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跟著林昂去了林輝的院子,探望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小郡王。經過短暫的交談,林西發現林輝性情率真,直來直去,與林遂的城府完全不同,更適合結交,成為朋友。
半個時辰後,林西起身告辭,林輝戀戀不舍,臨走前林西在林輝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並相約待他傷好到東宮暢談,這才離開。
來到院子外,林昂出聲說道:“臣親自護送太子回宮。”
林西掃了一眼焦戰,道:“那就再好不過,這樣我就不必再麻煩都督了。”
焦戰聞言心中不滿,麵上卻不動聲色,道:“臣身負皇命,保護太子安全,實在不好玩忽職守,還請殿□□諒。”
林西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焦戰真是善於利用林扈來壓他,若是讓林扈知道有人利用他的命令,來打他寶貝兒子的主意,不知該作何感想。
“那就有勞都督了!”林西說的心不甘情不願。
焦戰眼底閃過笑意,道:“這是臣的職責所在,殿下不必客氣。”
“我客氣你個大頭鬼!”林西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林西不再搭理他,轉身看向林昂,道:“既然都督這般儘忠職守,那就不勞煩皇叔了。”
“好,那臣恭送殿下。”
“皇叔留步。”
林西沒再多說,抬腳走出了寒梅園,離開了康王府,多半個時辰後,安全回到了春和殿。
林西抬頭看向焦戰,道:“都督,我現在已然回到了東宮,你的任務順利完成,是否該回去了?”
“對於方才的案件,還有幾點臣不太明白,想請教殿下。”
林西看著焦戰,他神色坦然,任由自己打量,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你問吧。”
反正已經到這兒了,我看你還能磨蹭到什麼時候。
“殿下是否一開始就懷疑劉漢?”
“都督為何這般問?”
“在那些人說完名字後,殿下曾點了劉漢。”
林西突然想起確實有這麼回事,道:“那時我還並未懷疑他,點他也隻是單純好奇。”
林西實話實說,並未故作高深,這就是他純粹的地方,也是焦戰欣賞他的原因之一。
“殿下為何不懷疑呂柔?”
林西怔了怔,隨即問道:“都督以為此案呂柔也參與其中?”
“臣確實有此懷疑。”
林西沉默了一會兒,道:“呂柔雖然有些小心機,為人也刻薄,甚至說有些惡毒,但她相較於呂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若她也參與其中,不會輕易提及劉漢的腿摔傷,以及呂順與孫喜為了楊柳大打出手這兩件事。”
“她之所以會說這些,是在殿下的刻意引導下,畢竟沒人能抵得住殿下的誘惑。”
林西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這……他這是被調戲了嗎?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太放肆了吧!
看到林西這副反應,焦戰藏在眼底的笑意更濃,未免他惱羞成怒,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殿下可是太子,將來的儲君,即便隻是納為妾室,將來也是皇妃。”
林西哪能聽不出焦戰的意思,方才那麼說不過是掩飾罷了,“我確實拋出了誘餌,她也輕易便上了當,足見她心智相對簡單,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小女人,沒有那種能殺人的大心臟。”
“那……”
“好了,本宮累了,都督可以退下了。”林西打斷焦戰的滔滔不絕,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令,他現在是太子,他還不是攝政王,他怕他個啥。
焦戰神情一滯,眼底閃過無奈,躬身行禮道:“臣告退。”
“春喜送客,務必送都督出東宮宮門。”
“是。殿下。”
焦戰起身,狀似自然地看了林西一眼,轉身走出了正殿。
楊瀟看著離開的焦戰,眉頭微微皺起,他總覺得他們之間門的氣氛有些怪異,可有想不出哪裡不對。
林西同樣看著焦戰的背影,他現在百分百確定焦戰對他的心思,頓時覺得焦頭爛額,絞儘腦汁想著該怎麼擺脫這個大麻煩。
“殿下,您說郡王會怎麼處置甄留?”
楊瀟的問話打斷了林西的思路,他轉頭看了過去,道:“表哥以為他會如何處置?”
楊瀟想了想,道:“郡王有些……特彆,酷愛戲曲,甚至為此放棄了世子之位。這兩年來,郡王對這個戲班付出了極大的心血,而甄留和楊柳又是戲班的台柱子,以屬下看來,郡王應不會重罰。”
林西知道楊瀟其實想說林輝特立獨行,隻是顧忌他的身份,不能說的太直白。
林西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一開始的猜想與表哥不謀而合,隻是……隻是我現在卻有了另一種感覺,結果或許會讓我們大跌眼鏡。”
“殿下這是何意?”林西這話說的不明不白,聽得楊瀟一頭霧水。
“表哥,你派人查一下楊柳的身世,最好能去南陵一趟,資料越詳細越好。”楊柳之前那個表情,讓林西有些在意。
楊瀟聽到林西的命令頓時有些疑惑,道:“殿下懷疑楊柳有問題?”
“我覺得她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楊瀟應聲道:“殿下放心,屬下現在就傳令下去。”
“等等。”林西叫住楊瀟,道:“找可靠的人,暗查。”
“是,殿下。”
楊瀟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正殿。
看著熟悉的大殿,林西放鬆地伸展了一下身體,肌肉酸爽的滋味真是一言難儘,他苦笑地搖搖頭,徑直走向寢殿,昨晚換了地方,一整晚翻來覆去,隻睡了兩個多時辰,正好現在沒事,他決定再去睡個回籠覺。
“唔~”林西這一睡,就睡了一個多時辰,若不是他餓了,還能再睡一個時辰。
盯著床帳醒了會兒神,林西的腦袋才算恢複運轉,起身下床,徑直出了寢殿。
門口守著的春喜一見他出來,連忙說道:“主子,您可算睡醒了,您要再不醒,奴才就要去叫了。”
“怎麼,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事?”
“回殿下,安寧公主來了,在正殿等了您半個多時辰了。”
“皇姐?”林西微微蹙眉,道:“皇姐可曾說找我何事?”
“隻說有事,奴才也不好深問。”
林西點點頭,道:“叫人打水來,我要洗漱更衣。”
一炷香後,林西來到正殿,看向殿中的安寧,抱歉道:“皇姐,對不住,昨晚沒睡好,便睡了個回籠覺,讓皇姐久等了。”
林茵行禮道:“安寧參見太子殿下。”
“皇姐不必多禮,請坐。”
“謝殿下。”
待林西落座後,林茵方才坐下。
“不知皇姐來找我,所為何事?”
林茵看了一眼春喜,道:“殿下能否屏退左右?安寧有話想單獨與殿下說。”
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你先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來。”
春喜抬頭看了林茵一眼,道:“是,主子。”
春喜退出大殿,隨手將殿門關上。
“皇姐現在可以說了。”
林茵沉吟了一會兒,道:“在我來東宮之前,被父皇召見於禦書房。”
前段時間門,林西曾建議林扈找林茵好好談談,林扈召見林茵,是將他的話聽進了心裡。
見林西沒有接話的打算,林茵忍不住問道:“殿下不好奇父皇對我說了什麼嗎?”
“我大抵能猜到父皇與皇姐說了什麼。”
林茵一怔,隨即問道:“太子如何得知?”
“猜的。父皇召皇姐進宮,應該是為了聯姻一事。”
林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是,父皇確實為了此事。”
“皇姐來找我,有何意圖?”
“父皇說隻要我同意去和親,就保皇兄一生安然無憂。”
林茵的話,有些出乎林西的意料,他原本是建議林扈好好和林茵談談,以化解兩父女間門的隔閡,沒想到林扈直擊要害,用林肆的安危威脅林茵。
“皇姐找我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