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保護,分明是監視,林扈是唯恐章辛和劉嬌過得太舒坦,讓錦衣衛過去看著。
“是,皇上。”
“去吧。”林扈雖然一直在吩咐廣信,眼睛卻始終看著林玖。
“奴才遵旨。”廣信領命,躬身退出大殿。
“父皇,兒臣知錯,求父皇……”
林扈冷漠地打斷林玖的話,“你求一次情,朕便貶她一次。”
林玖身子一僵,不敢再說一個字,他未曾想自己的一鳴驚人,卻成了他們母子走向衰落的開始。
古代帝王最忌諱地是什麼,那就是功高蓋主,林西是林扈心尖尖上的人,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甚至不顧眾臣的反對,執意讓他坐上了太子之位,他怎能容忍有人騎在林西頭上,這明顯是找死。
原劇情中林玖為什麼沒事,不是林扈不想發落他,是原身給他求了情,甚至因此和林扈大吵了一架,否則林扈早對他動手了,所以說原身最後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場,有一半是他自己作的。
“明日朕會派人清點太子的庫房,還拿了什麼東西,在明日之前還回來,若少一件,朕不罰你,但劉妃那邊……”
林扈沒把話說完,卻讓林玖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父皇。”
林扈沒再多說,起身走向殿門,頭也不回地說道:“滾吧。”
林玖聽著腳步聲遠去,繃緊的身子驀然一鬆,隻覺得膝蓋火辣辣地疼。他屈辱地紅了眼眶,卻並未讓眼淚流下來,踉蹌地想要站起身,卻差點摔在地上,幸好洗筆及時進來,扶了他一把。
林玖遷怒地一巴掌打在洗筆臉上,道:“滾!沒用的狗奴才!”
洗筆連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息怒,奴才知罪。”
林玖踉蹌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彎腰揉著膝蓋,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日他要登上皇位,將今日所受之屈辱,千倍萬倍地還回去!
洗筆看著臉色陰鬱的林玖,麵露驚恐之色,猶豫了一瞬,爬到林玖身前,替他揉著膝蓋。
林玖冷冷地看著他,就好似看著一個死人,看得洗筆膽戰心驚,以為自己活不過今日。
“扶我回去。”
過了許久頭頂才傳來林玖的聲音,洗筆連忙應聲,“是,主子。”
春財送林玖主仆出了門,看著他們蹣跚著走遠,不禁撇了撇嘴,小聲說道:“真是活該!也不看我家主子是誰,呸!”
等林西醒來已是午後,林扈已經離開,身旁守著的是春喜和汪橋。
春喜連忙問道:“主子,您醒了,感覺如何,可輕快了些?”
林西掙紮著起身,卻感覺渾身無力。春喜急忙去扶,扶著他靠坐在床上。
“我……”嗓子突然有些發癢,林西止不住地咳了兩聲,好在並未繼續咳。
“主子,奴才給您去拿藥。”
“不用。”林西出聲攔住春喜,道:“汪院使,我的燒退了麼?”
“回殿下,已經退了。”
“那為何我感覺渾身無力,四肢酸軟?”
“這是發燒所致,殿下不必擔憂。殿下可還有其他不適?”
“還有些頭疼。”林西邊說,邊捏了捏眉心。
“這也是風寒所致,待風寒好了,身體的不適也就消失了。”
林西點點頭,道:“現在什麼時辰了?父皇何時走的?”
“回主子,現在已經未時末,皇上走了約莫一個時辰。”
“父皇可曾讓人將案卷送來?”
春喜和汪橋對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道:“皇上並未讓人送來案卷。不過您昏睡期間,五皇子曾來過。”
林西挑了挑眉,道:“他來時父皇可在?”
“在,皇上不知為何大發雷霆,不僅將劉貴妃貶為劉妃,還讓錦衣衛送去了廣恩寺,說是讓她去侍候太後。”
林西眨了眨眼,心道:“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