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西不同,至少有他。
林西看看兩人,笑著說道:“你們放心,我都明白。”
西山山腳,零一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茅草屋外,他知道沒有人會來拿錢,這銀票和他一樣,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他這出戲,就是演給藏在某處的高鑒看的。
零一摸了摸懷中的東西,抬腳走進了茅草屋,將銀票從懷中取出,放進桌上的木盒內,隻是在蓋上盒子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他連忙拿出銀票,除了上麵是一張一百兩銀票外,其他全是白紙。
零一的臉色頓時變了,隨即想起街上遇到那件事,從他拿到銀票到現在,隻有胡憲宗近過他的身,也就隻有他有調換銀票的可能。隻是胡憲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銀票掉包。
不論哪裡出了問題,銀票都被人掉了包,十萬兩銀票可不是小數目,以林肆多疑的性子,難保不會懷疑他監守自盜。若此時他轉身離開輕而易舉,自此後浪跡天涯,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這樣就算默認了監守自盜的罪名,那他將背負背主的罵名,遭到無休止地追殺。
若將此事如實告知林肆,在胡憲宗和他之間做選擇,林肆會選誰?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殺人的工具,而胡憲宗則是能助他登頂的謀士,殺人工具易得,而謀士卻難求,況且他也不能確定胡憲宗就是拿走銀票的人,所以林肆十有**會選擇胡憲宗,而放棄自己。
想來想去,若是想活下去,那就隻有離開一途,他相信以他的武功,想要殺他沒那麼容易,更何況他了解林肆太多秘密,若他將這些秘密告訴皇上,說不定還能得個一官半職。
打定主意的零一,重新將那些假銀票放進盒子,轉身離開了茅草屋,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鑒帶著人就守在茅草屋附近,眼看著零一離開,耐著性子在草叢裡蹲了約莫半個時辰,突然一支利箭射來,嚇得高鑒一打滾,險險躲了過去。
身後的差役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高鑒揮開擋在身前的差役,冷厲地看著利箭射來的方向。
“大人,這箭上有字條。”
高鑒轉身看了過去,將差役手裡的字條拿了過來,上寫道:“不守信諾,等著收屍吧。”
高鑒憤怒地將字條攥緊,揚聲說道:“給我搜!就算把這裡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真兒,找到那些該千刀萬剮的賊人!”
“是,大人!”
高鑒帶來的差役四下散去,隻留了兩個在身邊,他們點燃火把,跟著高鑒朝茅草屋走了過去。
來到門前,高鑒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兩名差役,他們對視一眼,一起來到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茅草屋的門。
待確定裡麵沒人後,這才來到高鑒身邊,道:“大人,裡麵沒人,隻有這麼一個木盒。”
高鑒將木盒接了過來,打開後發現了裡麵的銀票,不過再看到底下的白紙後,臉色變得鐵青。
“欺人太甚!”
高鑒轉身就走,騎上馬匹,氣勢洶洶地來到肖王府。
衛平見高鑒臉色不對,連忙說道:“高大人,您來了,王爺正與胡先生議事,您到正廳等候,奴才這就去通知王爺。”
高鑒一把揪住衛平的衣領,道:“王爺在何處?”
高鑒這滿臉的殺氣,嚇得衛平不輕,道:“高大人,王爺正與胡先生在書房議事。”
高鑒一把推開衛平,大步走向書房。
衛平被推得一個踉蹌,顧不得其他,慌忙追了出去。
“高大人,這裡是王府,您不能亂闖!您到正廳稍候,奴才這就去請王爺。”
高鑒被氣得不輕,一介文官,走出了武官的架勢,將衛平推得差點摔個跟頭。
來到書房門口,高鑒二話不說直接上前,被門口守著的內侍攔了下來。
“書房重地,沒有王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王爺可在裡麵?”
“回大人,王爺不在。”
高鑒轉頭找衛平,發現他已經沒了蹤影,隨即又回過頭來,道:“王爺在何處?”
“王爺這個時辰應該在王妃院子裡。”
“好,很好!”
雖然綁架是場戲,但高鑒還是忍不住代入其中,但凡一個愛女兒的父親,看到這樣的渣男,都很難忍住不發飆。
高鑒被氣得腦袋嗡嗡作響,恨不能現在就拿把劍了結了林肆,隻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要想讓林肆徹底翻不了身,還要繼續忍下去。
忍他個香蕉大芭拉,這要是還能忍,他就不是高鑒!
