紙袋:“雖然小測沒有拿滿分,但是我家政課的分數是第一名喔,還得到了老師的最佳評價……我帶了自己做的鬆餅回來,大家一起吃吧。”
“好!!”茶茶第一時間唰的亮了眼睛,興奮的舉起手。
卯生和惠去廚房幫忙拿盤子。
餐桌上,一家四口端正的坐好,一人一份鬆餅。
厚厚的、鬆鬆軟軟又帶著彈性的鬆餅,在加上一點水果、澆上一點楓糖漿之後,味道甚至不輸街上的甜品店。
就是冷了之後風味流失了些許,比不上剛出爐。
但儘管如此,茶茶還是吃的腮幫子鼓鼓,像倉鼠一樣動個不停,對甜口興趣不大的惠和咒靈先生也有認認真真吃完,然後給出很高的評價。
曾經翻車無數次、深知烹飪困難的卯生是真心覺得津美紀非常厲害。
而一度試圖幫卯生下廚,結果把菜徹底燒焦的惠非常讚同大人的觀點。
而茶茶……在年幼又貪吃的她眼裡,不管是跑步第一名還是考試第一名,顯然都沒有津美紀拿到的家政課第一名棒。
茶茶:好吃!!
美味到快要融化的茶茶渾身仿佛都在發光。
其他人看著忍不住想笑。
惠喜歡現在的日常。
喜歡活潑的像是小狗一樣的妹妹,溫柔善良的姐姐,還有總是頂著頹廢臉、會毫無保留愛著每個孩子的咒靈先生。
如果能夠就這樣持續下去,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伏黑惠想要保護這樣的家。
所以——
。
次日。
放學時間。
在學校門口等二年級的津美紀出來的伏黑惠被某個可疑的白發青年堵了。
惠警惕的後退,表情冷淡的盯著來人。
“呀,你好呀,伏黑惠小朋友。”
語氣不著調的白發青年雙手插兜,雖然用著輕快的語氣開口說話,但表情卻異常嫌棄,打完招呼後還扭頭用根本不收斂的聲音嘀咕:“嗚哇,未免和那家夥太像了吧……”
那家夥?
惠一言不發的抓住關鍵詞。
長得像……和誰?
惠瞬間得出了答案。
在惠現有的對血脈親戚的認知裡,如果說自己能和誰長得像……那必然是那個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現在連名字和長相都已經不記得的老爸。
他表情瞬間更加排斥了起來。
“彆臭著臉嘛,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
白發的青年雙手插兜彎腰,笑嘻嘻的看著小孩的臭臉,“你馬上就要迎來麻煩了哦?是你老爸給你帶來的麻煩……有空跟我到前麵的拐角聽一聽原委嗎?”
“你是誰?”伏黑惠心底咯噔了一下,但依舊冷靜的開口詢問
“我是五條悟,是個咒術師,當然,你可能不知道咒術師是什麼,不過如果說是和你平時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關,那你應該就能大概理解……誒呀?”
五條悟說著頓住了。
他沉默著歪頭,看了伏黑惠好一會,隨後摩挲著下巴。
“你……好像知道咒術師的事情啊。”
伏黑惠聞言僵住了。
他努力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狀態,然而太過年幼、沒能完美掩飾情緒的他,那一瞬的愕然沒能瞞過擁有[六眼]的白發咒術師。
伏黑惠當然知道咒術師的事情,那本“解疑書”他都已經翻舊了。
他現在甚至已經能夠把式神狗狗們放出來陪茶茶玩大半個小時了。
老實說,惠最初對咒術師的印象還不錯。
因為他過去把偽裝中的卯生誤認為是咒術師,在咒靈先生成熟可靠的表現下,伏黑惠對這一身份的印象是[正直又溫柔可靠的好人]。
然而這種印象在發覺卯生的身份、並且被咒靈先生收養之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伏黑惠:……咒術師是祓除咒靈的人。
伏黑惠:而卯生先生是咒靈。
伏黑惠:所以,麵前這個可疑的家夥是可能會敵視、甚至動手祓除卯生先生的危險人物。
等式一成立,最喜歡現在的家庭、尤其憧憬著自己新監護人的伏黑惠像貓一樣凶巴巴的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