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2 / 2)

高真兒伸手將雪兒手裡的荷包拿了過來,從裡麵又拿出五十兩,塞給了花海棠,道:“王妃能給的,真兒也能給。”

“謝高小姐賞!”花海棠高興地福了福身,道:“高小姐,您這身衣服與臉上的妝有些不合適,回去後挑一件淡粉色的紗裙,頭上的飾品無需多,隻需幾朵白色小絨花即可。若是高小姐照做,海棠保證您會更加嫵媚,不說男子,就是女子也把持不住。”

“休要胡言!”高真兒雖然嘴上這麼說,眼底卻是秋水一片,很明顯是聽進了心裡。

“是是是,高小姐教訓的是,瞧我這張嘴,該打!”花海棠象征性地打了兩下。

“好了,下回不說便是。這香粉我買了,且放在你這兒,待何時我來上妝時再用。”

“好勒,高小姐放心,海棠定給您好好保管。”

高真兒沒再多說,起身離開胭脂鋪,花海棠直接送到了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緩緩駛出視線,嘴角勾起笑意,“魚兒上鉤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夜幕降臨,焦戰端著藥碗從廚房出來,徑直來到書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房內傳來林西的聲音。

焦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將藥碗放在了林西手邊,又走到窗邊關上了窗子,道:“夜裡涼,還是要注意些,彆又受了風寒。”

“寫東西寫的有些入神。”濃烈的藥味飄進鼻子,林西微微皺了皺眉。

焦戰見狀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露出裡麵的蜜棗,放在了藥碗旁邊,道:“剛剛上街,發現有賣的,便買了些。”

林西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被焦戰攔了下來,道:“先淨手再吃。”

林西眼巴巴地看了看,道:“那就等我寫完再吃吧。”

“我去吩咐他們打水來。”焦戰轉身離開了書房。

林西抬頭看向被關上的房門,來到蘭州已經半月,焦戰神出鬼沒,平時看不見身影,可每當他需要什麼的時候,焦戰總會出現,就好似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這樣的相處,讓他感覺很舒服,兩人的關係也不知不覺間親近了許多。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林西收回思緒,揚聲說道:“進。”

房門被打開,焦戰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水盆,放在了盆架上,提醒道:“主子,藥的溫度差不多了,該喝了。”

林西看了看手邊的藥碗,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實話他對喝藥真的很排斥,藥癮發作的滋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但生了病還是得喝藥,而且這藥一喝就是半個月。

“我覺著好的差不多了,應該不用再喝藥了吧。”

焦戰知道他對藥的抵觸,道:“我問過三娘了,她說喝完這一副,便不用喝了。”

“真的?”林西的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焦戰。

“嗯。”焦戰錯開目光,將水盆上的帕子拿了起來,每每麵對林西這樣的眼神,他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林西放下筆,走到盆架前洗了洗手,隨後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他憋著氣拿起蜜棗塞進嘴裡,棗的香甜驅散了藥的苦澀,讓他不自覺地長出一口氣,道:“這棗不錯,哪買的?”

“一個小攤上買的,若主子愛吃,明日我再去買。”

林西又拿起一顆塞進嘴裡,隨口問道:“離得遠嗎?”

“還好。”

“還好?”林西怔了怔,隨即說道:“這東西不會是從城外弄來的吧?”

“不是。”焦戰猶豫了一瞬,道:“城東。”

林西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道:“這裡是城西,你去城東做什麼,探查肖王府?”

“昨晚睡不著,出去散了會兒步,剛巧路過肖王府。”

散布散到肖王府……

想到焦戰曾悄無聲息地出入皇宮,林西也就釋然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武林高手,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那你去肖王府可有什麼發現?”

“肖王府有密道。”

“有密道?”林西連忙搜索劇情,並未找到這方麵的劇情,“在什麼地方,通往何處,你是怎麼發現的?”

“昨晚我正在花園溜達,突然發現肖王從外麵回來,神色匆匆,似發生了什麼事,我便悄悄跟了上去。他進了書房以後,我便上了房頂,發現他在書架前挪動了什麼,然後就聽到一陣機關開啟的聲音,緊接著書架便向兩邊移動,隨後他便拿著燭火走了進去。”

“在書房內?那你有沒有跟進去?”

“沒有,外麵有人守著,暗中還有埋伏,我怕打草驚蛇。”

林西點點頭,道:“沒錯,現在最忌打草驚蛇,反正我們已知曉這件事,想要進密室以後有的是機會。暗中埋伏的人有多少,武功如何?”

“暗中埋伏的人有四個,東南西北各一個,武功皆是一流。”

林西聽得一陣苦笑,道:“在四個武功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你竟能悄無聲息地來去……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就算我武功再高,也絕不會對主子不利。”

焦戰沒有回答林西的問題,而是對他做出了承諾。

林西怔怔地看著焦戰,剛想開口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於是錯開目光看了過去,道:“進。”

房門被推開,花海棠從外麵走了進來,笑吟吟地來到近前,行禮道:“三娘見過主子。”

“觀三娘神色,今日似乎有什麼喜事,是否魚兒已經上鉤?”