高鑒雖然生氣,卻沒有去後院,高真兒可以去,因為她是女子,但高鑒不行,若真的去了,就變成他理虧,他不傻,不會乾這種蠢事。
高鑒哪也沒去,就抱著木盒站在書房門口。
衛平被推倒以後,明白他根本攔不住高鑒,便爬起身急衝衝地去了周梅兒的院子。
晚飯後,周梅兒便提出和林肆一起沐浴,林肆自然沒有拒絕,在周梅兒的一番撩撥下,林肆正打算更進一步,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吵鬨聲。他煩躁地吼道:“滾!否則死!”
衛平心裡一緊,連忙喊道:“王爺恕罪,是……是高大人來了,他氣勢洶洶,好似有大事發生,奴才攔都攔不住!”
林肆聞言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抬頭的**又壓了下去。
周梅兒見狀善解人意地說道:“王爺,正事要緊,隻要王爺願意,梅兒永遠在這後院等著您。”
林肆的眉頭舒展,湊上前輕咬她的耳垂,道:“王妃可要等著我,本王去去就來。”
周梅兒嚶嚀一聲,嬌嗔道:“王爺,您都要走了,還要撩撥梅兒,真是壞死了!”
林肆剛剛壓下去的**,頓時有抬頭的跡象,他連忙起身出了浴池。
“來人,給本王更衣。”
秋兒和冬兒相互對視一眼,卻沒人敢動彈。
“王爺,您的身子,梅兒可不想讓彆人看了去,還是梅兒為您更衣吧。”
周梅兒說著從浴池裡走了出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燭光下閃著光,從她白皙柔嫩的皮膚上滑落,讓人忍不住順著它的方向看下去,傲人的□□,纖細的腰肢,筆直的雙腿,以及小巧可愛的玉足。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林肆一把攔住了她的身子,在她tun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十分的響亮。聽到這聲音,林肆更加興奮,而周梅兒卻羞紅了臉。
“王爺,彆鬨,正事要緊……”
高鑒在書房門口等了一個時辰,林肆依舊沒有出現,他平靜地將盒子交給書房門口的內侍,道:“轉告王爺,若不想救真兒,高鑒不強求,不必把高鑒當成傻子,拿一堆白紙當銀票。真兒若有個三長兩短,高鑒隻當她命薄,以後高家和王府兩不相乾。”
內侍聽傻了,雖然他們隻是王府的下人,卻也知道高鑒對於林肆的重要性,連忙勸道:“高大人,奴才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何事,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衛管事已經去請王爺了,您要不再等等?”
“高鑒雖然人微言輕,到底有幾分尊嚴,便不打擾王爺了,以後也不會再打擾。”
高鑒沒再多說,轉身就走,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高鑒出了王府,已經是三更半夜,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當初他怎麼就覺得林肆有九五之相,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高鑒直接回了布政使府,不過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高真兒的院子。
院門外守著的人一看是他,連忙打開了門,行禮道:“奴才參見老爺。”
高鑒應了一聲,邁步往裡走,來到臥房門前,頓住了腳步。
值夜的春兒連忙行禮道:“奴婢參見老爺。”
高鑒輕聲問道:“真兒可是睡了?”
“回老爺,小姐已經睡了。”
“晚飯都吃了些什麼?”
“小姐許是沒胃口,晚上隻喝了點燕窩粥,彆的什麼都沒吃。”
高鑒哪能不明白高真兒的心思,這次不僅受了驚嚇,還傷了心,沒那麼容易想開。
高鑒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好生侍候著。”
“是,老爺。”
高鑒轉身出了高真兒的院子,這才疲憊地回了臥房。
肖王府內,高鑒都已經走了,林肆才欲求不滿地從周梅兒院子裡出來。
衛平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被迫聽了回語音直播,因為心裡有事,他並沒有因此起什麼旖旎的心思,反而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好不容易熬到裡麵那位主兒消停下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衛平的心是真的躺平了,就以高鑒剛才的表現來看,估計現在就是點了的火藥桶,已經炸了。
兩人來到書房門前,並未看到高鑒的身影,林肆眉頭一皺,道:“高大人呢?”
抱著木盒的內侍答道:“回王爺,高大人已經走了。他讓奴才將這個木盒轉叫給王爺,還有幾句話讓奴才轉達。”
衛平連忙將木盒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以為是銀票,可拿出來才發現,除了第一張是銀票外,裡麵全是白紙。
林肆一怔,臉色變得難看,問道:“他都說了什麼?”
“高大人說‘轉告王爺,若不想救真兒,高鑒不強求,不必把高鑒當成傻子,拿一堆白紙當銀票。真兒若有個三長兩短,高鑒隻當她命薄,以後高家和王府兩不相乾。’”
“零一呢?”林肆此時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