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自己現在頗為可怖的表情,但多少也能意識到,因此很用力的抬起手臂、用沒有沾染血的部分蹭了幾下臉,試圖想要讓自己僵硬的五官變得柔和一些。
似乎效果並不是太好。
惠看到的第一眼就越發擔憂起來。
他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好半晌後才邁步走上前。
“爸爸,沒事了……嗎?”
“嗯,敵人已經解決了。”
“這樣啊。”
惠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露出很自然的神情。
“惠你呢?身體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傷都已經好了,現在就是有點……”
惠搖搖頭,他回答著,然後似乎想到什麼。他不由眼神微微亮起,話語在喉嚨裡一轉,悄然發生了轉變。
“……現在就是很累。”
黑發綠眼的少年說著,然後抿了抿嘴。
他耳根有點發紅,掙紮了不到兩秒後,惠自暴自棄的繼續說道“感覺已經沒有力氣站著了,爸爸能背我回去嗎?”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惠難為情的想。
尤其
、尤其還是在前輩麵前說這種話。
後方。
因為擔心惠的安全而咬咬牙跟過來的真希雙手握著咒具,原本的警惕頓時被驚奇取代。
真希被震撼一整年哇,那個惠居然……
察覺到身後視線的惠臉熱的快冒煙了。
卯生倒是在微微愣神後被轉移了不少注意力——確實,惠的咒力被抽空了,在此之前還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會累到站不穩才是正常的結果。
溺愛小孩的咒靈先生頓時無條件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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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有點臟,是詛咒的血……抱歉,稍微忍耐一下吧。”高大的咒靈半蹲下來,讓自家孩子能好好的趴到自己的後背,“我現在送你出去。”
惠像小時候一樣鑽到咒靈先生蓬蓬鬆鬆的長發底下,然後用雙手牢牢圈著父親的脖子,身體緊緊貼著對方的後背。
體溫和心跳能夠很明顯的傳過來,隨後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
。
擁抱在心理學層次上,有著非常有效的放鬆與安撫的效果。
但沒人規定擁抱一定要麵對麵吧?
以背背的名義的擁抱……就看不到臉了。
這樣,某個完全不擅長演戲的笨蛋大人就不用再為了不讓自家孩子擔心,而拚命的掩飾自己的異常了。
至於真希的話……
「噓。」
惠臉色微紅的從大人蓬鬆的頭發下麵探出腦袋,他搭在卯生肩頭的位置,然後對著真希擺口型。
「拜托了,前輩,什麼都不要問。」
真希不了解卯生,自然不知道對方的異常,她隻是覺得咒靈的神情有點可怕。
不過再怎麼可怕,也被這個過分有趣的背背畫麵給衝淡了不少。
真希歪頭、挑眉。
姑且還是按照學弟的請求聳聳肩,什麼都沒問。
隻不過真希不問,卯生反而給予了關注。
“真希你呢?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我哪裡都很好。”
被不認識的人,或者說不認識的咒靈直接稱呼名字,真希總覺得有點奇怪。雖然叫她禪院也會被糾正說直接喊名字……但對方的語氣就不太像是初次見麵的樣子。
於是真希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對方。
。
另一邊。
穿著和尚的衣服、留著白色妹妹頭的詛咒師裡梅從樹林裡撿起了某個被枯死的植物覆蓋的咒物,負責接應花禦的他看了一眼腳下枯死的植物,微微皺眉,隨後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
。
“喂,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刀都使不利索了嗎?”
“囉嗦。”
高專神社區。
瞬移過來的五條悟看著下方的戰鬥老頭,用一種非常不著調的氣人語氣這麼說著。
一身腱子肉的老頭頗為狼狽。
他實力不弱,在一級咒術師的行列中也稱得上名列前茅。在已知敵人術式情報的前提下,剛誕生沒多少年的真人會落下風,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真人是咒靈中少見的具有“成長性”的特例。
被逼到絕境後,真人直接突破了界限、開啟了「領域」。
真人的「領域」能力,是不需要直接接觸就可以直接扭曲、摧毀目標的靈魂。
絕大多數咒術師被卷入其中,幾乎隻有死路一條。
虎次郎是死裡逃生。
如果不是五條悟及時抵達,虎次郎大概就活不到現在了。
頗為不甘心的虎次郎吹胡子瞪眼的看向五條悟,重重哼了一聲,最終還是臭著臉,嘟囔著
道了謝。
五條悟困惑道“啊?你說什麼?”
虎次郎“我說……謝謝!”
五條悟笑嘻嘻的掏出手機,按了播放鍵,老頭子不甘心的道歉聲傳了出來。
——這家夥居然錄了音。
虎次郎額角迸起青筋“五條悟……!!”
白發咒術師笑的格外大聲。
虎次郎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氣呼呼的先去回收真人屍體消失後留下的咒物。
他清點了一下,將咒胎九相圖揣兜裡,然後將剩下裝有手指的布包丟給五條悟。
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給我乾嘛?”
他剛問完就恍然大悟,然後對著虎次郎豎起大拇指“nice!!不錯嘛老爺子,腦子轉的挺快誒。”
高層一直不肯將忌庫儲藏的兩麵宿儺的手指全部拿出來給虎杖悠仁處理,不管虎次郎怎麼協調、五條悟怎麼保障,批準許可依舊發不下來。
所以趁此機會,他們乾脆直接讓忌庫被咒靈盜走的手指“失蹤”。
雖然性格相當不對付還總是鬨的雞飛狗跳,但在這種事情上意外默契的五條悟和虎次郎對視一眼,在不交流的前提下瞬間想好了一模一樣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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