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終於來了!”被他扶起的王山不禁哭了出來,道:“您再不來,屬下等恐熬不過這個冬天。”
周圍的軍士紛紛紅了眼眶,仇視地看向高台上的餘淮真。
焦戰重新走回高台,掃了一眼台下的軍士,道:“廣寧之事,皇上已然得知,特派本王快馬趕來,將餘淮真及其同黨拿下。並命戶部撥銀,趕製過冬棉衣,不日便可運到廣寧,大家儘可放心。”
眾人一聽,心中燃起希望。
“皇上還說,戍守邊疆的軍士,都是為保家衛國而犧牲小我的英雄,就算皇上節衣縮食,也不能讓你們少一分俸祿。這些蛀蟲,皇上定會嚴懲,還你們一個公道!”
很多士兵從軍,隻為了掙點銀子養家糊口,或許沒有保家衛國的覺悟,但就是這樣的他們,為國家築起了堅不可摧的高牆,保護著身後羸弱的百姓,這就是無名英雄!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心中的委屈隨著這一聲呼喊散去,他們黑暗的前途終於照進了光明,此時林西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可動搖,他們就是這樣簡單又可愛的一群人。
焦戰並沒有殺餘淮真等人,隻是讓他們穿著中衣在寒風裡呆了一日,直到所有人都奄奄一息,才讓人將他們送回監牢。他們是朝廷官員,能對其審判的隻有林西,他不會越俎代庖,讓心懷叵測之人挑撥他們的關係。
儘管焦戰隻用了一天,便將餘淮真等人拿下,但他不能回京,軍中士兵沒有棉衣,隻能窩在營帳裡取暖,未免東真大軍突襲,他必須留守,也能起到安撫軍心的效果。
一個月後,高明遠親自帶著棉衣來到軍中,發到每一名士兵手中,並將之前餘淮真虧空的軍餉補上,八萬人的餉銀說發就發,這足以證明林國在林西的領導下日漸強盛,國庫豐盈。否則彆說發餉銀了,連飯有沒有的吃都不一定。
處理好所有事,林西指派的新指揮使楊東陽也走馬上任,焦戰這才快馬加鞭返回京都。
近兩個月不見,林西實在想得很,尤其是每日夜間,沒人送夜宵,也沒人暖被窩,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
聽著外麵的更鼓聲,春喜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皇上,夜深了,您該歇了。”
“什麼時辰了?”林西放下手裡的筆,抬手揉著酸痛的脖頸。
春喜答道:“回皇上,已經亥時中了。”
林西打了個哈欠,起身道:“那就回吧。”
春喜和春財在前麵掌燈,林西跟在身後,抬頭看向天空,黑色的夜幕中繁星閃爍,是那麼璀璨!隻是,不知為何看著這般漂亮的景色,他竟覺得有幾分孤單,突然焦戰的臉出現在空中,衝著他微微一笑。他愣了愣,隨即苦笑出聲,道:“原來是想他了。”
前麵的春喜沒聽清,轉頭看了過來,道:“皇上,您說什麼?”
林西不答反問:“攝政王何時回到京都?”
春喜想了想,道:“算算時間,攝政王明日午後能到京都。”
林西點點頭,“明日是除夕,能趕回來最好,還能陪朕過年。”
“皇上放心,明日除夕宴,攝政王定會準時到。”
林西笑了笑,沒再耽擱,徑直回了乾坤殿。在春喜的服侍下,他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便爬上了床。被窩裡放了兩個手爐,他依舊覺得有些涼,不禁又歎了口氣,若是焦戰在,根本用不上這個。
林西將自己縮成一團,腦袋也蒙進了被子裡,胡思亂想了一陣,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床榻一沉,林西的腦袋被扒拉了出來,連人帶被被抱進了懷裡。熟悉的味道傳來,林西迷迷糊糊地說道:“你怎麼才回來……”
“抱歉,讓皇上久等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西混沌的腦袋在宕機一分鐘後,突然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人。日思夜想的人此時正躺在身邊,他眨了眨眼,隨即伸出手,捧住了焦戰的臉,熟悉的觸感,微微有些涼,道:“你……你真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焦戰捉住林西作怪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溫柔地笑著,道:“皇上,我回來了。”
林西與焦戰對視,看清了他眼底的思念,沒有猶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發泄著這兩個月來無儘的相思,直到他們的氣息不穩,這才不舍地分開。
林西撐開被窩,想讓他進來,卻被他再度抱緊,嗓音低沉地在耳邊說道:“彆動,容我再抱一會兒。”
看著他被水霧蒙住的眼睛,林西心中突然萌生一股衝動,道:“焦戰,我們做吧。”
“做?”焦戰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不確定林西的意思是否為他心中所想。
林西吻向他的雙眼,輕聲說道:“就是我想要你。”
“求之不得。”焦戰不再隱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焦戰身上的涼意,讓林西打了個寒戰,卻並未讓心底的欲/望消減,反而讓他有種莫名的快/感。他翻身壓了上去,直視著焦戰的眼睛,道:“我是第一次,若是疼了,你就說,我們隨時可以停下。”
“好。”
焦戰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結吸引了林西的注意,他低頭吻了上去,見焦戰下意識地抬起頭,露出纖長又脆弱的脖頸,人類原始的欲/望被激發,他張嘴咬了上去。
微微的疼刺激著焦戰的感官,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緊緊地摟著林西的脖子,猶如漂浮在暴風雨的大海上的那一葉小舟,隻能任其予取予求。
衣服淩亂地扔在地上,不知何時起,兩人已經赤/裸相對,林西伸手打開床頭的小格子,從裡麵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後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他用抹了一些在手指上。
突來的涼意,讓焦戰恢複了些許神智,啞著嗓子問道:“這是……什麼?”
