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見過自己的生母,但因為甚爾和津美紀媽媽的緣故,惠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期待。
但真相似乎並非如此。
「恩惠」……?
是指我嗎?
“媽媽呢?為什麼我沒有見過?”
“她的話,在你出生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疾病的原因。”
惠頓了頓,“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甚爾:“是個普通人,也是世界第一的好女人。”
然後沉默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她一直期待著你的誕生。”
……
惠本以為今天談話得到的成果已經足夠多了。
——能夠知道自己不是因為累贅和被厭惡的關係才被棄養,已經讓惠釋懷了心結。
隻不過釋懷不等同於認可。
在現在的惠心裡,「父親」這個詞對應的永遠隻有養父的身影。
儘管依舊無法稱呼甚爾為父親,也不會喊他父親,但相對應的,他也不再厭惡甚爾。
未來入學高專,惠大概會平和的以同伴與師生的關係好好相處。
然而。
心血來潮對名字來源的質問,卻帶給了他意外之喜。
……沒見過的媽媽,也是愛著自己的嗎?
「恩惠」。
僅僅一個釋義,就讓少年高興了起來。
惠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猶豫了好一會,“甚爾,你能和我說一下媽媽的——”
甚爾忽然站了起來。
惠下意識止住了話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對方。
甚爾垂著半月眼走到門口,然後猛地開門。
疊羅漢的真希狗卷和熊貓三人齊刷刷撲了進去,門外還有個蹲著的乙骨默默抬頭和甚爾對視。
惠:“……”
甚爾:“……你們乾什麼呢。”
。
總之,談話因為意外而終止了。
。
原本離開的四人又一塊回來了。
覺得自己深藏功與名的真希乾脆利落的指揮全員幫忙收拾聚餐後的殘局。
她沒有半點偷聽的慚愧,而是笑嘻嘻的拍著甚爾的背,小聲道:“不是做的很好嘛。”
實際上是由惠主動才踏出這一步的甚爾敲了一把堂妹的頭,“……嘖。”
。
次日。
回到橫濱後,先去和卯生見了一麵的惠被溫和的養父摸了摸腦袋。
“玩得開心嗎?”
“……嗯。”惠點頭,然後將洗乾淨的便當盒放在一旁。
少年小聲的譴責:“爸爸太狡猾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甚爾那家夥會來啊。”
“抱歉,隻是如果告訴你這件事的話,你肯定就不願意去了吧?”
“……”那倒也是。
“惠,有和那個人好好交流嗎?”卯生指的是甚爾。
惠不太自然的點點頭,“那家夥到底還是個爛人,隻不過要比我想象中的好那麼一點,也沒那麼無可救藥,勉強算是可以好好相處吧。”
卯生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惠:“還有……”
“嗯,還有什麼?”卯生耐心的傾聽著。
惠鼓起勇氣,雖然看上去很冷靜,眼神卻閃亮的像是分享自己快樂小孩子:“我的名字是媽媽取的。”
惠說道,然而耳根通紅,“……說是「恩惠」的意思。”
卯生愣了愣,瞬間明白了自家孩子的心情。
黑皮白發的咒靈忍不住帶著笑意輕輕摸了摸少年的臉頰。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
隨後。
2017年12月22日,惠的生日。
甚爾又送了一把咒具過來。
還是特級咒具。
“這個,價值五億哦。”帶著同級生來串門的真希指著甚爾的禮物說道。
惠表情一言難儘,在收下還是還回去之間姑且選擇了前者。
然後默默在自己的負債數字上又加上了一筆數。
雖然任誰都不會要他還,但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接受對方好意的惠不這麼做就沒辦法坦然收下這麼昂貴的東西。
。
2018年。
寒假結束後,國中第三學年開始了。
這也是惠最後一個學年。
不打算升學的惠同樣在認真備考——知識什麼時候都不嫌多,他不會因為要成為咒術師的關係就輕易放棄掉學業。
三月末,惠國中正式畢業。
畢業典禮當天,卯生帶著自家孩子熟門熟路的去看完惠的畢業典禮,並留下了足夠多的照片。
春假期間,惠的身份情報也基本處理的妥善完備了。
四月初,五條悟親自帶著惠來到東京咒術高專進行身份登記,安排好了入學的事宜。
——禪院家遺落在外的「十種影法術」繼承者,也正式暴露在了咒術界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