花海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主子,您就不能當做沒看出來,也好讓三娘炫耀炫耀。”

林西聽得一陣好笑,道:“看來是真的。三娘好好說說,魚兒是如何上的鉤?”

“三娘照主子的吩咐,調換了試妝的順序,讓肖王妃和高小姐撞上,又故意拖慢了時間,挑起高小姐對肖王妃的不滿,最後再故意透露高小姐就在雅間等著的消息,肖王妃就找了上去,然後就聽到……”

花海棠將白天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這般說來,今晚肖王會去布政使府,與高小姐私會?”林西揚起笑意,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這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沒有白費。

“今兒三娘可是下了大功夫,把高小姐打扮的嫵媚動人,彆說是男子,便是女子看了也心動不已,肖王若不去,那可真讓人傷心。”

“那確實是讓人傷心。”林西頓了頓,笑著說道:“這半月辛苦三娘了,三娘想要什麼獎賞?”

“主子上次送我的鏡子十分好看,就是太小了些,若是能有麵大的……”花海棠眼巴巴地看著林西,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待此間事了結,回到京都後,我賞你一麵穿衣鏡。”

“穿衣鏡?”花海棠疑惑地看著林西。

“就是一人高的鏡子,讓你從頭照到腳。”

花海棠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道:“那三娘可是京都頭一份?”

林西點點頭,道:“頭一份,公主都沒這待遇。”

“那感情好,三娘謝主子恩典。”花海棠邊說邊福了福身。

“鏡子?”焦戰見兩人說笑,自己卻插不上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鏡子是他們來甘肅之前,剛剛製成的,林西曾答應過花海棠,要送她一個,所以研製成功後的第一麵鏡子,便送給了她。

“是我和路兒剛剛研製成功的,用玻璃做的鏡子,清晰度比銅鏡強上許多。”

“哦。”焦戰淡淡地應了一聲,起身說道:“我去廚房看看,晚飯是否備好。”

林西愣了愣,敏銳地察覺出他情緒的不對,下意識地解釋道:“那鏡子剛剛研製成功,成品不多,隻能做一塊小的化妝鏡,我打算在調香館售賣,所以便把它給了三娘。”

焦戰抬頭看向林西,心中暗道:“他這是在向我解釋嗎?他已經開始在意我的感受了?”

想到這兒,焦戰忍不住心中喜悅,揚起嘴角,道:“嗯,好,你們聊,我去廚房看看。”

焦戰轉身離開了書房,林西看著關上的房門,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花海棠看看門口的方向,又看向林西,道:“主子,這次出來,你和焦都督似乎親近了不少。”

林西聞言一怔,回想剛才兩人的對話,好像真的與他親近了許多,開始在意焦戰的情緒。不過這都是理所當然,人家以誠相待,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他總要回饋些什麼,就算不是愛情,也可以把他當成夥伴和戰友,這就叫將心比心。

“這段時日他對我照顧頗多,我也要真心相待才是。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不同心協力,怎能逢凶化吉。”

花海棠認同地點點頭,道:“主子說的對。焦都督對主子確實真心實意,比我這個女子還要細心。就之前在路上,主子之所以能吃到溫熱的包子,還有可口的飯菜,那可都是焦都督差人送來的。每每主子躺在車上睡著,他都會去親自去駕車,那車行的又快又穩。還有晚上住客棧時,三娘做飯所用的食材,也是都督派人采買好的,今兒吃什麼,明兒吃什麼,這二十多日幾乎沒重樣。”

林西聽著花海棠的話,平靜的心湖再起漣漪,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奇怪地問道:“你之前與他不是兩看兩相厭嗎?怎的現在處處為他說話?”

“之前是覺得這人冷冰冰的,有點不近人情,且每次與三娘說話,總是陰陽怪氣,所以才不待見他。這次離京,朝夕相處,讓三娘覺著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尤其他對主子是真心實意。就衝這一點,三娘就認他這個朋友。”

“三娘覺得都督如何?”

花海棠想了想,道:“長得一表人才,又是文武雙全,還是朝廷一品高官,這樣的人傑世間少有。”

“三娘喜歡?”

花海棠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道:“主子,您可不能亂點鴛鴦譜,若是在遇到胡輝民之前,三娘定不會放過。但現在三娘隻想跟著主子賺銀子,男人與三娘而言隻是麻煩。”

“我還以為你愛慕於他。”

“最初時,麵對這麼優秀的男子,確實有那麼點心動,不過那點心動在焦都督鍥而不舍的針對下消失殆儘。現在三娘對他心無波瀾,隻將他當做輔佐主子的同伴。”

林西點點頭,猛然發現他們跑題了,哭笑不得地說道:“怎麼說著說著,說到這裡了,我們不是在商議正事嗎?”