“是房事專用的藥膏,不會讓你受傷。”
“嗯……”
滾燙的身子,突來的涼意,讓焦戰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吟,“皇上,我……有些難受……”
“等會兒,再等會兒。”林西強忍著欲/望,繼續手上的動作,不知是說給焦戰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夜很長,兩個相愛的人,儘情釋放著對彼此的渴望……
雖然天很冷,但事後林西還是堅持幫焦戰做了清理,雖然很羞恥,但焦戰並未拒絕,這是林西愛他的表現,他高興還來不及,況且他是男人,怎能表現出女兒家扭捏的姿態。
‘嘶’,焦戰一翻身,扯動了身後的傷口,忍不住叫出了聲。
正熟睡的林西睜眼看去,見他臉色有些白,頓時清醒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可是傷口疼了?”
雖然林西堅持做了擴張,卻還是弄傷了焦戰。
焦戰搖搖頭,“無礙,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待會兒我讓春喜去給三娘要些藥膏,這兩日你便臥床休息,哪都彆去了。”
今天是除夕,林西大手一揮,給滿朝文武放了假,一共七天,初七準時上班,所以今天除了晚上要參加除夕宴外,他這一天都不打算乾活。
“不用。”
焦戰果斷拒絕,雖然他是男人,但傷到這種地方,若是被彆人知道,他也會覺得羞恥。
看著他紅了的耳根,林西無奈地笑了笑,道:“我說給彆人用總成了吧。”
焦戰聽得一陣好笑,“皇上這是打算掩耳盜鈴?”
“還不是某人太害羞。”林西伸手扯了扯焦戰的臉,調侃道:“明明大我十歲,明明長著這麼一張硬朗的臉,明明張口閉口想和我圓房……”
焦戰臉上火辣辣的,張嘴咬上了林西的唇,道:“皇上不困?”
見他有惱羞成怒地跡象,林西連忙見好就收,抱緊焦戰的身子,道:“困困困,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早起,不困也得困。”
焦戰任由他抱著,安心地閉上眼睛,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兩人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若不是肚子餓得‘咕咕’叫,林西還不想起床,自登基以來,這還是他睡得最香,睡得最飽的一次。
焦戰想要起身,卻被林西按了回去,道:“你受了傷,便在床上躺著,我讓他們把吃的送進來。”
“這點小傷不礙的。”雖然很享受林西的關心,但他不是女子,沒那麼嬌氣。
聽他這麼說,林西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其中就有為他擋刀落下的疤痕,大大小小幾十處,可以想象他在邊關那些年都經曆了什麼,心疼道:“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以後做事之前想想我,沒有把握的事彆去做,我不想再經曆一次……知道嗎?”
焦戰明白林西在怕什麼,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我不會丟下皇上,皇上也不許丟下我。”
“嗯。”林西抱緊焦戰的身子,他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傍晚時分,焦戰幫林西換上了龍袍,又為他束起了長發。
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你去把東西拿來。”
在焦戰去廣寧的這一個多月裡,林西已將他們倆的事告知了身邊的人,包括春喜、春財等人,當然還有花海棠。那瓶藥膏就是花海棠特彆為他們調製的,甚至還為林西講了男人之間做那檔子事的禁忌,說的林西麵紅耳赤,花海棠卻好似見怪不怪,一點忌諱都沒有。
不過林西並未告知餘慶,他畢竟是林扈的貼身內侍,若他知道定會反對,畢竟他和焦戰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子嗣,在古人眼裡這便是大不孝,林扈為了林西做了那麼多,餘慶定不能接受。
沒一會兒,春喜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來到林西身邊。
林西掀開上麵的絨布,裡麵是一個金冠和一套黑金搭配的衣服,衣服上繡著龍紋,金色的龍,與林西衣服上的龍紋一樣,隻有爪子些許區彆,林西的是五爪,而這套衣服的是四爪。
“這金冠衣服是我讓人給你做的,換上試試。”
焦戰看著麵前的衣服,遲疑地說道:“皇上,這是否有些不妥?”
在這個時代,對衣著的要求十分嚴格,隻有皇上才能穿明黃,隻有皇上的衣服上才能繡金色的龍。
“你我現在已有夫妻之實,你就是我認定的另一半,我說行就行,快換上試試。”
焦戰拗不過林西,隻得在春喜的侍候下換上了衣服,還戴上了金冠。
林西上下打量了打量,不禁美滋滋地說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長得帥,身材好,還有錢有權,妥妥的高富帥。”
自和焦戰坦白後,林西便不再刻意約束自己,在他麵前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很是自在。
焦戰低頭看了看,依舊覺得不妥,道:“皇上,今日除夕,若我穿著這身出席宴會,定會惹來風波,還是算了吧。皇上若是喜歡看我穿,那我便單單穿給皇上看。”
“穿著,不必擔憂,一切有我。”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去拿個大氅來。”
“是,皇上。”春喜又拿來一件大氅。
林西接了過來,親手給焦戰穿上,道:“走吧,今日的宴會十分重要,咱們可不能遲到。”
奉天殿內歌舞升平,觥籌交錯,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尤其是在座的貴女,時不時地看向林西,每當與他目光相撞時,又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酒過三巡,林西見時機差不多了,出聲說道:“諸位愛卿。”
正喝酒聊天的一眾大臣,連忙抬頭看了過去。
林西見狀笑著說道:“今日是除夕,舉家團圓的日子,朕也有一件喜事要與諸位愛卿分享。”
見林西停了下來,閻良連忙接話道:“不知皇上所說的喜事為何?”
林西對閻良的識趣十分滿意,道:“喜事、喜事,自然是大喜之事。朕決定明年三月十五舉行大婚,迎娶朕心愛之人。”:,,.