“主子,魚兒已經上鉤,大網也已罩下,現在隻需等那魚兒帶著同伴自投羅網即可。”

“我那大皇兄能在短短數年內發展到如今的勢力,足見他能力超群,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

“主子放心,三娘心中有數。”

晚飯剛剛上桌,楊瀟便走進了飯廳,時間踩得剛剛好。

“表哥,我真懷疑你是聞到了飯香味才回來的,不然怎麼每次都正好是飯菜上桌的時候。”

楊瀟笑了笑,道:“晚飯差不多都是這個時辰。”

“今日表哥可有收獲?”

楊瀟沉吟了一會兒,道:“這半月我一直跟著胡憲宗,他的生活極其簡單,每日清早去王府,夜幕降臨後回家,路過街市會買些吃的,吃得最多的是張家燒肉鋪的燒肉,對麵燒餅鋪的燒餅,以及他們家門口賣的鹹豆花。為了他的安全,林肆暗中派人保護,一共三人,都是武功一流的高手。”

“又是高手,看來大皇兄發展了一批暗衛,還真是不容小覷。”

林西不是沒想過暗殺胡憲宗,可又怕打草驚蛇,暴露他們的行蹤,便讓楊瀟每日尾隨,掌握他的一舉一動。這樣,以後楊瀟扮演他的時候,才不容易被人識破。

“但凡有權有勢的人,都養著一批護衛,肖王自然也不例外。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派了三名暗衛貼身保護,足見吳宗憲對他有多重要。”

“胡憲宗是太後給大皇兄拉攏的幕僚,自然是極有能力的人,從他幫大皇兄收服甘南一眾部落便能看出,所以這樣的能人當然要特殊對待。”

焦戰插話道:“先吃飯吧,飯菜要涼了。”

林西點點頭,“吃飯吃飯,有事吃完飯再說。”

飯後,眾人又去了書房,林西將下一步計劃詳細地講解給眾人聽,而他們聽後,也會提出不同意見,或者指出不妥之處,然後便是及時修正,完善計劃。

肖王府內,側門口停了一輛馬車,車夫來到門口敲了敲門,門房見了人,便打開了側門,任由馬車進了王府。

林肆正在和周梅兒用膳,正如周梅兒所說,這幾日他都歇在了她這兒,不為彆的,隻因周梅兒一改以往的端莊,變得嫵媚動人,林肆每每看到她,心裡都會湧現一股衝動,迫不及待地想將她吞吃入腹。

“王爺,奴才有急事稟告。”門外傳來管家王滿的聲音。

林肆微微皺眉,看了看旁邊的周梅兒,道:“你先吃,本王去去就來。”

“是,王爺。”周梅兒嫵媚一笑,真真是風情萬種。

林肆喉頭一熱,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身體更是誠實地起了變化。他伸手捏住周梅兒的下巴,道:“本王正陪王妃用膳,有事過會兒再說。”

“可是……”

林肆心生不悅,道:“你敢質疑本王?”

王滿連忙說道:“奴才不敢,王爺息怒。”

周梅兒媚眼如絲地看著林肆,握住林肆的手腕,讓自己的下巴脫離他的掌控,隨後魅惑地舔舐著他的掌心。

林肆再也安耐不住,起身將周梅兒抱了起來。

周梅兒小小驚呼一聲,隨即攔住林肆的脖頸,輕聲軟語道:“王爺,您怎麼這般心急,晚膳還沒用完呢。”

話雖這般說,周梅兒的手卻輕輕在林肆胸口打轉,挑逗的意味顯而易見。

“本王今日才發現,王妃竟然是隻磨人的小妖精!”

林肆將周梅兒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聽著房內傳來的動靜,王滿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院子。

林肆的院子內,高真兒正緊張地等待著心上人的到來,幻想著他看到自己這番模樣時驚豔的表情,以及種種令她臉紅心跳的畫麵。

腳步聲響起,她滿心雀躍地站起身,看向門口的方向,心心念念的人不見蹤影,進來的隻有王滿,奇怪地問道:“王爺呢?”

王滿心中無奈,麵上卻笑著說道:“高小姐見諒,王爺正與人商議正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您看是否改日再來?”

“商議正事?”高真兒突然想起白天周梅兒說的話,心中頓時起了疑,道:“王爺在與何人商議正事?”

王滿故作為難地說道:“此乃機密,高小姐莫要為難奴才。”

“好,我不為難你,你也需與我說實話,王爺到底去了何處?”

“回高小姐,奴才說的句句屬實,王爺確實在與人商議正事。”

高真兒心知王滿不會跟她說實話,心中既氣悶又委屈,道:“好,既如此,那我便在這裡等著,等到王爺回來為止。”

“那高小姐稍候,奴才在門外候著,若有需要,知會一聲便可。”王滿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並隨手帶上了房門。

雪兒見狀小聲說道:“小姐,您可是懷疑王管家在撒謊?”

高真兒心裡煩亂,道:“有何事白日不能說,非要到晚上?”

“小姐,今日肖王妃說這幾日王爺夜夜留宿她房中,王爺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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